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安呵呵一笑道:“是啊,监军不就是皇上的代表吗据说陈营监军严参与金正雷意见屡有不合。如果我们提出足够诱人的条件去打动严参,严参若同意议和,金正雷也不好强烈反对。毕竟严参是代表皇上监军的。”
皇上身体向前倾,耐心地询问道:“那以尤卿之见,什么样的条件足够打动严参”
尤安不假思索道:“皇上,自古以来,议和的条件无非是割地,赔款。我们先提足够诱人的议和条件,然后再多送些金银给严参私人,我想议和还是有可能的。”
皇上沉吟半晌,微微颔首道:“那你说,我们应该割多少地,赔多少款”
尤安低头想了想,伸出三根手指,说道:“以微臣之见,先提出割三个郡,赔银一千万两。外送严参一百万两。”
皇上又从龙椅上站起身来,在御阶上踱了两步,回头看向尤安,“割地没问题。卫国最不缺的就是地,莫说割三个郡,就是割十个郡,也没有什么难办的。只是赔款,就有些难办的。这两年国库空虚,就是五百万两银子都难拿出来,哪里能一次性拿出一千多万两银子”
尤安从地上缓缓站立起来,胸有成竹道:“皇上勿忧。国库虽然拿不出一千多万两银子。但是西门商号可以拿得出来啊”
皇上微眯着眼睛,俯视着尤安,不解地问道:“西门商号什么西门商号”
尤安循循善诱道:“皇上还记得明朱公吗明朱公原来乃是天下首富,他家有如山的钱,可那些钱最后都被他手下的总掌柜西门柳所侵占。现在西门柳代替明朱公成了新的天下首富。西门柳得来的都是不义之财啊。皇上随便下一道旨意,让西门商号报效一千一百万两银子,他西门柳敢不拿出来”
皇上听了,恍然大悟,脑子里又浮现起明玉绝美的容颜,叹息道:“朕记起来了。当初就是那个西门柳向朕说明朱公通敌,朕才要杀明朱公和明玉的。明玉那丫头现在一定恨死朕了。”停了停,向尤安颔首道:“尤爱卿,你的建议很好让西门商号报效一千一百万两银子,既可以纾国难,又可以给明玉那丫头出一口气,也算是一举两得”
“皇上圣明,所见极是”尤安脸上陪笑,一边手捋颌下短须,一边摇头晃脑分析道:“我们绑了费充交给金正雷,可以缓解他的心头之恨。我们又割地赔款,那监军严参定然会赞成议和。严参若是赞成议和,金正雷也不好反对。如果他们意见暂时统一,他们一定会派人去陈国请示陈国皇上,这样一来一去,就会需要许多时间。”
皇上听了,龙颜大悦,他整了整龙袍,怡然在龙椅上端端正正坐好,脸上又回复了往日的神气,口吐纶音:“着大将军屈盖率禁兵去太傅府捉拿费充;着相国尤安去西门商号提取白银一千一百万两。钦此”
屈盖亦快步出班,与尤安并肩站立,向皇上躬身一礼,同声答应道:“是皇上”
两人领了朝旨,转头相视一笑,然后并肩迈步出了朝堂,然后各自分头去行动。
第379章大出其血
在皇宫和太傅府都一片乱糟糟时,西门商号则平静得多了,甚至可以说是安全无虞,高枕无忧。这得益于西门柳的深谋远虑未雨绸缪。
毕富安成功地让金正雷接受了西门柳的捐银之后,回到西门商号,对西门柳绘声绘色地讲说他是怎么穿过刀枪之林,怎么临危不惧,金元帅最先是不接受,说这是不以之财,他又是怎么舌战众将,最终又是怎么说服金元帅收下西门柳的助银的。西门柳听了,大为满意,当即打赏了毕富安一万两银子。
此后陈军先后攻破了三郡十二关,其中十座关镇在他们捐银之前,就被宋奇攻了下来,西门柳照样算在金正雷的名下,西门柳派毕富安分批如数给金正雷送上一千五百万两银子。
毕富安多次出入金正雷的大帐和将军府,自然成了金正雷的座上客。每次毕富安送银子来,金正雷必设盛宴款待,有一次在酒席宴会上,金正雷笑对毕富安赞道:“毕掌柜,贵东家西门公慷慨助军,真乃一代义商也”
毕富安听了,满脸堆笑道:“谢谢金元帅的夸奖,我一定转告蔽东家,他听了金元帅如此赞赏他,一定非常开心如果元帅能赐一幅墨宝,敝东家一定更加感激”
金正雷爽然答应,立即命手下军兵研磨铺纸,他手提狼毫,龙飞凤舞手书四个字:“一代义商”后面更添上一行小字及金正雷的落款。
毕富安如获至宝,感谢不迭。
当毕富安美滋滋地捧着这幅墨宝回到西门商号时,西门柳亦受其感染,笑问道:“看来此行相当顺利”毕富安笑着点头,遂把金正雷手书的字慢慢展开,然后退两步,同西门柳并肩低头览看。
西门柳看到“一代义商”心里比喝了蜜还欢喜,再看到字下的小字和落款,更是乐得跳了起来,仰天大笑道:“有了这幅字,我西门柳无忧矣,任你城破国灭,我西门商号将坚如磐石”笑毕,连赞毕富安会办事。
毕富安陪着笑,谦让说:“放得春风收夏雨,这都是银子的功劳”然后眉飞色舞地讲说他是怎么见机行事,喝了多少酒才央求到金元帅赐下这幅护家符的。西门柳大笑,又打赏了他二万两银子。
尤安带着几个部属以及几百名禁兵,浩浩荡荡直奔西门商号而去。
尤安仰靠在摇摇前行的轿子中,脸上露出一丝阴笑,暗中骂道:“西门柳啊西门柳,你别怪尤某心狠手辣。谁叫你平时眼里只有费充,没有我尤安虽说你也给我送过不少银子,但是跟送给费充的相比,实在天壤之别没办法,今天只能让你出点血。”
不一时,轿子到了商号门口,西门柳在院内听见家丁报告,早已打开中门迎了出来,在门口远远地施礼道:“尤相国大驾光临寒舍,草民三生有幸”
尤安缓缓下了轿子,上前两步,亲切地携起西门柳的手,笑道:“西门公,好说”
“尤相国里面请”西门柳躬身请道。
“西门公先请”尤安口内是这么说,不过脚下一点也没有谦让,一抬腿就先迈步进了院子。
西门柳在后面弯腰跟随,只是到了岔道口,才提示一句:“尤相国,向右边走。”
尤安一面走着一面抬头四顾。院子里面楼台高耸,广植树木,甚为气派豪奢。
尤安心里很是不爽,暗想:“这西门柳不知从明朱公那里盗占了多少财产,他一个小小的商人,院子居然比我堂堂相府还气派好多”
不一会到了中厅,里面茶几上早已布满各色茶点。
西门柳伸手指了指正中的上座,恭声道:“尤相国,请用茶。”
尤安摆了摆手说:“不忙,还是先开了圣旨再用茶。”
西门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神疑惑地望着尤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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