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形一偏,从横里闪出,虽然避开了掌风,但觉冷飙搜空,身上不禁感到一寒,口
中咦道:“好冷”
右首一个阴笑道:“冷的还在后头。”同样一掌,横臂拍出。他这一掌是横扫而出,奇
冷阴风如横澜般涌到。
燕儿不知他们使的是什么掌法,急急旋身退避,一般寒气还是朝身旁四散开来,侵袭上
身,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噤
两个灰衣老者掌势虽没击中燕儿身上,但他们还是一左一右的抡掌猛劈,一记又一记的
掌风又扫过,澈骨寒气逐渐弥漫,扩及一丈方圆,冻得燕儿嘴唇发黑,手脚身子,尤其是牙
齿,都禁不住起了一阵阵的抖动,身法也渐见拙滞,没有方才的灵活了。
“阴风玄冰掌”就是有这样古怪,纵然不击中你身子,也使你血脉逐渐冻得凝结,不需
他们下手,你就会受制。
燕儿只感到愈来愈冷,心知不妙,右首一个一探手夺下了燕儿手中短剑。
左首一个五指弹动,一连点了燕儿五处大穴,沉笑道:“小子,乖乖的跟咱们走吧”
一手挟起他身子,两人一前一后,朝碧霞宫而去。
口口口口口口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这两句词,对今晚倒是很切合;但只是和词的本意有些不一
样。
弯弯的月亮,确实挂在树梢头上,人也约好了在初更见面的,只是不是情人而已
宇文兰一个人坐在大树底下的一方大石之上,已经有好一会了;但宇文兰却左等右等,
始终连鬼影子也没见到。
现在,她渐渐有些不耐烦了。
站起身,在大树前面走了一圈,自言自语的道:“燕儿怎么还不来呢明明和他约好了
的,难道这小鬼头忘了不成”
只听头上有人接口道:“他不会来了。”
宇文兰吃了一惊,急忙抬头喝道:“什么人躲在树上,还不给我下来”
那人轻笑道:“姑娘就是不叫我下来,在下也要下来了。”
嘶的一声,一道人影从树上笔直飞落。
宇文兰脚下不由后退了一步,举目看去,这人生得唇红齿白,玉面蓝衫,甚是风流俊美,
手中摇着一把折扇,含笑朝自己望来。
他,不就是七星会会主文曲星楚子奇,他来作甚
宇文兰脸色一沉,哼道:“我当是谁,原来是楚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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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子奇朝她含笑道:“宇文姑娘,在下守在这里,已有一顿饭的时光了”
宇文兰道:“你守了一顿饭的时光,与我何关”
楚子奇朝她笑了笑道:“姑娘不是和燕儿约好了在这里见面的吗他已被玄女门两个护
法请去了,在下怕姑娘尚未知晓,在这里枯等,岂不虚耗时光二来”
宇文兰听得一怔,问道:“二来什么”
楚子奇笑道:“二来姑娘一人涉险,无人作伴,不但救不出上官平,只怕是有去无返,
所以在下要在这里等候姑娘了。”
宇文兰撇撇嘴道:“姑娘一个人走南闯北,怕过谁来,哼,姑娘还要你作伴,没问你,
我就会有去无返,咱们就走着瞧”
说完,举步就走。
楚子奇道:“宇文姑娘且慢。”
宇文兰回头道:“你还有什么事。”
楚子奇道:“上官平是在下口盟兄弟,姑娘北行是要去救上官平的,那么咱们应该是友
非敌,救人总不可打草惊蛇,不但救不出人”
宇文兰没待他说下去,哼道:“我偏要打草惊蛇,你管得着”
说完,身形掠起,如飞而去。
楚子奇望着她背影,脸上浮起了笑意,说道:“我就是要你去打草惊蛇,其实你只是去
投石问路罢了”
身形跟着掠起,远远的尾随着宇文兰身后,往碧霞宫而去。
宇文兰是个任性的人,她明知楚子奇说的是实情,但他说她有去无返,这句话使她再也
不愿和他同行,何况她一向逞强惯了,岂肯听人劝告
一路奔行之际,心中暗道:“楚子奇一定会随后来,哼,没有你相劝,我一样把上官平、
燕儿两人救出来给你瞧瞧。”
宇文兰虽然任性,但却不是骄纵得少不更事的人。
当她渐渐接近碧霞宫,早已舍了大路,像小鸟投林一般,轻巧的闪入林中,然后悄悄穿
林深入,从碧霞宫右侧绕了过去。
现在不过初更时分,但偌大的碧霞宫,已经只有后进几处院落,还隐隐透出灯光,大部
分殿宇房舍,都是一片漆黑,不闻一点人声宇文兰很小心的一直绕到宫后,又很仔细的察看
了四周情景,确定并没有人,才悄悄掠出树林,越过一道士垣,这里只是一个小天井,东首
有一口井栏,背首是一排厨房,少说也有七八间之多,如今只有东首几扇花格木窗中,还有
灯光。
这可能是小厨房,宫里来了玄女门头号人物玄衣圣母,说不定要吃些宵夜,厨房里自然
得留下几个人伺候。
宇文兰只瞥了一眼,正待从走廊往前走去。
她当然可以纵身上屋,穿房越脊,要比从走廊上走,方便得多了;但她自然知道,厨房
四周不会有什么暗哨,越往前走,屋上各处暗陬,说不定有玄女门的人值夜,监视严密,但
如果从走廊上走去,她是一个女子反而不会引人注意,所以她没有上屋,只是从走廊走向前
面,只要自己小心些,碧霞宫都是女的,黑夜里看不清楚,就不致被人发现。
就在她正待举步之际,突听厨房木门呀然开启。
宇文兰急忙身向后缩,隐入暗影之中。
只见从厨房木门中走出两个青衣少女,前面一个手中提着灯笼,后面一个提着一把铜茶
壶,一望而知是一大壶开水,两人还在边说
只听前面一个道:“他年纪虽轻,能够当上一派掌门人,当然不简单了。”
宇文兰心想:“她说的年纪很轻,就当一派掌门人,那不是说上官平吗”这一想,就
更留心倾听。
后面一个道:“我看他胆子也大得很,不但送去的菜饭原封不动,连三姑娘替他沏的一
壶茶,也没喝过一口。”
前面一个笑道:“这就是他小心之处,他怕圣母在菜饭、茶水之中,下了一心丹,从此,
gu903();就只好乖乖的听命了。”
后面一个道:“他一天不吃东西还不要紧,两天三天下来,看他还挺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