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马斯洛的需求层次理论告诉我们,人首先要有满足生存生理、安全需求,那叫温饱;而后才是社会尊重需求,那叫小康;最后才轮到自我价值的实现。
大多数中国人,还停留在把80的钱用在生存需求上、把20的钱花在文化与社交尊重上的层面。所以文化娱乐的消费只停留在有容易唱的歌可以听、有容易看懂画面又绚丽的电影可以看、有简单上手画面也不错的网游可以玩,先解决有没有的问题,再解决好不好的问题。
但是在美国我不知道你去过几次美国,对那里熟不熟我看到的是人们只把2030的钱花在生存上,虽然他们也天天欠债、还贷款,可是那些钱都是用在自己的发烧爱好、个性追求上面。只有一个国家的人民普遍到了这个层次,这个国家的小众文化定制产业才会发达起来就像穿驴都穿不出个人个性了,别人看到你穿驴也丝毫不尊重你甚至鄙视你了,你才会追求高档裁缝的私人定制。
一旦社会到了那个层次,大家就会以听洗脑魔音为耻,也不会再有那么多不理智的偶像脑残粉。一个有大神的社会,是大神的幸运,但是是社会的悲哀,因为这个社会还不需要个性,人们还在为物质上稍微活好一点奔忙,没空理会自己的分别心本能。”
宝儿听得很认真,全程没有插嘴,但是说实话,这番话她理解起来少许有些困难了。她是个很聪明的妹子,小时候成绩很好。但是作为艺人,因为出道太早,正式读书读到初二就不读了。后来虽然参加了韩国外侨学校的高中毕业考试,但是后面几年都是自己唱歌写歌之余业余自学的,对于社会人文的理解,则几乎全靠个人丰富的阅历支撑。
顾莫杰今天说的这些,显然太务虚了。
“你是说,有我这样的人,或者如你们中国有周洁伦那样的人,红极一时,是我们个人的幸运,但是是国家的不幸么。”
“不是这个意思。”顾莫杰在镜头前把玩着高脚杯,目光虽然看着屏幕,却没有焦距,似乎他的双眸焦距对准的是一个很深邃辽远的所在。
“艺术的创新,当然要契合社会形态的层次。95以上的人民还在以生存为主要追求的时候,盲目提供阳春白雪的东西当然是不切实际的。能够在媚俗的基础上,稍许微创新一点,让世人在可以看懂的前提下,微微提升一些个性和文化内涵,比创新那些曲高和寡的东西,更值得尊敬。
据我所知,前年中国国内就有一个原本挺孤高的音乐人,高小松,看了方文山的词之后,一时彻悟了不少,写了个通俗的、又微微历史风的彼得堡遗书,虽然俚俗了一点,但是至少让更多人愿意去品味历史。去年还有个在论坛上连载的家伙,写了个明朝那些事儿,真较真专业性、准确性,不值一提。但是我们不能否认这种微创新在增加受众土壤方面的成功。没有这种人奠基,某些氛围就只在专业学术的圈子里打转、不能让人民引起兴趣,不也是一种遗憾么。”
“那你究竟想说什么呢”宝儿的目光有些游离,似乎顾莫杰的话引起了她的思考,又让她抗拒。
“我想说的是,这些东西的存在,包括你的歌,周洁伦的歌,一切让高雅更通俗的东西,都是有其存在的历史价值的,至少在历史的这个阶段,我们绕不过去。但是我们不能永远只追求这些,中国人和韩国人也总有富起来的那一天的,总有跨过中等收入陷阱的那一天的。
我们不可能听二十年月亮之上这样的东西,我们的民族也不可能停留在20年后还有那么多脑残粉,当大多数人物质生存无忧、还有余力追求自己的个性和分别心;当随着技术的进步、个性化和定制化的文化艺术产品变得相对容易得到。到了那一刻,今天的娱乐模式也好,传媒模式也好,互联网社交模式也好,都会被推翻。
马风、马花藤、拉里佩奇,甚至是李休满,这些人已经老了,他们的事业到2020年代就差不多巅峰了,他们可以不用考虑下一个时代、一个人人不愁物质生存时代的社会需求形态。但是我们还年轻,我会在2020年代之后,继续站在这个世界的巅峰。所以今天马花藤可以做的一些事情,盗版也好,山寨也好,我不能做,我要珍惜自己的名声。
互联网野蛮生长的时代,属于他们,分出巨头、跑马圈地结束之后的精耕细作时代,属于我。”
宝儿哑然失笑:“你还想做世界首富”
顾莫杰不屑:“世界首富算啥。如果仅仅做一下世界首富,我现在就不用这么拼了,那些下作的手段都可以随便用。巴菲特也做过两年世界首富,墨西哥某电信大亨也做过世界首富,可是这些人后人记得么连做了十几年世界首富的比尔盖茨,后人都不一定能记住。因为他也没法做一辈子世界首富。互联网时代,一代人是没有20年的。我要做,起码也要追求做40年世界首富,而不是流星一样做一下就满足。”
听了顾莫杰的话,宝儿既没有惊讶,也没有艳羡,更没有改变对他的态度:“但是,为什么一定要从现在开始珍惜名声呢你会被束缚住手脚的。”
“你觉得,只要你卖过驴牌,当人类的个性化需求觉醒的时候,别人还会去买你的么哪怕你转型了。这个世上,没有什么事情是可以让你随随便便改弦更张的。污点会跟着人和企业一生,品牌积淀、个性化口碑是要用一代人甚至更久的时间去塑造的。
如果转型那么容易,就不会有拿破仑说当你某一场战斗失败了,不是因为你昨天疏懒了,而是很久之前你疏懒了,就不会有马风说中国企业,想今天做事情、明天就赚钱的机会,已经没有了;你只有预测,五年十年之后,做什么会赚钱,然后提前五年十年就挖坑布局起来,等到人类五年十年之后跳到你的坑里来。
光是和人比聪明,这个世界的聪明人太多,你的成功率,充其量也就是股市里那些短线高手。唉,不说了,前面的话你都听不懂,这儿估计你就更不懂了。真不好意思,除夕夜还耽误你这么多时间,和我这么一个多愁善感的人瞎聊。”
可惜,顾莫杰又料错了。
宝儿望着星空,呢喃道:“不,我完全懂。努力一下就看得到进步、看得到成果的事情,谁都能做。世上最难的,当然是那些哪怕你努力了,也不一定看得到进步和奖赏的事情。这种进步和反馈的奖赏延迟越久,毅力崩溃的人就越多我在s公司看到无数人,因为练了一两年,一点被选中乃至火的趋势都没有,就放弃了。我只是在这方面比较迟钝,哪怕吃着苦,一点前途都没看见,照样能拼下去,所以我红了五六年否则,说不定在我拿到日本唱片销量榜冠军后的第三年,我就疲惫了,松懈了。”
多少一夜成名之人,又流星般陨落给人做零件,被资本替换,固然是一个重要的原因。更重要的,则是很多人登顶之后迷茫了,没追求了。从这一点看,宝儿能够原地踏步三四年都没有产生“独孤求败”的寂寞感,继续努力,继续创新,继续以自我为对手,突破自我,实在是一个毅力非凡的人。
在国内,其实也有这样的人。比如周洁伦已经当了华语乐坛教父,其实后面这些年的拼杀,他是在以谁为对手呢他在希望超过谁呢没有人可以超过,除了自己,没有目标。这就是为什么长跑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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