过那里有鬼怪的事,不过那时只要晚上不走那二龙山,白天经过却是无妨的,但现在据说被害的人都是白天经过的,说明那鬼怪已经颇有道行,我担心再不收服,将来会酿成大祸,这才传书到峰里,想不到就劳动了师弟,真是罪过罪过。”
许重道:“师兄实在和小弟太见外了,要不是师兄当初引我入门,又哪有今日的许重师兄的恩德,小弟是一日不敢忘怀啊”
几句话说的王明义高兴起来,心道:“这许重倒还是个有情有义之人,吃水不忘挖井人,不错,当真不错。”
师兄弟两人一时说的高兴,这边童儿忽然气哼哼的进来,道:“师父,你们说的高兴,却让俺给你们上茶,上茶就上茶,也不是没上过,可是没茶你让俺上什么”
王明义一拍脑门,顿时有点儿尴尬道:“这个,这个,唉师弟,你看看,实在惭愧,我这里常时没人来,竟忘了买几斤茶叶了,咳咳,这个”
许重笑道:“这有什么师兄不必客气的。”
王明义对那童儿道:“童儿,你去镇上买几斤茶叶来吧除了你许师叔,平常来客人也要用。”
那童儿顿时叫道:“俺不去,俺才不去呢从这儿到那个破镇好几十里路,俺又不会飞,路也不好走,俺不去,要去你去咦”那童儿一双牛眼一转,看了看许重,冲着许重露出个坏笑,道:“要不让这小子去吧俺看他挺有力气,当初就从那个破镇子走来的,现在再去也没事儿”
许重一听差点儿气乐了,心道:“这童儿怎么又想算计我”
王明义却气得够呛,指着童儿怒道:“你这厮,竟敢对你许师叔如此无礼我,我非关你的禁闭不可,还不快给你许师叔赔礼道歉”
许重心中好笑,这位王师兄对这童儿实在有些骄纵,不过自己也不好说什么,只道:“师兄何必动怒我怎会与他一般见识时间不早了,不如咱们这就动身吧”
王明义叹了口气,摇摇头道:“师弟不必着急,且先歇息一晚,明天一早我们动身不迟。”
正说话间,忽然从外面隐隐约约传来叩门声,似乎还伴有呼喊声,许重心中一动,神识瞬间透体而出,然后笑道:“师兄,老天见你这里实在有些冷清,于心不忍,着人来看你了。”
王明义道:“师弟说笑了。”又对童儿道:“还不快去看看是谁来了”
那童儿气哼哼,嘴里嘟嘟囔囔的走了,王明义道:“我这童儿本是这山中一个猎户之子,二十年前后山中出了一个僵尸,我灭了那僵尸后才发现,他父母都被那僵尸咬死,无奈之下只好烧了他父母的尸体,将他收养在这观中,因为可怜他身世凄惨,不免有些娇惯,他又是个呆撞的性子,唉,师弟莫怪”
许重心里奇怪,这五柳山为五柳仙派根基所在,五行灵气十分浓郁,乃是仙家一福地,怎么还会生出如此邪祟正要说话,那童儿已经回来,瓮声瓮气的道:“师父,门外来了一个老头,还带着一顶大轿子,说要见你呐,你见是不见,给我个话儿,我好告诉人家。”
王明义道:“如此寒冷的天气,路滑山陡,他来此当有急事,自然是要见的。你去请他进来吧。”
那童儿答应一声转身去了。不一会儿,从外面传来一个老者的啜泣哀求声:“仙长,王仙长,救救我儿吧,他才刚刚二十三岁啊”
接着从门口连滚带爬的进来一个衣着华丽、脸色憔悴的老人,身后跟着两个小厮模样的人。这老人一进来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又哀声求道:“王仙长,快救救我的儿子吧,我这么大岁数,就这么一个儿子啊,还指望他给我传宗接代呀,他要死了,我怎么去见我的列祖列宗啊”
王明义上前扶起老人,眼中透出神光,温声道:“老人家不要急,慢慢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了王明义的话,那老人总算平静了一些,一边哽咽,一边把事情说了一遍。
原来这老人姓刁,就是山下柳下镇上的人,家里经营着一个山货店铺,靠往沧州、陕州等地倒卖山货为生,颇有些家产,在柳下镇乃是首屈一指的富户。老人膝下只有一子,名叫刁光斗,近几年老人年纪大了,进山采集山货的事就都由这刁光斗来做。
本来一直平安无事,谁知道一个月前刁光斗又去采集山货,却在五天前被人送了回来,当初与他同去的人都不知所踪,刁光斗虽然被另一伙人送回来了,但也是一直昏迷不醒,老人请了不少大夫来,但都看不出到底是什么病。
正在一筹莫展时,有人说起二龙山一带最近闹鬼闹得厉害,老人想起儿子走之前曾提起过要往接天岭去,正要路过二龙山,心里便有些怀疑儿子是不是遇到了鬼了,才弄成这样,于是找到了五柳观来。
老人说完,又开始哽咽起来,王明义沉吟了片刻,道:“既然这样,我就随你走一趟吧。”回头对许重道:“许师弟,你也随我一起去吧,你将来也许也要到哪个观中,驱鬼的事那是经常要遇见的,不妨先跟我去看看。”
许重心道:“驱鬼有什么好看的这王师兄看起来真不像是修仙之人,倒像个神棍,和这老头说话竟然也要用迷魂术,想来是在这里呆的时间长了。不过这事儿倒也有点儿意思,去看看也无妨。”
见许重没有反对,王明义对那老人道:“老人家请前面带路吧。”
老人愁容稍展,忙吩咐两个小厮去外面准备,然后亲自请王明义和许重出了大门,上了一顶大轿。
第九十一章捉鬼
路远且难行,许重和王明义在大轿中足足颠了三个时辰才终于到了柳下镇,许重曾传音给王明义,问既然是救人,为什么不直接御器飞去,不是快了许多王明义只笑道:“和凡人打交道,便要端着架子才行,架子端的越大,在凡人眼中那便是越有本事,否则到让他们看轻了你。”听得许重一阵无语。
到了柳下镇,又行了有近一盏茶的时间,外面传来小厮的声音道:“老爷,已经到家了。”说着掀开轿帘,扶着那刁老头下了矫,刁老头又回身恭恭敬敬的请王明义和许重下轿。
许重神识散开,已经发现在刁宅后院西侧的厢房床上,躺着一个青年男子,模样和刁老头很有几分相像,只是脸色铁青、双目紧闭,床边则坐着一老一少两个妇人,看起来应该就是他的母亲和妻子了。
刁老头声音嘶哑着说道:“小儿在后院”他话没说完,王明义突然微微皱眉,打断了他,道:“你不必说,我已知道。只是你家这大门乃是水曲柳木制成,原也不错,但此时却成了困住那阴鬼的藩篱,于你家公子实在不利。”
刁老头“啊”的一声,一下紧张起来,道:“仙长,那怎么办要拆了吗这宅子是我祖上传下来的,拆不得呀,还请仙长给想个办法吧”
王明义又是皱眉,半晌才叹了口气,说道:“本来拆掉是最好的,不过既然是祖上之物,拆之未免不孝,也罢,我就给你破一破,只是你要破费一二了。”
“只要能保住大门,能救我儿性命,就是倾家荡产老朽也是心甘情愿,仙长有什么要求尽管说,老朽无不应命。”
王明义仍是皱着眉头,上下不住打量着大门,然后转了一圈,又看了看两边院墙和门前的几棵大树,对刁老头道:“你去准备一只红毛的公鸡来,要活的,越快越好在拿一坛老酒、一只干净的空碗和两辫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