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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衣行 秦寺 2126 字 2023-10-09

gu903();“足下还是不要动手为好。”陆恒目视前方,道:“官府差役到了,诸位自行逃去吧。”

远处的确见来了几位军士。

原来是那几位原来是佃户出身,第一次打劫,拿了钱财后,心软放了他们离去了。天灾的时候,哪怕几个铜板,庶族亦吃亏不起,当下跑去报了官,还特意强调了有士族受难。

衙门官员一听有士族受难,当下快马加鞭派了军士前来。

那大汉脸色一变,涨红的脸透着青色。目光望着身边一张张老实巴交,懊丧惧怕的脸,满腔怒火便也发不出了。

“走”他大手一挥,二十几个拿着斧头的庶民贼寇,便跟着他从旁边的山坡树林逃窜,很快不见踪迹。

“不知阁下可有受惊”军士很快上前,行礼后道,“某等来迟,望恕罪。敢问那些贼人逃去了哪里”

“从山坡那儿逃离了去。”陆恒指了指方向。

那军士见陆恒和谢幼安无恙,便又行了一礼。众人骑马追去,余下的庶民不管有没有拿回钱财,也都只能三三两两离开。

此地很快又只剩他们两人。

“幼安”陆恒刚想说什么,猛然间脸色大变。只见身后本来清澈的溪流极快变得浑浊,水面浮着一层白沫。陆恒当机立断,抓着谢幼安的手,猛然地跑向斜坡之上。

他来不及解释什么,左手拉着谢幼安,右手扶着坡上树木借力。耳旁此刻传来一阵轰鸣声,陆恒急道:“幼安,快上去”

谢幼安虽不明所以,但在陆恒拉着她手跑的那刻,也全力在跟着他往上爬。

一阵大的不可思议的风猛然刮过,谢幼安眼睛被风吹得生疼,两滴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发髻被吹得散乱。不是陆恒死死抓着她,她几乎被风带落斜坡。抿唇勉强眯起眼,她右手和陆恒一样扒着树枝,借力而上。

直到两人爬到小坡顶,谢幼安站定身微松了口气,再回头望去,瞳孔骤然一缩。

方才的大岩石早已不见,疯涨的水位将他们站着的山坡都掩住了一半。

潺潺而下的山泉,化为汹涌的瀑布,毫不留情地冲刷下来,残枝断木随着白沫飘荡水面上,又很快被冲走。

风依旧呼呼的吹着。谢幼安心想,若是陆恒反应慢一会儿,他们两人依旧站在岸边上,一定会猝不及防地被滚滚洪流冲下悬崖。

死无全尸,也再正常不过了。

谢幼安看了一眼陆恒,心里微松了口气。山顶之上风没有那么夸张,衣裙还是随风飘着。站定之后,面前微风高处,底下洪波汹涌,别样惊心动魄的景。

奇怪的是,她倒没有什么恐惧的情绪,一直没什么不安,不管是小舟遇上浪涛,或岸边遇上贼人,还是方才差点便被山洪卷下悬崖。

仿佛她确信自己安全似的。

为什么呢,谢幼安心里想,大概是因为陆恒在。

“幼安,害怕吗”爬上山坡的时候,树枝刮花了她的水红襦裙,弄脏了翩翩长袖。发丝也被风刮的散乱,陆恒手中轻触她的脸颊,试了试早已风干的一点泪痕,轻声地对她说,“对不起。”

谢幼安眸子微微睁大,直视她面前这个男子。

他微垂着眼,眸子里酝酿着浓浓歉意,微抿着唇,语气轻柔而内疚地在向她道歉。

他愧疚让她遇险,仿佛这场意外是他所造成似的。

忍不住弯了弯唇,她俯身忽然抱住了他,靠在他被树枝上挂着的水打湿的胸膛上,语气有些恹恹地,又像在撒娇,道:“这件衣裳是我最喜欢的,怎么办”

陆恒想要推开她,双手无措了一会儿,又只轻轻拥着她,无奈地笑了,“我身上甚脏。”

“我的衣裳也脏了,怎么办,嗯”谢幼安揶揄他,笑道:“要不你给我做件一模一样的”

“我不会做这个。”

“那酿酒你总会吧。赔我几坛子青梅酒,我便不怪你了,可以吗,陆将军”

“先回去再说。”

“那这便是答应了”

见谢幼安还惦记着酒,陆恒不由失笑。那一丝笑意荡漾在眼瞳里,稍稍犹豫了一下后,他微微颔首。

“那我们回去吧。”谢幼安眯起眼眸,唇角微弯。

陆恒你是这般在意我么那你怎敢她拒绝再想下去。

、义子修

“将军去拜见陆太守了。”耀灵道。不消多问,便知是从惊鹊哪儿问来的。

在原先的客栈出了小事后,谢幼安一行人搬到了只招待士族的驿馆里。游山玩水的三日过去了,陆恒也要忙他的正事了。此地安静极了。她无所事事地望着窗外的一池塘水。心想,看来陆恒是真的不想她插手,连去陆府竟然都还瞒着她。

“难得离开建康城,我们出去逛逛吧。”谢幼安站起身,微笑道。

陆恒被童仆引到书房时,只见陆纳微弯着腰,全神贯注地看着他面前一副巨大屏画。听见动静,方才转过身来,他定定地看着陆恒。

已是花甲之年的尚书令陆纳,双目炯炯,精神矍铄,半点不显老态。

他从头到脚打量了陆恒,方才微微展颜颔首,挥手道:“坐。”说完自己也跪坐在陆恒对面,指着桌上瓜果,道:“仅以瓜果茶水来招待你,不嫌寒酸简陋吧”

“怎会。”

“我看你这孩子也不像懂茶的。”

不管五六七岁还是三四十岁,在陆尚书令面前统统能被叫声“孩子”。陆纳指了指桌上茶水,道:“这茶哪怕只一盏,价也抵得上平常一桌肉菜了。”

陆恒的确不懂茶,也只会说几句谦虚的话。

“和你这孩子说话忒没意思,怎么不把你妻子谢氏带来”陆纳想给自己倒杯茶,陆恒见状拿过杯子,帮他斟茶。

“老夫对那谢家的小女郎好奇得紧,听说琴云起雪飞,书可矫若惊鸿,画则栩栩如生,还又擅茶擅玄谈。总之是小小年纪就被传的神乎其神的。她若来了倒可和我谈画品茶。”

不待陆恒搭话,陆纳又疑惑道:“不过世人往往言过其实。你自己说说,那谢家幼而聪颖的才女,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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