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来更加疑忌自己么
费莉萝只能咬牙硬上。她准备的好处,是一个五万块的信封,自忖足以解决程教授了。
然后,她去了程教授的住处,摊了牌:拿走五万块,不要阻挠她读研。
程教授那天喝了点小酒,没料到居然有女生上门来,却开出这么一个条件。
人家已经不是处子了,却依然宁可给他五万块钱,也不愿意让他睡一次。
程教授觉得自己受到了鄙视和羞辱。
他一把锁上门,狞笑着说:
“你以为你进了这个门,还有机会清白么即使事后你捅出去,我也有的是办法证明,你是自愿被我潜的。法院不会相信一个周末去了教授家里的女生,会不愿意被人上,何况你本来就是个破鞋了,就算做法医鉴定,也只有一个处膜陈旧性破裂的鉴定结果。
你也是学法的,应该知道,能够认定男人强奸罪的女人,绝大多数都不是正经女人,越是正经的女人,越是忍受不了交叉盘问”
费莉萝听到这话的时候,冷汗都下来了。正因为她是读法律的,她才可以听懂对方那有恃无恐的言语背后的诡计。
“程教授,五万块钱还不够买你高抬贵手么我不读了行么我保证不说出去今天的事情,求您放过我吧。这些钱绝对没有我的指纹,你收下也没人知道是哪儿来的。我的手机也没有录音,我可以把它砸了,只要你放我走。”
第二十章小不忍则乱大谋
“除非是双方都有后台、设局陷害。否则一般来说,贪污罪就是上等人的身份犯;强奸罪则是下等人的身份犯。”
这句话,算是刑法学界一句不成文的格言。
它的意思,无非是说:如果你没什么官位,只是一个普通的基层公务员、事业单位人员,你想犯贪污罪,那都是不太可能的事情。虽然法条规定了,任何公职人员都具备犯罪主体的资格;但是权力太小、可贪太少,几乎让你想够到犯罪的红线都够不到。
如果你没有官位,却够到了,那就是有对头在推波助澜。
同理,如果你是一个上等人,在没有人对付你的情况下,想犯强奸罪,难。
比如后世著名的李天二案。李天二当然是罪有应得,这一点毫无疑问。但是他之所以能够被定罪,他背后有人想对付他,也是一个必不可少的推手。否则的话,和他一样行径的人,一抓一大把,也没见谁被定罪。
如果是穷人,没有身份的人,在犯了强奸之后被成功定罪的,倒是常见现象。
之所以出现这种情况,主要原因在于,强奸罪的罪与非罪,其构成要件是极度依赖于当事人在事发时的主观动机和意志的。
杀人罪,你杀了就是杀了,只要不是意外事件,哪怕证明你没有主观故意,至少还有一个“过失致人死亡罪”来兜底。抢劫、盗窃这些,更是很少有动机证明的问题。
然而强奸很特殊,因为强奸的定罪要素里面,要求女方反抗,或者受胁迫,要求从法律上证明女方不是自愿的。如果自愿了,那么强奸是不存在过失犯罪的,直接就成了无罪。这个世界上,几乎已经没有国家有“通奸罪”了,你情我愿,就丝毫没有罪行可言。
这种特殊性,在发达国家,诸如美国这样的地方,率先形成了一种社会尴尬:能够被定强奸罪的男人,往往都是奸了一些人尽可夫的女人的男人,甚至那些“受害者”本身就是曾经做过鸡的;
而那些真正凌辱了无辜良家的人,只要你律师费足够充足,同时你没有政敌或者商界的敌人要对付你,那么就等着你的律师团帮着你盘问脱罪吧。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美国的刑诉律师很强大,他们会用极尽道貌岸然但又让人难堪的言语去盘问受害者。比如让受害者回答“你在被啪啪的时候究竟有没有什么什么的感觉、有没有高潮”、“如果你抵抗了,你当时是怎么抵抗的用了哪些肢体动作”
实际的律师提问比这几个例子还要不堪百倍,足以让良家根本不忍回答。从而漏出一星半点动机证据链上的前言不搭后语,然后被嫌疑犯的律师逮住空子穷追猛打,最终败下阵来,被稀里糊涂的证明成“其实女方在那时候已经自己想要了”。
能够忍下律师全程盘问的,都是在那事儿上见多识广,绝对活儿好的女人。说白了,第一要素就是那女人本身已经没有脸了,脸皮足够厚,才能扛得住。
这种悲哀,在通奸无罪的时代,似乎确实找不到什么比较好的规避办法。国内这方面的问题虽然没有米国那么严酷,但是也不遑多让。十几年的司法实践翻下来,成功定下强奸罪罪名的,98以上都是穷人。
有钱人,哪怕上了女人,也能被证明成是女人自愿的。
也正是因为费莉萝也是学法律的,而且成绩还不差,她才深知这一现状。
也正是因为如此,当程教授轻描淡写几句切中要害的话威胁过来,费莉萝立刻感受到了如临大敌。
因为她知道,如果在这屋里受辱了,她很有可能没法证明对方的罪行。她是一个谋求保送研究生的大四女生,对方是一个手上握着接收名额的教授,这种事情,没有人会相信她的清白,没有人会相信她试图靠塞钱来买对方不作梗。
尽管靠费莉萝本身的成绩,哪怕不塞钱,公事公办,都是可以得到保送资格的。
何况,等到那种事儿真发生了,就一切都晚了,就算证明对方有罪又如何法律的第一要义,应该是防止敌人犯罪,而不是事后再补救制裁。
“这个信封里的钱我都没有碰过,连指纹都没有。我的手机也没有录音,我可以把它砸了,只要你放我走。”
费莉萝开出了这个条件求饶,然而没什么用。面对对方进一步逼过来的时候,费莉萝只能一咬牙,改口道:“不管怎么样,您能先洗一洗么我有洁癖。”
程教授的脸色终于舒缓了一些,这才是他熟悉的画风。凡是要寻求接收保送的女生,这么做不是很正常的么何况都已经不是完璧了,还有什么可吝惜的
不过,费莉萝之前的抗拒,依然让程教授有些狐疑。尽管对方用“洁癖”这个说法进行了解释,依然不足以让他放心。
“洗一洗当然可以,万一你趁机报警了呢手机拿来”
费莉萝一咬牙,说:“不行,手机里还有别的商业机密。但是我可以当着你面把它砸了,保证不在你进洗手间的时候打。”
程教授没有明确反对,费莉萝二话不说把手机扔到地上,用高跟鞋踩烂了,以示自己无害。
程教授反锁上房门,然后把钥匙和自己的手机都拿进了洗手间,没有关洗手间的门,以便观察外面的情况。
费莉萝见对方的防备松懈了下来,偷偷观察了一下周遭的情况。这儿是四楼,不过进来的时候可以看见一楼屋顶有塑料雨棚,比上面的楼层阳台都要更凸出一段。
费莉萝一咬牙,除下两只高跟鞋,往窗外猛地一丢,然后抄起信封和自己的小包包,两步窜过去,从阳台上跳了下去。
gu903();“嘭”地一声打响,费莉萝的身体砸坏了一楼阳台的雨棚,然后滚着落到了社区的路面上。因为提前脱了高跟鞋,好歹没把脚扭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