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平吃惊道:“姑姑感觉怎么了”
老妇人道:“方才我还勉强可以行动,现在力气好像一点也使不出来了。”
“这就奇了。”上官平道:“我怎么会一点也感觉不出来呢姑姑,我来扶你。”
“不不用。”老妇人不要他扶,缓缓的走到一块大石上坐下,喘息着道:“你把解
药给我。”
上官平道:“你先歇息,我替姑姑把解药外面的绿色药粉剥去了。”
他取出一颗药丸,细心的剥去了外层绿粉,里面果然是一颗朱红的小药丸,当下用手指
在泥中戳了一个小孔,把药粉放入,然后又用脚填平了泥土,又仔细的看过药丸,已经没有
一丝绿粉,才递了过去,说道:“姑姑,快吞下去吧”
老妇人目光之中流露出感激之色,说道:“谢谢你。”
接过药丸,立即纳入口中,吞了下去。
上官平看她吞下药丸,心中还是有些放不下,问道:“姑姑,那小老头和索无忌说的话
可靠么”
老妇人朝他笑了笑道:“大概不会错。”
只说了一句话,就缓缓闭上了眼睛。
上官平看地闭上眼睛,心知她服下解药,正在运功,当下就站在老妇人身边,算是替地
护法。
他们立身之处,离登山大路约有两三丈远,这时只见一个身着蓝布夹袍的中年人从山下
匆匆行来,肩头背着一只青布袋,沉甸甸的,但不像是兵刀,他似乎走累了,就在登山的石
级上坐了下来。
这人休息了一会,忽然从他背着的青布袋中取出一块四方木板,往地上一放,然后又从
布袋中取出两个圆形的木钵,放在木板两面,揭开盖子,伸手从钵中取出一把黑子,又从另
一只木钵中取出一把白子,不加思索,迅快的在木板上下子。
上官平站在远处,看他一会下黑子,一会下白子,不过眨眼工夫,已经在木板上放下了
几十颗子,心中暗道:“原来这人是个棋迷,一个人自己跟自己下起棋来了。”
那蓝衣中年人下了几十颗棋之后,就没有再下,只是目不转睛的望着棋盘上那局棋怔怔
的出神。
原来那是一局残棋,他不知从那里看来的,所以先前几十颗棋,下得很快,那是布了一
个“珍龙”,等到破解关键,他就一下子也下不下去了,只是怔怔的望着棋盘发呆,过了半
晌,伸手抓起一颗白子放了下去,但刚刚放下,却摇了摇头,又把白子取了起来。
这时山道上又上来了四五个人,其中有一个夹着朱红药箱的正是落魄郎中苏破衣。
这几人看到蓝袍中年人在石级上摆着棋盘,一个人在下棋,忍不住都停下来,围着观看。
只要你懂得下棋,在棋旁观看,没有不说话的人,所以有句话叫做“棋旁不语真君子”,
这种“真君子”,可说天底下几乎没有。
四五个人中,就有人指点着说,该下那一颗子,也有人说该下这一颗子。
那蓝袍中年人抬起头笑了笑道:“诸位想到的,在下也想到过,只是走不过。”
他拈起白子,依着先前那人说的下了一子,然后又拈起黑子,也下了一颗,果然不对,
随即把那颗子取了起来。又照着另一个人说的,下了两颗,还是不对,又取了起来。
落魄郎中苏破衣眼角瞄了山路一眼,似乎有些忍不住,蹲下身去,说道:“我来试试。”
他用药箱作凳子,坐下之后,就伸手拈了一颗白子放下。
蓝袍中年人跟着拈了一颗黑子放下,苏破衣又拈了一颗白子放下,那蓝袍中年人又下了
一颗黑子,两人连下了四五颗子。
苏破衣手里拈着一颗白子,只是沉吟着没下下去。
这时山下又有一人缓步行来。这人身材高大,穿一件紫红缎袍,一头花白头发,一把花
白长髯,脸色红润,双目炯炯有光,手中拿着一支红得发紫的藤仗,看到几个人围着棋盘,
忍不住也停下来观看。
苏破衣思索了半天,才下了一子,蓝袍中年人跟着应了一颗黑子。
苏破衣又思索了半天,搔着头皮,说道:“好像又不对了”把一颗白子往棋盘中放去。
“错了。”站在他身后的紫红缎袍老者提起手中藤杖,朝苏破衣下了的白子一点,他杖
头竟似有吸力一般,吸着白子,朝另一处放了下去。
蓝袍中年人看得一呆,说道:“我想了几个月,怎么没想到这着棋呢”
苏破衣拍手笑道:“解了,解了,这一着妙极了。”
他还不知道这着棋是谁下的急忙站起身,回头看去,拱拱手道:“这位老先生一定是
棋中高手了。”
紫袍老者呵呵一笑,手拄藤杖,举步朝山上行去。
蓝袍中年人因“珍龙”已解,欣然收起棋盘,装入青布袋中,回身往山下而去。
苏破衣也夹起药箱走了,其余的人,也各自往山道上走去。
上官平一直守在老妇人身旁,没敢离开,也不知那紫袍老者如何破解了这局棋,但觉紫
袍老者举杖之间,就吸起棋子,可见此人功力如何精深了,这人不知会是谁如果酒糟鼻小
老头在这里的话,他可能会知道。
正在思忖之际,老妇人口中轻轻吁了口气,倏地睁开眼来,看到上官平站在她身边,目
中含有感激之色,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问道:“让贤,你一直站在这里吗”
上官平喜道:“姑姑醒了,这里就在路边,我怕有人惊扰了你。”
老妇人含笑道:“真谢谢你。”
上官平关切的道:“姑姑身上奇毒是不是已经解了”
老妇人点头道:“解了,哦让贤,你真的没有中毒”
上官平道:“没有,如果中毒,一定会感到那里不对,我一点感觉也没有。”
老妇人道:“这就奇了”
话声末落,只听“呼”的一声,一道人影已经到了两人面前。
上官平认出是方才以杖吸棋的紫袍老者,心中暗暗一惊,忖道:“好快的身法”
紫袍老者满脸怒容,目光如电,迅快朝方才下棋之处一瞥,回过头朝上官平问道:“小
兄弟,你可看到方才下棋的人那里去了”
上官平道:“老丈问的可是那个摆棋谱的人吗”
紫袍老者道:“不错,就是他,快说,他住那里去的”
上官平道:“他收了棋盘,是往山下去的。”
紫袍老者口中沉哼一声,正待举步,忽然又停住下来,问道:“那个走方郎中呢也是
朝山下去的吗”
上官平道:“不是,他是往山上去的。”
紫袍老者怒声道:“好个鼠辈”
挥手一杖,朝方才下棋的石级上砸去,但听“砰”的一声,碎石四溅,一方足有四、五
寸厚的青石石级,被他藤杖砸得粉碎,一道人影宛如流星一般朝山下投去。
上官平咋舌道:“这位老丈好大的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