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可以定性分析,还能定量分析。打个比方,顾莫杰带着初音娘坐飞机的时候,甚至都能够用初音娘来实时判断飞机当前有几个g的过载。
理所当然的,初音娘的g-sensor也能用于定量分析刚才相撞那一瞬间的车子加速度变化,然后计算出碰撞冲量。
“对方故意加速而且轻轻一碰就坏那就是故意碰瓷的人了”
顾莫杰略一沉吟,随后打消了直接把事情闹大的念头,毕竟他们是外来户,四九城里还是不压地头蛇的。
“可惜咱现在要事在身,不好和他们多纠缠。你能够把刚才撞车前后向拍摄到的部分视频存储下来么或者准你用三星的流量上传到咱的邮箱里也成。然后能不能读到那些人的手机身份信息,将来定位他们”
初音娘的缓存虽然大,但是实时摄像头数据也是一边拍一边擦的,只会存储最近几十分钟的,如果没有什么意义的录像,时间一过就会擦掉以节约缓存空间。但顾莫杰只要人工下令,还是可以把某一段视频抠出来单独长期存储的。初音娘干净利索地处理好了文件,然后才回答顾莫杰的第二个问题。
“对方的手机都没有gs,国内如今也没有这个业务,无法精确跟踪。不过如果再靠近一些,我就可以读取到对方给基站发送的id识别码,然后根据id确认他们每时每刻在哪个蜂巢基站的信号服务范围内,以及与基站的相对角度。但是id跟踪法无法判断对方和基站之间的距离。”
id就是手机的入网许可证号,每个机器唯一,是出厂的时候烧录在硬件ra里面的。国内无论哪个运营商的手机,要想可以接入网络,都必须有入网许可证号,否则是没法使用的,在gs出现以前的年代,刑侦办案里头也经常用id跟踪法初步定位某些手机的位置。
“那也够了,一会儿我靠近他们给钱的时候,你趁机给我读取他们的id。”
说完这些,顾莫杰也已经取出钱来,回到车旁,看上去略有不舍地数了八千块钱交给对方,双方签了字据两讫。
林师傅和周立新从头到尾都没敢说话,只等顾莫杰给了钱平了事儿,才重新回车上坐下,闷头开车走了。
“你现在手头活钱还够么”周立新关切地问了一句,似乎对这次来京城有些后悔。
“没事儿,这事没算完。一回儿回宾馆我再告诉你后手。”
顾莫杰很是轻松地安抚了周立新,浑然没事人一样,丝毫不像刚刚损失了八千块的人。看着顾莫杰这么淡定,周立新突然有些惭愧:表弟都比自己小四岁,遇到这种事情居然还比自己沉着这么多。
只有顾莫杰知道自己沉着的来源,因为初音娘已经用只有他听得见的语音,偷偷告诉他,刚才已经把那一票人的id信息都通过基站反馈数据读取到了。
第三十八章君子报仇不见血
一行人终于到了中关村附近,找预定好的酒店住下。
顾莫杰吩咐周立新好好休息,准备明天的谈判。然后他自己带着林师傅,让对方开车送自己去几个地方。
毕竟害得雇主破了财,林师傅这回开车可是规矩了很多,几乎连超个车都不敢了,而且顾莫杰说去哪里就去哪里,一句不敢废话。
顾莫杰先在中关村就地找一家数码产品店铺买了一台数码相机,带摄像功能的,花了三四千当然,整个过程没有让林师傅跟进店里,所以并没有人知道他买了这个。
买好之后,就如同他当初处理那台t40笔记本的包装材料时一样,顾莫杰毫不吝惜地把包装和所有售后质保材料都扔了,还在店铺的洗手间里掏出打火机烧了发票,然后才重新出去上车。
他需要一台数码相机对自己人解释将来有可能出现的视频来源,而且这台相机将来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有可能掩护初音娘部分功能的存在。
做完这一切,他调出初音娘读取两三个小时前那批id如今的大致实时位置,然后就指挥着林师傅开车过去。林师傅虽然心中不解顾莫杰要去哪里,但是一点都不敢问。
“15分钟前,目标id手机出现在天通苑b基站正北偏东014方向,信号减弱中,7分钟前进入北七家a基站西南偏西248方向,信号增强中。2分钟前重新接入东小口镇基站根据综合历史数据,目标如今大概率在”
初音娘在顾莫杰耳边,用只有顾莫杰听得见的音量低声通报着,顾莫杰则拿着一张北京地图,在北五环外搜索着,很快靠近了一家荒僻的修车厂。
这种事情,还真有一点儿玩无线电测向游戏的带感。
“林师傅,这里附近也没什么交警,一会儿你去立水桥地铁站附近等我,我完事儿了打电话接你后面这段时间,车借我开一阵子,成不”
林师傅本能要拒绝,可是看了顾莫杰此前的冷静表现,他居然有些发怵,不由自主就答应了。
顾莫杰换到驾驶座上,绝尘而去。
江湖人称城北碰瓷王的刀疤陈,今天实在是心情不错。
他带着弟兄们,两辆车,就在北五环北四环和机场高速之间游曳,居然一下午就做成了五单买卖。
自从廊坊那边进京的高速下口被东城的一伙人抢走之后,他刀疤陈可是压抑了许久了。
想想也是,从廊坊进京的,开外地车的极多,那生意得多好。
而城北郊区这块地盘,最大的客流量就是机场,但机场下来的客人很多是打车的,或者有本地车接,要找到胆小怕事的外地车还真是不容易。大冬天的,北边的承德也没人去避暑,只能指望唐山那边进京上供的车子了。
所以,一天做成五单的日子,今年还是头一次呢。
如今正是晚饭的点儿了,刀疤陈带着兄弟们在这处荒僻的小修车厂仓库里,摆下酒肉吃喝着,一边等刚刚碰瘪的另外一辆车修好。这里的修车工都是自己人,而且业务很纯熟,有时候两顿饭的功夫就能把看上去挺惨的车拾掇利索,表面上看不出外伤。
“老大,今天那两个小白脸的钱,赚得真特么痛快”他手下一个退伍油子,绰号杀猪菜的,拿着小半瓶牛栏山,敬了一下刀疤陈,然后就自己先灌为敬了。
另外一个马仔也是深有同感,“谁说不是呢咱做了一年多这买卖了,头一回见这么胆小怕事的。哈哈,咱那保险杠本来就是坏了几十回的,用胶重新粘上去,车头盖也是瘪了之后用锤子敲敲平。一千块维修费都不用的买卖,直接榨出八千块油水来,刨掉人工汽油,起码是六千净赚”
刀疤陈笑而不语,心中却是着实得意。几个人正吃喝得痛快,外头一辆车又凄凄惨惨地开了过来,正是下午他们开去撞顾莫杰时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