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么说不太好,谢钦心道,但真是多亏了臧志朝流鼻血了啊。
大家以班级为单位集合后,范教官大声训斥了好几次都没能让四班男生们清醒过来因二〇四寝室间接作弊,故不包括在内,只好郁闷地带着这支睡意冲天的队伍来到操场上跟刘教官带领的女生队伍汇合,女生那边也是差不多的情况,两眼无神,哈欠连天。
刘教官见状正准备故技重施,叫鲁成虎来唱首军歌,一旁的范教官忽然灵机一动,朗声道:“蛋二,来给大家唱首军歌醒醒脑。”
谢钦一听到范教官叫吴恪的代号就感觉不对,开什么玩笑,他那副歌喉的功效可不只醒脑这么小儿科而已啊
上午见识过吴恪歌喉的男生们也意识到了这一点,齐齐打了个冷战,心说要坏,但这时吴恪已经高叫一声“得令”,然后就拉开嗓子唱了起来:“日落西山红霞飞战士打靶把营归嘿把营归”
“行了行了够了够了明白了明白了。”鲁成虎一把捂住了吴恪的嘴巴,但为时太晚,吴恪已经唱完了一整句,听到歌声的所有人都感觉这句空灵异常的咏唱好像是从渺远的高山之巅上飘下来的,在那一瞬间,他们齐齐打了个激灵,从睡眼惺忪的状态脱离出来,升华到了一种完全放开自我、无知无觉、无欲无求的澄澈心境,啊,这大概就是佛家所说的四大皆空吧。
“我靠”范教官捂住了胸口,看起来好像非常痛苦似的,低声说道,“这就是老话里常说的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吧。”
“还嘿呢,”刘教官两眼发直,语气发飘,“老范啊,你是从哪儿找到这等豪杰人物的”
“这可是”范教官捂着胸口,露出一个苦笑,反驳道,“这可是你带的兵”
“跟我没关系,”刘教官斩钉截铁地摇了摇头,“我带的是女兵。”
一分多钟后,四班众人才渐渐回过神来,其实这也是因为吴恪刚才围着操场跑了五圈,体力和精神力都大幅降低,音量也有所减小,且音调还有一丁丁点儿在调上的缘故,否则大家断断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缓过来。
刘教官见状大喜,拍了拍手,大声对众人说道:“今晚叫大家起来的目的,是为了进行五公里行军。”
这吴恪的歌喉有些过于给力了,以后要慎用啊范教官暗暗告诫自己,朗声说道:“全体都有”
诶我的五感恢复了谢钦听到范教官的声音,脑袋嗡的一声,浑身一震,好像又能感知这个世界的一切了,心里暗自纳闷儿,刚刚发生了什么事儿不知为何,总感觉自己好像失去了这十分钟的记忆似的。
范教官朗声道:“全体都有五公里行军,向左转齐步走”
晕晕叨叨的四班众人闻声浑身一震,清醒过来,跟在两位教官的身后往操场北边的围墙走去,穿过大门,经过农田,一路沿着宽阔的柏油马路往山上走去。
王超人看到漫天的繁星和宽阔的农田,心情十分不错,诗兴大发地朗诵起来:“月明星稀,乌鹊南飞”
一旁的王奔打断他道:“净说瞎话,天上的星星多着呢。”
“哎,不要在意这些细节,”王超人连连摆手,“要领会精神,领会精神知道吗”说罢他也不等王奔回答,就自顾自地再次朗诵道,“月明星稀,乌鹊南飞南飞”他“南飞”了半天,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下句是什么了,只好转过头向王奔问道,“王奔啊,这乌鹊南飞的下一句是什么来着”
“这个嘛,”王奔挑了挑眉毛,心说也就这时候你能想起我来,嘴里回应道,“后面几句的意境跟现在的场景不大相符,我建议你还是朗诵星垂平野阔,江入大荒流比较好。”
王超人身后的陶笺听到王奔说的两句诗,不由笑了笑,插嘴道:“其实这杜甫的旅夜书怀也是不大适合此情此景的。”
王超人和王奔闻言一起回过头来,一看原来是博学多才的“书生”发话了,便立刻拱手相问道:“有什么诗词适用于此情此景,还请书生阁下指教。”
陶笺谦逊地笑道:“不敢当,不敢当”
丁毅雄灵机一动,插嘴道:“小生觉得那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就不错。”
王超人反驳道:“这里哪儿来的江啊”
哎呀,你们也忒文艺了吧,谢钦看着前面几个“文人墨客”高谈阔论的场景,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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