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伙了吗我们这是去哪啊”她滔滔不绝地说着,声音清脆悦耳,摇摆的耳环“叮叮当当”地响着。
赛勒斯一语不发地开着车,目光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前面的黑夜,看都没向她看一眼。
单身女客舒适地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我在撒旦俱乐部里呆了整整一天,现在满脑子还是那些钢豆、筹码和纸牌呢。我有点饿了。你说多奇怪,我用赢来的钱不停地吃,居然还是饿了。”她继续唠叨着,“现在大概是凌晨两点了吧,我们去吃消夜好不好我知道有一条街上的消夜品种多极了,保证你满意当然也许没有我做的好吃。”她笑嘻嘻地说,“对了,你最近一直在哪我不知道该到哪去找你。你没有固定的地址吗或者电话”
赛勒斯充耳不闻,仿佛身边根本没有人。
“喂你怎么一句话也不说”她终于开始表示不满,“我嗓子都快说破了那条街不在这边你干嘛把车开得这么快”她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怎么了没事吧”
车子“嘎”地一声停了下来,她的身体向前一倾差点撞在玻璃上。她“上帝你干什么这简直是谋杀”
赛勒斯伸手打开了她那一侧的车门。
“做什么”她不解地看着他,“这是什么地方”
“下车。”他的声音阴沉而平板。
“我们去哪”她问。
“随便你去哪。”他始终不曾看她一眼。
她看了她一会,“你是让我下车”她问,“我一个人”
“对。”简单痛快的回答。
她皱了皱眉,“你不会不记得我了吧,赛勒斯”她看了看自己蓬松的紫灰色长发,“我是西黛拉。”
“下车。”他重复了一遍。
她瞪视着他一时语塞。
赛勒斯下了车,绕过来把车门“砰”地一声关上后转头便走。
“你的车送给我了吗,霍克先生”西黛拉把头伸出车窗嘲弄般地大声问道。
“不是我的车。”赛勒斯沉声道。
西黛拉被击怒了,她一脚踢开车门,拦在他面前,“你这算什么凭什么把我从撒旦俱乐部绑架一样地拉出来又凭什么莫名其妙地赶我下车”
赛勒斯冷漠的蓝眼睛扫了她一眼并没答话。
“你不用这么看着我我不欠你什么”
“当然。”赛勒斯挑了挑唇角。
“当然”西黛拉叫道,“你到底什么意思,赛勒斯霍克”
沉默。
“还没有人敢这么对待我,赛勒斯霍克你究竟想怎么样”一种傲气轩上西黛拉的眉梢,那傲气同她举手投足间显示出的气质一样仿佛来自于那显赫的伦贝尔家族血统和自幼便习惯了的上流社会熏陶。
“当然。”赛勒斯的眼中一道锋芒一闪即逝。
“当然”西黛拉尖叫道,“见鬼”她的眼圈红了。
赛勒斯站在她面前大理石般冰冷而无动于衷。西黛拉定定地瞪视着他,他则毫无反应。
“好,是我自做多情”她点了点头,泪水夺眶而出,“是我自作自受”她用手指轻轻抹去泪水,转身走去。“还有,”她停下来从胸前扯出一条细绒绳,“这个是你的,现在还给你”她拼命扯着绳子,泪水便不断地从眼中滚落下来。一个青灰色的东西丢进他怀里,西黛拉呜咽着跑开了。他摊开手,月光照着一只青黑色的打火机。火机用一段很普通的红绒绳穿起来,上面还留有她的体温和馨香。
西黛拉不断地擦着不争气的眼泪。她真想找个地方号啕大哭一顿。该死的赛勒斯这个狼心狗肺的混蛋麻木不仁的修道士不懂感情的冷血动物她在心里大声咒骂着。午夜的赌城依旧灯红酒绿,她真想把它砸个稀烂。
有人一把搂住了她,回过头来,那张从她24岁生日后便时常浮现在她脑海中的脸孔近在咫尺。
“放开我”她看了他一会挣扎着喊叫道,“我要喊警察了”
他的臂膀铁钳般有力,那股令她留恋不前的气息结结实实地绕笼着她。
“你弄痛我了”她低喊。
手臂放开了,她感到一阵失望。狠狠瞪了他一眼,她转身走去。路灯光下,她看见赛勒斯长长的影子跟在她身后,心中突然产生了一种满足的感觉。
“我常在电视和报刊上看见你。”她听见身后一个低沉而平板的声音。
“当然,我是个名人”西黛拉没好气地回答。
两人一前一后朝前走着。夜色中她纤巧的身体映在他浅蓝色的眼底。
“你要嫁给马文罗宾斯吗”身后的那一个声音压抑的让人窒息,“你爱他”
西黛拉不自觉地停住了步子,转过身惊讶地看着他,揉红了的眼睛里闪烁出欣喜的水光。
赛勒斯第一次垂下了他孤绝的眼眸,仿佛承认了生平的第一次挫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