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歪歪咧咧的大呼响起,盖过了人们的喧闹,直传入众人耳中。人们顺着声音望去,大厅最东边的一桌,隔着郝雨晨他们不远,几个壮实的男人面红耳赤,正眯着眼睛打量着郝雨晨这一桌这边,那眼神当然不会是看着两个大男人,目标这就显而易见。
“大胆尔是何人”郝雨晨他们这桌还没有说话,便有人抢在了前头,拍桌而起,沉声怒喝,只见这是一个比较年轻的小子,朗星般的双目精芒四射,显出不俗的功力。
那边桌上也站起一人,身材壮实魁梧,络腮胡子浓密,脸如遮着红布,瞪着大眼,身体左右前后地晃动,摇摇欲坠,令人担心。
他直愣愣的盯着这个怔小子,嘿嘿笑个不停,一看即知醉得不轻,晃动着身子,伸出手指头,指着这边,大着舌头:“嘿嘿,你又是哪哪颗葱爷爷的名号,你这个小白脸不不配知道。”
“好大的狗胆”这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俊脸一沉,右手按上腰间长剑,目光如利刃,刺入对方眼中。但对方大睁的双眼宛如一潭浊水,毫不在乎的反瞪过来,重重一拍桌子,碟盏齐齐跳动,东倒西歪,大着嗓门高喝道:“你他才是狗胆”这话说着甚是流利,仿佛酒醒一般。
这里面的一些人看上去都是五大三粗,也不知道聚在这里干什么,而且个个都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不但没有阻止,反而大肆的推波助澜,什么打死一个少一个的话层出不穷。
对面一桌四人,皆已喝醉,醺醺然,心中感觉,天老大,自己老二,谁也不怕,听见周围的叫喝声,摆开架式便齐齐冲了过来,摇摇晃晃,似是打醉拳,围上了那个年轻小伙子。
这年轻人看来也是初出茅芦,对于这几个醉汉,对付其一还绰绰有余,但一下对付起四人来,那就显得有些余力不足,不下片刻,非但没有教训那四个家伙,反到被那四个醉得一踏糊涂的人给逼得手忙脚乱。
郝雨晨的酒早已经醒了,颇有趣味地看着场中的好戏,那个年轻小子在他的眼中显得还有点太嫩,出手有一点生硬,不能够完全地放开,这样下去,不败都是怪事,看得他直摇头。
杨过看得也有些直皱眉,眼看那人就要不敌,他拿起身前竹箸,伸指轻夹,一折为二,变成四段儿,信手甩出。
咻咻咻咻
几声物体破空之声响起,众人还没有回过神来,只听砰砰几声,有人跌倒,却正是那醉熏熏的四人跌成一团,倒在地上,哼哼哟哟的爬不起来,而在那地上,正静静地躺着那四段儿筷子。
那年轻人松了一口气,跳了开来,虽然年轻,毕竟出自名师,还有两分眼力,看到了杨过出手,不由惊诧,没想到对方竟是深藏不露的高手,自己班门弄斧了这令他又羞又恼,好象自己好小丑一般,委实可恨。
其他桌上的也都安静了下来,见杨过竹箸打穴,亦是自叹不出。一时之间,滔滔不绝的客店里面,皆缄默不语,桌上的气氛变得异常沉闷。再这样坐下去也着实无趣,反正也吃得差不多了,郝雨晨三人直接起身去了店家早已经安排好的厢房。
第1卷第五十一节:夜行人
通过今天晚上的事情,郝雨晨终于意识到了,自己同真正的高手之间的差距到底有多大,就算说是十万八千里也不为过,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啊。这里的屋子住着很舒服,郝雨晨被小二领到房间之后,并没有急着入睡,而是开始继续练起了功来。不下片刻,他便已经进入了入静的状态,这里的能量比起外面的界世来要浓厚了许多,以至于他在这里练功有一种事半功倍的感觉。
一股不似于天地间灵气的陌生能量缓缓地流入天元之中,在郝雨晨的意念之下,向着天枢跟天权流转,然后再向着四肢百骸扩散,一种很微妙的感觉充斥在了他的心中,身体的第六识似乎被打了开来,整个房间周围只要有轻微的动静,便会回响在他的脑海里,这种感觉还真是不知道该如何来形容。
时间在他的练功中飞快的流淌,很快便已过午夜。天上地月亮已被乌云遮掩,是便于行事的月黑天。一道黑影在夜色中若隐若现,若不注意,很难发觉其存在,他中等身材,贴墙而行,或猫行猱步,或奔跃如兔,无声无息,捷如狸猫。周围的院墙石树,他都视若无物,脚尖无声无息的一点,身形窜起,悠悠落至墙头。
接着,又是三道黑影,身形跟前一道黑影如出一辙,很快也落到了墙头,然后蹲在了那里,没有了动静。半响之后,“啪”的一声轻响,一块小石头落地,是那黑影在投石问路。
院子并无动静,漆黑一片,寂静如死,唯有院子西侧的竹林簌簌作响,颇有节奏,极易让人入睡。“啪”的一声再次响起,他伏在墙头,第二次投石问路。
仍然没有动静,他伸手向着另外三人做出了几个手势,几人身形同时一动,自墙头缓缓飘落,如一片轻羽,正落于刚才投石下落的地方。然后再往前窜了几步,身形一纵,轻飘飘的离地而起,向着二楼上飘了上去,如同鬼魅。
郝雨晨的神色一动,从入静中清醒了过来,这轻微的动静早已经落入了他脑海中,虽然他不知道那些人是来干嘛的,但他总有着一种感觉,似乎是冲着自己几人来的。猛的从床坐了起来,虽然他查觉到了几人的存在,但他却还是有自知之明,自己并不是他们的对手,哪怕只是其中的一人。
他心下微微一沉吟,这个房间与杨过他们的房间并不是挨在一起的,而是隔着了一段的距离,杨过他们的安全他是不担心,但自己却就不一定了。快速地往着四周打量了一眼,心里一动,怎么把它给忘了
几道人影上了二楼之后,然后便分散了开来。其中一人正是向着郝雨晨的房间而来,另外的三道人影往着另外一个方向而去,不用想,也知道是去了哪里。
在夜风中深吸了几口气,保持总代表敏捷,这道黑影小心的打量着楼道房梁上的情形,并在脑海中设想好一有变故,便全身而退的退路。
静静呆立了盏茶时间,小心观察,一切没有异样,他方小心的迈步,小心翼翼,谨慎万分,如履薄冰,终于来至了一处窗下,凑近纱窗,向里打量。只不过里面漆黑一片,看不到什么,只是呼吸声更加清晰,节奏非常的均匀,看来是在熟睡中了没错。
黑影自怀中掏出一只细管,以手指醮些口水,轻轻抹到纱窗上,然后一抹寒芒出现,是一把匕首,轻轻把被口水弄湿的纱窗上捅了一个小孔,无声无息,细管紧接着插入,嘴巴凑上去,轻轻吹了几口。然后将细管抽出,侧耳倾听,万一有异状,随时准备逃走。
盏茶时间过去,屋内的呼吸声毫无变化,他心下大喜过望,对于自己的迷香他到还是极具信心,知道事情已成,将匕首轻轻从窗缝中插入,如切豆腐般削断窗栓,他提起轩窗,身体敏如灵猿,轻盈地钻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