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鞘,映照得满堂皆青,森寒逼人,心中大喜过望,立即还剑入鞘,放到
身边,就依着字柬所示,在石蒲团上盘膝坐好,既然要在这石室中练功三日,就用不着灯火
了。
索性一手挥熄了烛火,依照平日练功的口诀,澄心净虑,缓缓调息,运起“紫气神功”
来。
先前他只当这石蒲团只是一块普通青石,也并不在意,但坐了一会之后,渐渐感到有一
缕阳和之气,从石蒲团中间传来,由“尾龙穴”循着督脉上升,在全身周游一转,但觉周身
充满了阳和之气,甚是舒服,心中顿时大悟,忖道:“字条上写的练功三日,当有莫大收获,
大概就指的是这股阳和之气了,泰山号称东岳,东方甲乙木,木生火,这个石蒲团,定然是
本门师祖找到了泰山所蕴山脉灵气,才凿成蒲团之状的,本门紫气神功,原是先天纯阳
之气,所以师父告诉自己是纯阳玄功,练功之时,必须每日清晨,对面东方,吸取太阳
精气,这块石蒲团,既是东岳泰山山脉灵气所在,坐在石上练功,得山脉灵气之助,自可事
半功倍了。”
想到这里,自是喜不自胜,只顾行动导气,加紧练功。
那知这石蒲团中一缕阳和之气,源源不绝的从“尾龙穴”输入,上官平坐了一会,已经
感到全身充满了阳和之气,如今阳和之气愈来愈盛,本来这缕阳和之气,虽是阳气,还算温
和,但体内阳气积多了,就愈来愈热,热得全身大汗淋漓。
时间一长,又由燠热变成了灼热,他坐的石蒲团当然并不会灼热,灼热的只是体内真
气而已好像身子烤着猛火一般
不,你如果烤着猛火,灼热的只是皮肤而已,但上官平感到灼热的却是体内真气,连五
脏六腑,都被这股热气灼得炙热难耐,令人无法忍受。
上官平从小由师父扶养长大,平日听师父时常说起种种练功情形,心知自己必须坚定的
忍耐下去。他咬紧牙关,澄心净虑,不去管它如何灼热,只是一心一意的按照口诀,运气行
功。
石室之中,不分昼夜,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上官平渐渐已能耐得住如火灼一般的热气,
在体内运行,他不敢梢停,依然不住的运气导引,周而复始,勤练如故。这样又不知过了多
少时候,灼热之气居然渐渐减弱,不,从石蒲团中传来的一缕阳和之气,依然源源不绝的从
“尾龙穴”输入,并未稍减,只是上官平已能逐渐的把它运化,不再聚积在体内,灼热之感
自然减弱,同时体内对这种热气,也渐渐的能够适应了。
只要你能适应,就会渐渐体会出它的功效来了,上官平但觉灼热之气,收为己用之后,
整个人都充满了阳和之气,循环不息,有如龙行虎奔,自己都可以感觉到元真凝结,骨
髓坚凝,所谓内因茔神仪,外宣宝相的境界。他能够体会到好处,自然更不肯停止,继续练
了下去。
这回他但感如醍醐灌顶,全身四肢百骸,舒畅莫可名状,渐渐就进入天人合一的忘我之
境
等他醒转,已经不知过了多少时候,睁开眼来,但觉眼前景物,丝毫可辨,心中不禁大
奇,这石窟之台,暗无天日,自己又不曾打亮火筒,居然可以一目了然,难道这一番行气运
功,内功会增进得如此快法。
再凝目打量,在室中的景物,确实看得清清楚楚,连两边石壁上刻着的小字,也都笔画
清晰,好像就站在石壁之下观看一般。
这下真教上官平喜得怔住了,字条上要自己坐在石蒲团上练功,当有莫大收获,如今这
话果然应验了
难道自己已经练了三天三晚不成
当下就跨下石蒲团,又朝着石壁端端正正的拜了几拜,才双手捧起双剑,挂在腰上,举
步走出石室:心中暗道:“这方大石怕不有千斤以上,自己不知能不能移得动”
一面缓缓吸了口气,功运双臂,两手捧住大石,朝窟窿中推出。
说也奇怪,这方千斤巨石,经他轻轻一推,居然毫不费事的就推了过去;心中不禁大喜,
忖道:“原来自己力气也大得多了。”
当下对准石窟,缓缓推去,合上石壁,再仔细看去,竟是浑然天成,若非事先知道这方
大石是可以开启的门户,很难看得出来。
原来外面这间石室,四壁粗糙,凹凸不平,巨石合上之后,石缝极细,被凹凸不平的石
面饰住了,外人绝难发现,纵然发现了石缝,也无处可以着力,把巨石从石壁中挖出来。
上官平移好巨石,弯着腰举步跨出石窟,仰首看去,洞外一片黝黑,敢情这是在黑夜之
中,他不知道自己在石窟中已经待过了几天侧身走过石磴,举目一看,前晚经人践踏过之
偃的青草,都已恢复原状,早已看不出有人走过的痕迹了。
上官平知道路径,就循着原来的路径走下石壁,再循着峡谷,走了一箭来路,已回到那
座滑下来的大石壁之下,心想:“自己内功虽然精进甚多,但不知是否能登上这座坡度甚陡
的峭壁这道峡谷,两边峭壁插天,只有这座石壁,稍稍有些坡度,如果仍是无法上去,那
就别无出路了。”
当下调匀呼吸,双足一点,但觉自己身子极轻,这一纵,差不多就纵起四丈来高,一时
不敢大意,足尖才一落到石壁上,就纵身上拔,这样一起一落,提气疾掠,不过片刻工夫,
居然轻而易举的登上大石壁大石壁只是在半山腰,并非绝顶,然后再双脚点动,纵身朝
右掠去,此处已有容足的石梗,走没多远,已是一片森林。
上官平怕在林中迷失方向,仰首看了看天上的星斗,然后穿林而入。这时他内功大进,
和来时已是大不相同,这片密林之中,纵然不透天光,黝黑如墨,但他目光一瞥,远近景物,
都能看得一清二楚,走来也就并不吃力,不多一会,便已穿过森林,正待往林外走去,忽然
听到林外似有几个人说话的声音,这就脚下一停,举目朝林外看去。
林外不远,一共站着六个人,靠林下这边是四个人,中间一个身材高大,穿着一袭天蓝
长袍,左边一人和右边两人,都穿着一身黄衣。
在四人对面的两人,一个身穿黄衣的站在侧首,一个面对林下四人,也是身材高大穿着
紫色长袍,只是手中拄着一支藤杖。
这六人看上去年纪都已五六十岁了。
只听对面紫色长袍的洪声道:“邀老夫前来的,就是这四位了”
此人头发花白,脸色红润,生得浓眉凤目,胸飘花白长髯,双目炯炯有光,虽在黑夜之
中,宛如两点寒星,说话的声音,也甚是宏亮。
他这话似是朝身侧那个黄衣老者问的,因此那黄衣老者含笑答道:“奉请钟大先生的,
应该是五个。”
这“钟大先生”四字听到上官平的耳中,不由一怔,暗道:“钟大先生不是中岳派的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