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节(2 / 2)

gu903();等供销社的十几个人都来了,兰静秋决定一个个的问,有些人会受别人影响有从众心理,或是怕惹事,知道什么也不敢说,一个个问不容易错过疑点。

等问到丑男时,大家反应都不太一样,有两个外形不是太好的男性有点反感这问题,“我就是丑男吧,可警察同志,你不能通过外貌判断一个人是好是坏啊!”

兰静秋只好说:“我描述的不是很准确,不是丑男,是会吓到人,第一眼让人觉得像鬼的人,个子应该不高,很丑,丑到会吓到人的程度!”

那人摇摇头,“没见过,这种程度的人敢出门吗?肯定一直在家窝着吧。”

等问到最后一个时,兰静秋已经不抱希望了,哪知道这位大婶一听她的描述,就激动地说:“警察同志,你是说李大丑吧,他不是我们供销社的,就有两年帮着我们搬过货,有的货又重又脏,我们供销社的人不爱干,我就雇他来干活,他为此还买了辆小三轮。”

一听到三轮,兰静秋就知道找对了,肯定是他,而且跟李阳阳一样姓李!

“供销社只有你跟他接触过吗?为什么其他人都没印象?”

“你要问别人,他们还真不一定知道,李大丑是我找来的啊!他不是一般的丑,脸上五官都挤在一起,眼睛还凸了出来,应该是自己也怕吓到人吧,他跟我说找活的时候人家一看他那样儿就不用他,所以怕我们经理看见他那丑样,不叫他干,他进进出出都捂得特别严实,我倒是觉得看顺眼了也没那么难看,就是第一眼吓人,再说李大丑人老实干活也卖力气,用着放心啊。”

“他是哪里人?家里都有谁?”

大婶说:“他孤家寡人一个,哪有家!卖破烂的,住在郊外的两间破草房里。”

“他什么时候开始在你们这儿干的,又是什么时候不干了?”

“这我可记不清了,年纪大了!”大婶数着手指头算着,“七九还是八一年来着?脑子不行了,反正怎么也得有个七八年了吧,至于什么时候走的,我也记不太清,反正就记得我还为这事被我们经理骂了一顿,那时候的经理不是现在这个,特别爱骂人,见货没人搬就开始骂,一问是搬货的人没来,就更生气了,把我骂了一顿,又找了他家亲戚来搬货,我还想着等李大丑来的时候也骂他一顿出出气,可他再没来过。”

兰静秋心说,这个李大丑应该就是A了!大概那时候他已经被孟东鹏杀了,自然没法再去搬货!

第148章蒸笼

兰静秋锁定了嫌犯A,又请供销社这位姓刘的大婶去查清楚了具体的时间,果然李大丑就是在八三年二月初七后再也没有出现过。

李大丑不属于供销社的人,连编外都不是,就是个帮忙搬货的,工资一周一结清,单位只有刘大婶跟他接触,其他人偶尔见到也是扛着桶或箱子匆匆而过的李大丑,他还总是用毛巾捂着半张脸,还真没人注意过他的长相。

兰静秋给刘大婶看了李阳阳跟阳阳妈的画像,她摇摇头:“没见过,李大丑也没媳妇,他那么丑怎么可能有人嫁给他!”

“兄弟姐妹呢?”

“也没听他提过,反正是说一个人住在郊外,以前我看他可怜常把供销社一些不要的东西扔给他,后来有活了就让他来干了,听口音他好像是外地人,不知道哪年来的,他自己说因为长相找不到活儿干,一直捡破烂为生。”

兰静秋皱眉,李大丑应该很自卑,如果他有老婆有孩子的话一定会说出来炫耀一下,那这个李阳阳母子跟他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刘大婶只知道小屋的大概位置,此时天已经晚了,他们只能第二天再过去,兰静秋看看墙上的倒计时,过去把二擦掉写了个一。

到明天就是二月初六了,如果李阳阳只是怂恿者或知情者,没有参与杀戮,二月初七那天还不用太担心,可问题是他们并不知道行凶的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更无法判断失去了孟东鹏,李阳阳在二月初七会怎么做。

第二天他们找到那两间破屋时,发现已经塌了一半,早就没人住了,这位置不在市政规划里,又不归村镇管,俗称三不管地带。

附近有知道的人说:“李大丑啊?他就是个盲流,六几年来的我们这儿,当时派出所要送他回去他说不知道家在哪儿,反正就赖着吧,后来不知道从哪儿偷来的旧砖瓦在那边起了两间屋子,屋顶都是泥坯子混着草盖的,这都二十多年了吧,能不塌嘛!早几年就不见他人了,不知道是不是回老家了。”

兰静秋问:“他有家人孩子吗?”

“没有,我们村有房子有地的都打着光棍呢,就他这样的,长得又丑又没钱,怎么可能娶得上媳妇!人家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不饿,活得可自在呢!”

兰静秋给这些人看李阳阳母子的画像,也是一无所获!

她不死心地问他们是否知道李大丑的生日,他们都是些朴实的镇民,有些人都不记得自己的生日,哪会管一个捡破烂的人什么时候过生日。

兰静秋跟洛生海在半塌的危房里转了一圈,什么也没发现,炕跟锅台都是用泥坯子做的,桌椅板凳一看就不配套,应该是捡破烂时捡来的,唯一残留的生活气息是灶台上还贴着已经成为灰白色的灶王爷神像。

兰静秋不禁皱眉:“我以为找到了A就能找到李阳阳,或者反过来找到李阳阳就能找到A,怎么会没关系呢?”

洛生海说:“回去吧,也许他们能问出点别的。”

兰静秋也期盼着孟东鹏那里能有突破,结果回去发现孟东鹏被送进了医院。

老锁无奈道:“李主任有点急,昨晚连夜提审,早上又一大早把他叫起来,他在监室里不肯出来,管教去拉他,他就咬舌了,出血不算多,但管教经验不足,不知道他舌头堵住了气管,差点窒息,反正听着还挺危险的,直接送医院了。”

把舌头咬下来其实并不能自尽,影视剧里一咬舌头就喷血也是夸张的表现手法,舌头上都是神经跟微血管,根本不会大出血,但因为神经多,一咬下去疼痛难忍,会把舌头往后缩,从而堵塞气管,窒息而死。

有经验的见到咬舌的,会强行打开对方的嘴,把舌头拉出来,免得窒息,没经验的甚至会看着咬舌之人在自己面前窒息,还以为是因为舌头断了出血而死。

兰静秋叹口气,昨天她看见孟东鹏抬头直视晃眼的大灯时就知道他已经下定了决心,想找到些线索再去审讯,哪想到李主任这么着急。

李主任也很懊恼:“你说我能不急吗?明天可就是二月初七了,一堆领导都等着信呢,如果能确定孟东鹏就是嫌犯,明天不会再发生凶杀案,大家都能松口气,不然的话,明天还得全城部署,总不能知道明天可能会有人做案,都干等着死人吧。”

兰静秋能理解他的急躁,她自己跑了一趟也有点急了,为什么李阳阳没个踪影?他究竟是什么人?城里没有村里没有,镇上没有,跟李大丑也没关系,难不成是邻省邻县的,可要是太远,会骑着三轮车来省城吗?

“我去医院看看他吧,差点死掉的人大都会推翻之前的决定,也许他也不例外。”

李主任说:“他一醒,我就找了个漂亮女警嘘寒问暖,各种开导,没用。”

兰静秋皱眉,不客气地说:“李主任,上次你说你是伪专家,我还以为是谦虚,原来是大实话啊,还漂亮女警察?你怎么不找个捏脚小妹去伺候着孟东鹏来换供词呢?”

老锁哈哈大笑,洛生海强忍着笑说:“李主任,你不会以为静秋同志能问出来是因为她是漂亮女警察吧?”

李主任尴尬极了,赶紧摆手:“没有没有,你们别想太多,我就是觉得刚刚抢救过来肯定脆弱啊,有个说话温柔的女警来劝导,总比我去强吧,真没别的意思,可惜没什么用。”

他说完又看兰静秋,郑重道:“静秋同志,我可真没有对女同志不尊重的意思,可能就是理论强过实践,太想当然了,我郑重跟你道歉,你可别跟我一般见识。”

人家一个老同志都说到这程度了,兰静秋也不能揪着不放,她摆摆手,“我刚才开玩笑的,该我跟您道歉才对嘛,什么捏脚小妹,同性相斥异性相吸,李主任的做法没错,有科学依据,但对孟东鹏肯定无效。”

老锁说:“静秋的推测要是准确的话,孟东鹏身上可是五条人命,再温柔的女警劝说他也不可能承认啊。”

正说着,齐老师找人来喊兰静秋,他们一起过去了。

那边办公室可比兰静秋他们的小办公室宽敞多了,一整面墙都挂着案子相关的照片资料,还有画出来的线索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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