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节(1 / 2)

这话像是戳到了他的痛楚,他脑门上青筋暴起,怒目道:“放屁,你给我闭嘴吧!刚才我媳妇还维护你呢,你有没有点良心?居然敢编排我媳妇?”

兰静秋摊摊手:“我哪里编排她了,是你在心里编排她吧,你在外边看到了不忠的女人,所以开始怀疑你妻子对不对?所以你才一遍遍给她洗脑,穿着裸露的说话轻浮的,只要是女人,你全都骂一遍,说她们是出来卖的,就是为了让你妻子自己检点一点!对不对?”

“我说的不对吗?那些露大腿的露胸的就是出来卖的,还有那些打扮的跟妖精一样的,就是出门勾引男人的,我经常跑长途,让我媳妇自重点有什么不对的吗?”

兰静秋叹口气:“你媳妇做什么了?需要你让她自重点?是因为你在外边的女人太多了?所以你以己度人,觉得她也会背叛你吗?”

“那些不是我的女人,都是鸡!听明白了吗?我杀的都是鸡,别拿她们跟我媳妇相提并论!”

兰静秋笑了:“那就一个个说说吧,第一个被你杀的是穿狐狸皮披风的吗?”

宋东柱被兰静秋东一下西一下的弄得烦躁不已,脱口而出后,才反应过来,然后他马上道:“我说的是真鸡,我是说我杀过鸡!我没杀过人,从来都没有!”

兰静秋冷笑:“刚才的话我已经记下来了,根据前后的语境,可以判断你说的就是特殊从业者,宋东柱,不要再狡辩了,等我们的人把你杀的人一个个都查出来,你连交代的机会都没有。”

宋东柱脸色灰暗,头上的汗都滴了下来。

他惨笑一声:“被你们查出来还是我自己交代有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宋东柱在挣扎,兰静秋默默等着,也不去催,好像外边的同事确实十分轻松就能找到受害者的身份,顺便找到受害者的尸体。

一分钟后,宋东柱抬头看着她:“我刚才说的就是鸡,我杀了鸡,把肉吃了!什么语境不语境,你一直问些乱七八糟的问题,我早被你问迷糊了,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兰静秋皱眉,把肉吃了?难道是人肉?又一个周宝贵吗?

她叹口气,在笔录纸上认真写着,“好吧,我信了还不行吗?不过我还想问问清楚,那个穿狐狸皮披风的女人长得很漂亮吧,跟你媳妇比哪个更漂亮?”

“那件衣服确实是二手的,但是我买来的,听说原来的主人又胖又丑,肯定比不上我媳妇!”

兰静秋发现他在说又胖又丑时眼里那种厌恶根本掩饰不住!穿狐狸皮披风的是个又胖又丑的女人?

她突然想到了另一种可能性:“宋东柱,不会出来卖的是你吧!”

第239章恩客

宋东柱听到兰静秋的话眼里闪过一丝慌乱,然后垂下眼皮,似乎是想掩饰,下一秒,他又用身体冲向桌子。

手被反铐着并不影响他抗议,他直接用身体顶向桌子,怒目道:“你说的什么狗屁话?我一个大男人怎么会做那种事,我有正式工作领工资的,我有老婆有孩子,你说我出来卖的?太侮辱人了!”

兰静秋发现在说他不行的时候,他是立马愤怒,而这次说他出来卖的,他反而有一瞬间的愣神,所以自己是猜对了吗?

“谁说有老婆孩子就不会做鸭了?有些人缺钱了什么干不出来?”

这时候人们刚温饱,思淫/欲的人还不多,内地这种特殊行业其实并不多见,而且时不时的来次严打,这些行业都很隐蔽,也就南边先开放起来的特区有KTV有夜店,有三陪小姐。

男性从事这一行的就更少见了,宋东柱并不知道鸭子是称呼男妓的,但他猜到了。

他勃然大怒:“你在说一句?我要告你,你侮辱我,我要告你!”

他说着坐回去,仰脖子朝外边高喊:“警察同志,警察同志,我要告她,太欺负人了!警察了不起吗?警察就可以随便乱说吗?”

外边,东子跟王所长已经回来了,两人在门口旁听兰静秋审讯,这时王所长退开两步,跟东子说:“你们这小姑娘也太异想天开了,就算宋东柱想卖,就他那样的有人买吗?这么审可不行啊。她这是在胡乱猜,还是想激怒他?怒是怒了,可他还是不会说实话啊?”

东子以前详细看过兰静秋的审讯笔录,对她很有信心,“王所长,稍安勿躁,先等她审完吧。”

简陋的审讯室里,兰静秋一边在笔录纸上比划着,一边斜眼看着对面的人,那眼神里带着几分不屑,更触怒了宋东柱。

“小婊/子,你再敢说一句,我诅咒你八辈祖宗!”

兰静秋认真把这句话写在笔录纸上:“在审讯时攻击侮辱警务人员,这也是要提起公诉的!”

“什么?这还有没有王法了?你可以随便攻击侮辱我,我不能骂你?”

兰静秋很有耐心地说:“我可没有攻击侮辱你,我只是合理质疑,根据你说那件昂贵披风曾经的主人又胖又丑时的表情,我推测你说的不是‘听说’,而是在说事实,也就是说你见过她本人,又胖又丑的人如果只是把披风卖给你,你绝对不会有这种强烈的厌恶之情,所以你们有可能发生了关系。”

宋东柱目眦欲裂,怒吼道:“没有!没有!你这根本不是推测,完全就是瞎猜!”

“哦?那你急什么呢?那些贵重的东西首饰从哪儿来的,你根本给不出合理的解释,是不是贪图人家东西,去做鸭了?”

“怎么可能!我要那些没用的东西干什么?我家又不缺钱,我为什么要出去卖,你是不是神经病?”

兰静秋道:“是啊,我也很奇怪!正常男人但凡有口饭吃就不会去做那种事,你难道是喜欢干这事?看着也不像啊。你妻子怀疑你在外边嫖过,看来得查一下你所有的出车路线,看看有没有你常去的淫窝赌场,黄赌毒向来不分家,吃喝嫖赌这四个字总是同时出现,还是有道理的。”

她说着突然想到曲荷花,于是认真观察着宋东柱的面色:“我看你也不像是毒虫,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赌!赌输了出去卖,或是拿身体还债?”

兰静秋提到赌字,宋东柱倒吸一口冷气,牙关紧咬,恐惧极了,他想大喊不是,可一张嘴声音都有些嘶哑了:“没有……”他艰难道。

兰静秋看他这表情就知道自己猜对了,于是她把桌上那些证物一一摆好,一个个打量着,笑道:“我们那儿是小城,还真没几个女老板,更不可能有鸭子,你在路上都能碰到这么多吗?这是人家送你的嫖资还是你偷的?还是你被睡了不甘心,把人家杀了又抢了?可悲啊,一个大老爷们混到这种地步!”

宋东柱心里的恐惧太过凶猛,很快变成了恼羞成怒后的恶意,他鼻翼煽动,眼里凶光四射,恶狠狠地瞪着兰静秋。

这眼神,王所长在门缝里看着都吓得不轻,他担心兰静秋,就想推门进去,东子拦住他,用眼神示意他别轻举妄动,很明显宋东柱已经被逼到了悬崖边上。

审讯室里,兰静秋举起证物袋里的相机,“这相机上的小挂件也太丑了吧,一看就不像是女性用的,宋东柱,难不成你的恩客里还有男的?”

恩客两字把宋东柱残存的理智击溃了!

他疯了一样喊着:“你他妈给我闭嘴!什么男的?就那一个!就只有那一个母猪!”

兰静秋心中狂喜,面上却淡淡的,嫌弃地说:“她是母猪,你是被母猪睡了的人?”

“我草你妈,你再他妈的说一句试试!”宋东柱又想往前冲,把脚下的铁链扯的哐当响,他嘴里谩骂着,面目狰狞,像头疯狂的野兽,“我就陪了她一晚上,她第二天居然还说要包我,呵,也不看看她那鬼样子!要不是为了还债,我在大街上碰到她都不会看一眼!我是被他们逼的没办法了,再不还钱,他们就要砍我的手!正好我碰上她了,就赚点钱还债!我不是鸭子,我不是!她才是鸡!她有老公有孩子,她还跟我诉苦,说她老公包了二奶,她舍不得离婚就跑出来潇洒!她才是鸡,人尽可夫的鸡!丑绝人寰的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