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世嘉笑道:“真不愧为托塔天王,好大的动静,不怕惊了客人吗”陆云冈笑道:“陆某平素在家粗野惯了,几位兄弟休要怪罪。”一面大呼:“重整酒席,我与几位兄弟痛饮。”
陆云冈是江南陆家中的一个异数,为人阳刚、粗豪。重整杯盏再饮琼浆,席间高谈阔论、笑声如雷,又要绣龄等五个美貌丫鬟来佐酒,他自己呢,搂着大姐,强让她坐在自己腿上,大姐满心的不情愿,又不好在客人面前跟他翻脸,神情好不尴尬,他才不管这些,一条手臂拦腰箍住她,手只在她身上乱摸乱捏。大姐一面强作笑颜,一面试图挣脱,越挣越让陆云冈兴奋。看两人拉拉扯扯,唐虎同情地望了望我,站起身来,把一杯酒一饮而尽,杯子丢在一边,抓起我的手,歪歪斜斜往外就走。
出庄后,唐虎喷着酒气说道:“本来是要你们好好聊聊的,可惜一句话没说上,就让那野驴给搅了兄弟对不住啦”我道:“你原本就不该插手,我与她本无半点瓜葛,见了面岂非反增烦恼”唐虎一听急了,嚷着说:“哦,那倒是我的不是了,我,我给你赔不是”他忙着低头打躬,站不稳自己先摔了一跤。
这下,他借着酒劲倒骂起我来:“顾枫,你他娘的窝囊废,看着自己的女人给人糟蹋,连个屁都不敢放”殷桐香喝了声:“唐虎,你喝醉了。”一面向我道歉,一面强拖着唐虎走了。我也大骂他:“你他娘的才瞎了眼,那是我的女人吗”
八月十五一晃就到了,那日一早我别过李少冲,带着唐菲启程赶往光明顶,黄昏时分到山下。时值中秋月圆之夜,月明山空,景色奇美。可我哪有心思却贪恋这山水,一为马上要到的论剑紧张,再有就是唐菲,小姑娘兴致勃勃往山上爬,可山太高了呀,爬到一半她就坚持不了,她要我抱着她上山,我说还是背吧,这么高的山,抱着你上去,双条膀子还不废了。她听了觉得有理,就饶过了我的两条膀子。她伏在我的背上,在我耳边说话,走到险峻处,她要我放她下来,说会闪了我的老腰。
那晚到山顶上的人真是多,上四门、八大门派、三十六家掌门人悉数到齐。大家彼此寒暄着,虽然在天山上窝了三年,好在江湖上大多数人都还记得我这个人,认识新朋友,不忘老朋友,就这样不知不觉说的我口干舌燥。唐菲把水袋给我,我喝了一口,差点吐了出来,这小妮子竟装了满袋子的酒上山。
唐虎过来有一搭没一搭跟我闲扯,向我道歉,我怕他说起那晚的事让唐菲怀疑,赶忙把话岔开,他很尴尬,就不怀好意地说:“小嫂子特别缠人吧”唐菲立即冷下脸说:“兄弟妻不可欺,你这是犯上。”一句话噎得唐虎直翻白眼。我偷笑了一阵,说:“你休要胡说,她还是个孩子。”唐虎讪讪而笑,道:“开个玩笑嘛,说起来还是你老兄有大将风度,你看看他们这些人,早早就赶过来,这又不是舍粥放粮,先到先得。”我说:“少年爱名,人之常情。你我不都来了吗”唐虎道:“没意思,不是家父强逼,我才不来凑这个热闹呢”
我想这倒是真的,若不是他老子强逼着,他才不会来此丢人现眼呢。这时,紫阳宫的黄梅、杨秀、陈南雁三个人走了过来,三年不见,三个人都出落的鲜花一般,黄梅、杨秀倒也罢了,最让我惊奇是陈南雁,真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变得我差点都认不出来。打过招呼。黄梅笑嘻嘻问我:“师兄躲在天山苦练三年剑法,今晚要大显身手了吧”我说:“几位难道不是吗”
黄梅悠悠一叹,说道:“我么,不过是来做绿叶,衬托你们这些兰花、菊花、狗尾巴花的。”我不禁放声大笑,这黄梅,性子真越来越泼辣了。我问杨秀为何不见韦素君。黄梅抢着说:“她如今是紫阳宫的镇宫之宝,岂可轻易示人呢。”
我听了这话就有些尴尬,好在黄梅自己先笑了起来,杨秀啐了她一口,道:“莫听她胡说,七姐和师父在后面还没有到。顾大哥,我刚才见着苏掌门了,前呼后拥,好大的排场啊。”我说:“是吗我独自上山,没有见到他。”说时,只见众人纷纷退让,一队白衣道士簇拥着清河师兄缓步而来。
27论放水的技巧本章字数:3336最新更新时间:2013013118:09:520
黄梅对我说:“你们掌门来了,还不快去磕个头。”杨秀用肘碰了一下黄梅,道:“顾大哥,我们先走了,待会若是分在一起,可得给小妹留点颜面啊。”我敷衍着与她们道别了。
清河师兄望见我,便分开人群紧步迎了过来,他握着我的手,眼睛一酸,却说不出话来。青烈一旁笑道:“掌门,你天天念叨着顾师兄,怎么见了面,反而说不出话来了呢”清秀道:“这叫此刻无声胜有声。”清河笑道:“话都让你们说了,我还能说什么。”与我刚叙两句旧情,点苍派掌门金鱼子叫他名字,他只得舍了我迎过去。
我和青烈刚说几句闲话,唐菲蹦蹦跳跳走过来,扯着我的襟,说:“姥姥、爹、娘、道长都来啦。”这让我真的大吃一惊,天山一脉早已不问江湖是非,近三十年来历届英雄大会从不参加,他门中又无少年弟子参加黄山论剑,这次全数下山只怕是来为我助阵。若是为了唐菲,余姥姥或叶秀来倒是说的过去,唐飞迟和松古连清是决计不会来的。唐飞迟嘛,是要端着严父的架子,松骨道长呢,他倒是一直主张唐菲多下山走走的。
我上前一一见了礼。唐飞迟道:“小女顽皮,让你操心了。”不待我答话,唐菲就抢着道:“人家做了一路的好孩子,爹有什么奖品”唐飞迟立即虎起脸道:“还敢要奖品你偷偷跑下山,我还没找你算账呢。”唐菲“蹭”地躲到松古连清身后,冲着唐飞迟做鬼脸吐舌头,惹得众人大笑。
唐菲又问松古连清:“道长你怎么也来了你不是常说当今中原的武功都不值一提吗”
松古连清捏了捏唐菲的小鼻子,笑骂道:“小鬼,想害爷爷啊,这话让他们听见还了得”唐菲拉着松古连清的手,笑道:“我知道了,原来道长也会口是心非。”大家都笑了。余姥姥搓着她的小手道:“乖乖,你哪懂得这里面的道理。”我说:“菲儿说了实话,中原武林因循守旧,多年未出大师,今晚又是一些年轻人比试,更入不得道长的法眼了。”
松古连清摇摇头头说:“不然,不然,年轻人功力虽然差些,些但心思活络,羁绊又少,常有天才之作,我来这就是想偷学几招的。”道长常出惊人之语,这一点我丝毫不奇怪。
月到中天,山顶上人头攒动,高声说笑者有之,低声私语者有之。忽一人朗声道:“诸位,诸位,请静一静。”只见一个年过五旬的青衣道士笑容满面地登上一块大石,抱拳拱手,环揖一圈,待众人慢慢安静下来。青衣道士说道:“贫道一清,三十年前来光明顶结庐修道。承蒙抬爱,贫道有幸做本届论剑的主持人。说起来惭愧的很,贫道省吃俭用积存下几两银子,买了几斤好茶叶,煮了几桶好茶,原想挑上山来给大家润润嗓子解解渴,谁曾想挑到半山,腰力不济,稍微一松劲,两桶茶全泼进深山便宜了古藤老松。”
众人大笑,有人叫道:“道长,咱们是来论剑的,您的茶就免了。”一清笑道:“大伙不怪我待客不周”众人一片嘘声,有人道:“道长不把我跟苏掌门分到一组,我就没话说。”一清打量了说话之人,问道:“你叫唐虎”那人应:“正是晚辈。”一清捻须笑道:“那恭喜你啦,你和苏掌门确不在一组。”唐虎长松了一口气,一清一指靖淮帮帮主刘庸,笑道:“你和刘帮主在一组。”众人轰然大笑,唐虎哀叹道:“天不助我也。”
扯了两句闲话,一清话锋一转,朗声说道:“今晚论剑者共计六十四人,都是当今武林出类拔萃的少年英俊。比试分三轮,第一轮分十六组,每组四人,循环比试,优胜者两人进入下轮;第二轮分八组,每组四人,取两人为优胜;第三轮分四组,每组四人,也取两人”有人嚷道:“道长你算错了吧,怎么只有八个人不是小十杰吗还差两个人呢”
一清指着那人,说:“我辛辛苦苦忙这一场为了什么剩俩名额贫道卖钱啊。”众人轰然大笑。一清又板起脸,一本正经地说道:“分组比试不免有失公允,为公平起见,特设两个复活名额。只要你有真才实学,便是在前面的比试中不走运失了手,也可以像凤凰一样,浴火重生诸位,不知贫道说清楚了没有”
众人齐声叫道:“再清楚不过了,开打吧”又有人道:“谁跟谁一组,总得有个定数啊。”一清充耳不闻径直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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