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兰静秋跟洛生海没再搭理他,转身就走,乔木森还在喊着:“我要找妇联,我还是个孩子,你们别吓我,我就算杀了人也不用坐牢!”
乔所长听了全程,他叹口气:“这就是传说中的反社会人格吧,永远不会有愧疚永远不会悔过,听他说得轻描淡写,我浑身汗毛都起来了,一个十三岁的孩子,因为哭闹把两岁的捂死,居然还去拐一个来赔给父母,这脑子里都是什么啊?”
兰静秋说:“他确实是反社会人格,他父母做恶是为了赚钱,乔平原为了让自己心安理得,不停洗脑自己是在做好事,张丽见儿子杀了人,会骂他,还叫他给受害者烧纸磕头,可乔木森呢?说起杀人来跟吃饭喝水一样简单,‘因为哭闹,我把他捂死了。’‘反正是累赘,干脆弄死他。’”
她说着叹口气:“这种人必须关一辈子,不然以后只要有人得罪他,他就会行凶,坐多少年牢也改不了的。”
洛生海十分无奈:“别说终身□□了,让他坐牢都难吧。其实我们刚才也确实是在吓唬他,他虽然现在十五,可杀人时才十三岁,第一个甚至还可以解释为误杀,第二个过程中也没有涉及到残忍的环节,很难判刑!”
第213章值得
兰静秋有些不甘心,如此恶人,只因为年纪小就放过他?
明知道他还会做恶,关几年就放了?
没准他少管所里他会进化的城府更深,更善于伪装,一想到以后这样一个人可能放出来,并隐藏在人群里,兰静秋就觉得法律有缺陷,对于反社会人格,就不该给他们任何机会。
不只是她,所有办案人员都觉得心里像是憋着一股子火,乔所长只好说:“一切按照程序来吧,咱们把口供跟证据找出来,剩下的就看法官了。”
虽然有李主任盯着,可DNA检测报告第二天才做出来,毕竟好几年了,从衣服上提取DNA也有难度。
那个五岁孩子的病号服上有乔木森的DNA,是从衣襟处沾着的血迹中提取出来的。
乔木森听说了,十分惊讶:“真能检查出来?当时他抓我踹我,把我的手抓破了,我随手就把血抹到他衣服上了。”
有证词有证据,这案子在兰静秋他们这儿就算结了,乔所长要带着乔木森去埋尸地指认现场,问两人:“你们要不要一起去。”
兰静秋摇头表示不想去,“我们得回去了,庭审的时候可以喊我,我觉得他这种情况可以定性为危险人物,或者可以做一下心理测试,如果确定是反社会人格,对社会有极大的危害性,应该会重判吧。”
乔所长说:“你就放心吧,这种事谁心里都有杆秤,如果能重判都会使力的。”
三人一起往外走,几个民警也押解着乔木森走着他们前边,到门口时,乔所长刚要跟兰静秋他们道别,就听到一个女人说:“他就是乔木森吗?”
兰静秋转头看过去,就见一个满眼血丝的女人抱着一件大衣,正站在那儿盯着正要被推上车的乔木森看。
乔所长叹口气:“这是那个五岁孩子的妈妈!”
兰静秋皱眉,她昨天见过这位妈妈,当时她只是无声地流泪,可没这么憔悴,一夜之间就有点认不出了,那种眼神和明显紧绷着的神情,让兰静秋心中难过又害怕,她看了眼女人怀里的衣服,皱眉喊道:“拦住她!”
大家都没反应过来,押解着乔木森要上车的民警,见这女人抱着衣服,还以为是来给乔木森送衣服的,就是乔木森自己也以为是他爷爷奶奶出不了门,找人来给他送衣服了。
乔木森看见兰静秋跟洛生海和乔所长他们也跟在后边出来了,为了在他们面前表现的毫不在意,他冲那女人笑着,等着她给自己送衣服。
那女人也冲着乔木森笑,然后她打开怀里的衣服,拿出藏在里边的□□举了起来。
乔木森的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一切不过是一瞬间的事,只听砰的一声闷响,那女人开枪了,□□显然是自制的,后座力特别大,那女人一屁股摔倒在地上,还想起身再次开枪。
这时兰静秋跟洛生海已经跑到她身后,兰静秋一把将人抱住,怕走火伤到别人,还直接卸了她的胳膊,洛生海则是一把抢下她手里的枪。
□□不只后座力大,散弹的威力也是不小,乔木森觉得自己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晃了一下后退几步坐到了地上,拉着他的民警胳膊也被擦伤了,惊叫起来。
乔木森低头看着自己腰上渗出的血,还有点不敢置信,他要死了吗?
不会的,谁死他也不会死的!他还有很多时间,还有很多事没做呢!
他还要报复小珊,让她跪着做他的奴仆,他还要去找小雪,要跟她一起滑旱冰,等长大了就跟她结婚,好女怕缠男,他只要心诚,总有办法打动她的。
乔木森感觉不到疼痛,只盯着汹涌而出的血懊恼。
派出所院子里一片混乱,乔所长吓了一跳,他真没想到有人会抱着枪跑来派出所行凶,大家都知道那是受害者家属,抱着的又是衣服,都没在意,不但让她把枪带进来了,还打中了嫌犯!
他一边叫人去打电话叫救护车,又喊人赶紧把乔木森抬到车上。
可乔木森的伤太重了,民间自治的枪用的都是散弹,不是正规的子弹,子弹不管是穿过还是卡在肉里骨头里,伤害都有限,除非一枪正中头部,心脏或大血管,一般都有救,可散弹跟爆炸碎片一样威力十足,只一枪,乔木森胸腹处就好几处在流血。
已经有民警把开枪的女人铐了起来,兰静秋跟洛生海也过去查看乔木森的伤势,洛生海叹口气:“腹部中枪很危险。”
兰静秋帮着按住乔木森,试图帮他止血,乔木森诧异地看着她,那眼神好像在说,‘你不是想让我死吗?’
兰静秋苦笑,她在审讯时看乔木森的眼神确实恨不得把他刮了,可看到他受伤能不救吗?
“我跟你不一样!”她一边说着一边帮大家给乔木森包裹住几处伤口,平移到车上。
乔木森的眼神在逐渐涣散,最后的意识仍旧是不甘心,有什么不一样的?他爸爸说过,人不为己天诛地啊!谁不是在为自己挣命?他有什么错?
受伤后保护性的钝感消失,疼痛终于袭来,乔木森涣散的眼神突然缩紧,求生欲再次爆棚,他朝离他最近的民警伸出手:“救我!一定要救我!求求你们救我!我好不容易活到现在,一定要救我!”
手铐叮当响,他的声音断断续续,飘忽极了,车门关上时,兰静秋看到那只手也垂了下去,她叹口气,那种伤只怕是神仙也难救了,何况就算有神仙又凭什么救他呢?
瘫坐在地上的女人见车开走,终于哭了出来,这次不再是压抑的默默流泪,而是大声的放肆的哭了起来!
她右手被兰静秋卸了关节,双手被反铐在背后,却艰难地用下巴去够掉在地上的大衣。
兰静秋走过去帮她捡起大衣塞到她怀里,又帮着把那条胳膊接上,问她:“这衣服是你儿子的?”
她打量着衣服,看着有点大啊。
女人正哭得痛快,听到有人提她儿子,马上点头,鼻音很重地说:“对,是我儿子的,我哄他吃药的时候答应过他,每年过年都给他买一件新衣服,这是今年的,今年特别流行这种到小腿的大衣,也不知道他穿着合不合适。”
说着,她想到认尸时看到的那件病号服跟白骨,又放声大哭起来,“乔木森死了没有?我有没有打死他?我要他给我儿子偿命!”
兰静秋叹口气,对旁边的民警说:“送去医院检查一下吧,精神崩溃了。”
等人被带走,她站在院子里看着地上的那滩血,忍不住道:“值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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