掠到小沙
弥面前,喝道:“青芝,你快醒一醒”
小沙弥歪着头依然酣睡如故,根本没有听到。
智通大师心中明白,伸手在他身上轻轻拍了两下。
小沙弥如梦初醒,口中“啊”了一声,睁开眼来,看到老师父站在自己面前,心头一惊,
急忙站起身,合十道:“弟子不知方丈回来了”
智通大师拦着问道:“你可知上官施主那里去了”
“上官施主”小沙弥惊奇的道:“他不是”
回头看了禅榻一眼,本待说:“他不是躺在禅榻上吗”但话说到一半,才看到禅榻上
空空如也,那有上官平的影儿下面的话就缩住了,口中惊“咦”一声道:“上官施主怎么
不见了呢”
智通大师问道:“你没看到上官施主是怎么离去的吗”
小沙弥一张脸都吓红了,合十道:“弟子该死,弟于不小心打了个盹,竟然睡熟了,不
知道上官施主何时离去的。”
智通大师听得更觉惊异,他连被人点了睡穴都一无所知,一面问道:“你没有看到什么
人进入方丈室来吗”
“没有。”小沙弥道:“弟子近年练习易筋经,耳朵可以听出很远,只要有人走近
方丈室前面的院子,弟子就会清晰的听到,刚才真的没有人进来。”
智通大师面情凝重的道:“这么说,你被人家点了穴道,连来人是谁都没看到了。”
小沙弥吃惊道:“弟子被人点了穴道”
智通大师道:“不然上官施主又怎么会被人劫走了呢”
小沙弥道:“上官施主是被人劫走的么”
智通大师道:“你快去叫法慈、法悟进来。”东方玉一剑小天下
第二章夜传绝技
小沙弥答应一声,立即飞奔而去。法慈、法悟很快就跟着小沙弥奔了进来。法慈一进来
就合十躬身,请示道:“师父见召,不知有何吩咐”
智通大师道:“上官施主被人劫走了。”
法慈听得吃了一惊,说道:“上官施主不是躺在师父的禅榻上么,怎么”
智通大师道:“就是刚才为师回来的时候,发现青芝被人点了睡穴,上官施主业已不知
去向。”
法悟道:“青芝一定看到是什么人劫走的了”
智通大师微微摇头道:“他根本什么人也没有看到。”
法慈道:“这会是什么人呢”
智通大师道:“为师进来之时,鼻中隐隐闻到一股极淡的香气,还留在室中不散,因此
据为师推想,上官施主极可能是那黄衣女郎劫走的了。”
法悟道:“师父,咱们要不要追呢”
智通大师苦笑道:“如以情理来说,上官施主身负重伤,又在咱们庙中被劫走的,咱们
自然非追不可:但一来咱们对那黄衣女郎一无所知,不说她师门来历,和此次在泰山闹事的
目的何在就是连她在何处落脚,都不知道,偌大一座泰山,咱们到那里去找”
法悟道:“但咱们难道就此断罢了不成”
智通大师续道:“第二是此女武功高强,她手下又有四个练有旁门阴功的人相肋,方才
为师力敌他们三人,已经略屈下风,若是他们四人联手,为师就非落败不可,剩下一个黄衣
女郎,武功更高,咱们就算追上了,也未必能把上官施主救得回来”
法慈道:“那么咱们该怎么办呢”
智通大师双眉揽拢,痛苦的道:“所以为师也想不出善策来,为今之计,咱们只有采取
暗中查访,先查明那黄衣女郎落脚何处,再作救人之计。”
法慈道:“师父想必已有计较了”
智通大师道:“先清查泰山上下的佛寺、道观、尼庵,务必把他们住处查出来。”
法慈躬身道:“弟子违命。”
便和法悟一齐退了出去。
口口口口口口
淡淡的月色,照在像笼了一层轻纱的山林间,夜色山影,深得朦胧之美
这是三里最平整的山道快活山,芳草如茵,山花成簇,这时虽然看不清楚,但你如
果缓步而行,就可以闻到野草的气息,山花的幽芬
只可惜如此美好的夜色,山上给虎患一闹,游人绝迹,再也没有人敢来欣赏快活山的夜
景。
就在此时,朦胧的山林间,山现了一条朦胧的人影,他走得不算太快,但也不慢,低头
疾行,一望而知并不是浏览景色来的。
黑夜之中,山林如墨,如果他身上穿的不是一件白衣,只怕连朦胧人影都看不见呢,现
在朦胧人影渐渐走近,月光虽淡,已可清晰的看清她的轮廓了。
她是一个清丽绝俗的白衣少女,长发披肩,长裙曳地,双手半拖丰抱的抱着一个人,从
石经峪来,朝云步桥去。
她抱在怀里的,赫然是一个大男人,此时虽双目紧闭,脸如金纸,显然是负了重伤
白衣少女低着头疾走,一双清澈的眸子,不时凝注在他脸上,逗留不去。
这一份深情款款,忧心仲仲,而又带着几分幽怨的神情,是一个少女只有对她钟情的人
儿才有的关切
她虽然没有说话,但她心里早已说了一千遍、一万遍:“叫你不要上来的,你偏是不听,
现在可好,你真把人都急死了”
云步桥,渐渐接近了,隆隆如雷的瀑步声,趁着天风,早已传播下来。
云步桥左依削壁,右临深渊,因为这里山高云多,一年四季都被白云弥漫,走在桥上,
如步云中
白衣少女一直低头疾走,自然是希望赶快回去,趁早给他疗伤。被“玄女九转掌”击伤
内腑的人,只有本门中人不惜耗损本身真气,以“九还手法”推宫过穴,打通十二经络,方
可得救。少林“大梅檀丸”虽是疗伤圣药,也未必治得好伤在“九转掌”下的人。
云步桥上,飘洒着一丝丝冷风,一丝丝冷雨,白衣少女上身更往前弯俯了些,好以她的
身子来替怀中的他挡住寒风和雨丝,只要过了桥,风雨就没有了。
就在她正待举足跨上桥去,耳听一声“格”的轻笑,传了过来。
白衣少女蓦然一惊,这声轻笑,听来竟是如此热悉,她脚下急忙站定,螓首抬处,朝前
望去
这一望,顿教她心头狂跳,好像做贼心虚一般,全身一阵臊热,脸颊上热烘烘飞起两片
红云,喉头也好像塞住了一团棉花,一阵窒息之感,使她几乎透过气来。
原来云步桥头,俏生生站着一个黄衣女郎,同样长发披肩,长裙曳地,窄窄的纤腰上挂
着一柄鹅黄剑穗的长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