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说出之后,她虽然是上了年纪老人,但总归是女人,不觉脸上一热,眼中隐有羞
意。上官平当然不会察觉,接着道:“但这面具是老婆婆的,在下怎好一直戴着”
老妇人道:“我给你戴了,自然就送给你了。”
她忽然轻笑道:“等你当了泰山派掌门人,也可以戴了这张面具出游,别人就不知道你
就是泰山派的掌门人了。”
说到这里,忽然“啊”了一声,望着上官平道:“对了,你戴了面具,就不是上官平了,
那你叫什么呢我给你取个名字可好”
上官平道:“还要改名换姓吗”
“自然要改名换姓才成。”老妇人伸出一根手指悬空画着圈,口中念道:“上官平,平
宫上哦,有没有姓平的”
上官平道:“有。”
老妇人拍手道:“那好,你就叫平让观嗯,这样太明显了,不如叫让让贤,对
了,让贤这名字很好,含有谦让之意,谦让是一种美德,你就叫平让贤好了。”
上官平看她很热心,也很起劲,就点着头道:“好吧”
老妇人又道:“你和我同行,别人问起来,我们是什么关系呢”
上官平道:“在下和老婆婆是”
他想不出来,也就说不下去。
老妇人手指又在向天划着圈,说道:“我们该说什么好呢你是唔你可叫
老身姑姑,就说是老婆子的侄子好了”
他眼中流露出笑意,笑得好像很高兴,但脸上却竭力的忍着,不让笑容绽出来。
上官平点头道:“好的,在下就叫老婆婆姑姑好了。在下从小就没有爹娘,认一个姑姑
那是最好没有了。”
老妇人道:“叫我姑姑,就不能再称在下了。”
上官平应道:“是,叫你姑姑了,我就该自称小侄了。”
老妇人喜道:“真是乖侄儿。”
上官平不觉从心里生出孺慕之思,说道:“姑姑,小侄除了先师,一直没人疼过我,现
在有了姑姑,姑姑一定会疼小侄的了。”
老妇人道:“做姑姑的自然会疼你了。”
这话说出口,不觉脸上为之一热。
上官平道:“现在离天亮只有一会工夫了,姑姑一晚没睡,该坐息一会。”
老妇人当了他姑姑,对他更是关切起来,说道:“你也该坐息一会,才能恢复体力,从
现在起,不准再说话了。”
话声一落,就在殿前靠着柱子坐下,闭目养神。
上官平也找了一处较为干净的地上,盘膝坐下,做起吐纳功夫来。
天色渐渐黎明,晨曦渐渐照上石阶
老妇人首先睁开眼来,抿着嘴打了个呵欠,又举手拢拢她花白的头发,站起身,就回头
叫道:“让贤,可以醒醒啦”
上官平倏地睁开眼来,起身道:“姑姑,你不多休息一会吗”
老妇人蔼然笑道:“上了年纪的人,那能和你们年轻人此老婆子只要阖阖眼皮,就算
睡过了,天还没亮,已经睁着眼睛等天亮了。”
说着,忽然笑了起来,说道:“你一定会说老婆子唠叨,一清早就说了一大串话。”
“怎么会呢”上官平笑道:“侄儿从小没有双亲,听了姑姑的话,就有说不出的亲切
之感。”
老妇人听得笑了起来,说道:“你少拍我马屁,快到外面溪水里去洗把睑,我们也该上
路啦”
上官平道:“侄儿戴了面具,可以洗睑么”
老妇人哦了一声,说道:“我忘了你戴着面具了,那就不用去洗了。”
上官平道:“但侄儿要去溪边去照照面貌,不然自己都不认识自己呢”
说着,很快奔了出去,在一道小溪边,蹲下身子,照着溪水,看到自己的面貌。老妇人
说得没错,这张面貌虽然不像自己,换了一个人,但却生得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甚是英俊,
只是年纪似乎比自己大了几岁,不觉对着溪水笑了笑,果然和没戴面具一般,连脸上笑容都
照了出来。
回入山神庙,老妇人笑着道:“姑姑没骗你吧老婆子的侄儿,不长得英俊些,那怎么
行,将来不是连媳妇儿都讨不到了”
她说的是上官平,自己脸上却不禁感到热烘烘的。
上官平道:“姑姑,我们可以走了。”
老妇人点点头,两人离开山神庙,一路南行,中午时分赶到蒙阴,进了城,老妇人看到
一家酒楼,传出阵阵刀勺之声,不觉回头道:“让贤,咱们上酒楼去。”
上官平一摸身边,昨晚匆忙离开祝家庄,连碎银子都没有一分,心头一急,嗫嚅的道:
“姑姑,小侄身上没带银子,这怎么办”
老妇人笑道:“银子我有,不用耽心。”
她走在前面,跨进酒楼,上官平只得跟了进去。
老妇人一脚登上楼梯,一名堂倌迎着哈腰道:“老婆婆,几位”
老妇人道:“只有我和侄儿两个。”
堂倌抬着手道:“两位请这里坐。”领着老妇人走到一张空桌旁,说道:“两位请坐。”
老妇人和上官平各自拉开长凳坐下。
堂倌送上两盅茶水,放好筷子,一面问道:“二位要用些什么”
老妇人道:“你要厨子拣可口的做来就好。”
堂倌又道:“二位要不要酒”
老妇人回头问道:“让贤,你喝不喝酒”
上官平道:“小侄不喝。”
老妇人道:“那就不要酒了。”
堂倌退去之后,上官平一面喝着茶,一面举目看去,酒楼上差不多已有八成座头,但食
客大半都是些商贾人,正在打量之际,只见从楼梯间走上五个人来。前面一个赫然正是祝士
谔,他后面跟的是四个庄丁。
祝士谔目光一动,就朝自己右首一张空桌走来,上官平不自觉的伸伸手摸摸脸颊。
祝士谔和四个庄丁落座之后,堂倌就跟着过来,只听祝士谔吩咐道:“酒菜拣现成的送
来,要快,咱们吃了还要赶路。”
堂倌连声应是,退了下去。
祝士谔攒着眉,朝庄丁道:“怎么两个人连一个都找不到,真急死人。”
一名庄丁道:“小姐很可能是和上官公子成了一路,咱们只要找到上官公子,也就可以
找到小姐了。”
祝士谔摇摇头道:“不可能,妹子她此上官兄迟走了将近半个时辰,她也许想去找上官
兄;但绝不会一路。”
正说之间,堂倌送来了饭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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