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兄弟何出此言?”公孙瓒一脸诧异,亲自给冉闵斟满酒杯问道。
冉闵将怀中的书信掏出交给公孙瓒:“这里是刘辩的手书,他在书信中说了,限我一月之内率部归降,否则就派李靖协助曹操攻打涿县,将我冉闵诛灭三族。”
公孙瓒一脸的不解:“据我所知,天子麾下许多大将都是草寇出身,徐晃、甘宁、周泰、廖化等人不是江洋大盗就是黄巾余党,但却都被委以重任,可见天子用人不问出身,没缘由对冉兄弟这么强硬啊?”
田豫也在旁边补充道:“主公所言极是,若陛下让李靖协助曹操讨伐冉天王,那曹操又何必派遣夏侯渊等人伏击胡人?”
冉闵双眉蹙起,似有所悟:“嗯……听伯珪兄与田将军这么一分析,的确是疑点重重。可刘辩的书信就在眼前,煌煌大印盖在上边,还能有假?”
“愚兄经常与天子书信来往,我这里有不少信笺,可以让人取来对照一下。”公孙瓒灵机一动,挥手示意自己的心腹幕僚去书房里取来天子的书信。
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单独看冉闵手里的书信,就连公孙瓒、田豫也看不出破绽来,但拿出刘辩写给公孙瓒的书信两相比较的时候,端倪就显现了出来。
首先,两封书信的字迹根本不是出自同一人之手,仔细对照之后就能发现写给冉闵的书信是在刻意模仿。其次,写给冉闵的信笺上的印章略显粗糙,许多地方有小瑕疵,不像写给公孙瓒的信笺上那样大气磅礴,珠圆玉润,透着一股君临天下的气势。
“这书信是赝品,假的!”公孙瓒把冉闵的书信拍在桌案上,一脸气愤,“是何人在背地里做手脚,欺骗冉兄弟?”
冉闵恍然顿悟,拍案而起:“我知道了……是宋江、吴用这个两个狗贼骗我!”
在前夜的鏖战之中,冉闵的左肩被哲别的暗箭伤了胛骨,此外还身背数创,背部与腿部都有轻重不同的伤势。此刻暴怒之下猛地一拍桌案触发了伤势,顿时疼的呲牙咧嘴。
“听说宋江被冉兄弟委以重任,他为何骗你?”公孙瓒急忙示意冉闵不要动怒,一脸不解的问道。
冉闵满腔悲愤,恨恨的道:“还不是宋江、吴用贪图荣华富贵,数次撺掇着我去投奔刘协,被我严厉训斥,没想到这两个贼子不甘心,竟然在书信上做手脚骗我!只恨我没有识人之明,被宋江表面的假仁假义蒙骗,把涿县交给了他,让他看守大营。没想到这厮竟然火烧涿县,断了我的退路,率部投奔西汉去了……”
一想到这里,冉闵满脸的不甘心,忍着疼痛站起来:“不行,宋江带走了一万五千人马,吴用又与韩擒虎拐走了将近两万人,我冉闵呕心沥血组建的部队,岂能拿来给宋江当做邀功请赏的功绩?我这就追到代县,手刃宋、吴二贼,才能雪我心头之恨!”
公孙瓒急忙规劝:“冉兄弟暂息雷霆之怒,你伤的如此严重,又怎能在马上颠簸,还是派罗成、田豫携带你的令符追到代县,替你夺回兵权吧?”
“如此也好,追上宋、吴二贼休要废话,一枪戳死便是!”
冉闵余怒难消,奈何自己伤势严重,只能修书一封交给罗成,让他提前派人通知贾诩、张绣截杀宋江,然后放弃代县,率部前来蓟县听令。
罗成与田豫拿了冉闵的书信,挑选了一千精锐白马义从,出了蓟县快马加鞭赶往代县,追赶宋江与吴用去了。走了一半路程,斥候送上绝密情报,张绣与贾诩已经接受曹操招降,率部投曹了。
“既然张绣与贾诩已经投曹,咱们再去也是徒劳无功了,弄不好还会招惹祸端,还是回去禀报冉天王吧!”
罗成与田豫别无他法,只能率部返回蓟县,把这个噩耗禀报给冉闵。冉闵听闻自己的部曲众叛亲离,各奔前程,心中郁闷不已,意气很是消沉。公孙瓒劝慰他暂时留在蓟县养伤,待伤愈之后再做计较不迟,冉闵也没有别的出路,只能暂时依附公孙瓒的麾下。
韩擒虎、吴用率领的两万人马靠着冉闵的殿后,在折损了五千余人后最终摆脱了匈奴骑兵的纠缠,在潘县与宋江、朱仝率领的一万五千人会师,然后朝代县赶路,准备劝张绣师徒率部跟着一块去洛阳投奔刘协。此时张绣、贾诩降曹的消息还没有传出,宋江、吴用依旧蒙在鼓里。
宋江把从涿县裹挟来的百姓放在后面,军队在前面进军,这样匈奴骑兵追上来的时候,首当其冲的便是百姓。队伍一路向南,用了一天半的时间抵达了代县城下,庆幸的是匈奴人并没有追上来;或许是铁木真忌惮于曹操的突然出手,怕中了埋伏,因此用兵有所收敛。
看到张绣、贾诩并没有出来迎接自己,宋江下令安营扎寨,命朱仝在城外统率人马,自己带着韩擒虎、吴用进了代县,前来游说张绣率部跟着自己南下去洛阳投奔西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