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落叶随风而舞,亦被童柔情及常大海的劲风卷动,一时间沙沙响个不停,更添杀意。童柔情用的是大刀,因为她表面柔情似水,内心却极凶狠,绝不好惹。
常大海心高气傲,他对自身武学亦一样极具信心,眼前婆娘绝不是三脚猫功夫,他也就更添兴致,要一举杀敌。
“虎穴勾”前头的倒勾,既能勾肠穿肚,刀锋薄锐,亦能割头斩颈,双手挥舞急劲,直抢入敌人身前,埋身拖勾,正好克制童柔情的大刀,只适宜远攻,难近守的缺点。
童柔情当然也明白个中玄妙,但她却自恃对大刀杀力信心十足,横身飞斩,常大海交叉双勾挺挡,仍未能卸尽劲力,三把神兵同时压顶打下,轰得头晕吐血,强攻无惧,童柔情再下一城。
岂料强悍的常大海亦不理伤势,随即乘势滚抢向前,双勾划剖童柔情胸肚,就是她如何闪缩,也被划破皮肉,身上留下一个交叉血痕。常大海一击得手,但已后退的敌人也因距离同时拉远,手中斩马大刀横送劈斩,直破右肩,常大海连忙以单勾截阻,可是却挡不了蓄势一击,单勾竟被劈斩得折曲成弯。
又再吐血受伤的常大海却不顾一切,一退即蹬地又反射上半空,掷出已折弯的一勾,再从后攻杀。
好个童柔情大刀尾部拨开第一勾,再反出刀锋迎向第二勾,同时化解攻势,但已攻得极狂的常大海,却原来有后着接踵而来。
一双脚笔直撑出,直撑中童柔情脸庞,又是鲜血飞溅,四周旋飞的绿叶都染成嫣红。童柔情亦一样狂狠,大刀未能再抬起斩下,便以右肘出招,向下锄去,轰得常大海丹田有如爆炸般撕裂剧痛,登时倒地。
常大海落在地上,二人相距正好容斩马大刀疾劈破体,童柔情的一招两式,已曾杀掉不少高手,她执握大刀尾部,狠劈而下,正好斩向敌人头脸。常大海不可能在感应杀势后能在一眨眼间变招截挡,时间已不足他应变。
只是常大海根本不用应变,因为他在落地时已变招反攻,双手撑地反身在半空挥勾,直取童柔情面庞。
“虎穴勾”去势疾若飞星,金光急闪,童柔情惊觉已退闪,但她先前仍一刀劈下,急急收招后撤,也就慢了一点点。勾锋剖入额前,直拖向脸,火辣辣的伤势攻入头颅,竟似焚烧般教人痛不欲生。
风突然静止,半空中一切落叶,不论绿的、黄的,甚至是被染成血红的,一下子都落下地上,不再转动,似是一剎那间被冰封僵死,再也动弹不了。没有风声,唯有嘀嘀嗒嗒的滴血残声。
应该助战的月儿、朱子,竟被太疯狂的杀性截住了冲动。常大海的拼杀,挥出一场惊天动地的杀战,跟童柔情杀得难分难解。杀战融合了两人的无比狂烈,相辅组成一幅强烈又独特的凶狠风格。
这种风格,太狂太绝,独特得容不下他人,故此谁也不愿加入战团,谁也不敢打扰。第一回合,算是常大海稍胜,不住从童柔情脸颊上滴下的鲜血,印证了胜负谁属,这是表面上的结果。
但朱子并不同意,他感到童柔情已占了优势,这优势将令她在第二回合中显出绝对的压倒,因为地上有一弯折了的“虎穴勾”。
一飞冲天,受伤的童柔情在半空中翻身,双脚踏在斩马大刀上,悍然攻下,疾斩常大海,这一招名为“千斤柔斩”常大海先前有双勾截挡,现下手上只余一勾,还可以挡得住这狂猛攻势吗
他没有守,反攻,飞身抢上,锐勾划破长空,勾截刀锋,双手力扯,硬拼决杀。一个向下,一个向上,两度杀力死拼,“崩”的一声响起,“虎穴勾”的勾锋竟断了,大刀斩向胸膛,爆出轰然巨响。
常大海如殒石坠落,从高处直插而下,倒地喷血。童柔情痴笑不得了,笔直冲下再攻,冷不及防原来常大海仍能反噬,一度金光飞闪而至,右手震起如撕裂的剧痛,常大海同时一脚撑来,踢得童柔情五指中两指骨折,手中斩马大刀登时甩飞抛远。
常大海原来先掷射来断了的“虎穴勾”,插破敌人右手前臂,再折指骨,随即拔回兵器,几下起落清脆之极,显然是早有预谋的破敌招式。
就如朱子所想一样,常大海也明白自己手上只余一把“虎穴勾”,实难再跟童柔情的重兵器斩马大刀对战硬拼,唯有先让对方再折断自己兵器,又重创他,意图乘胜追击之际,常大海便能乘隙破敌,伤她提刀右手,从而令童柔情再难举大刀破杀,夺回优势。
一下子又再形势逆转,童柔情手上空空如也,但常大海却仍有失去了勾锋的“虎穴勾”,此消彼长下,大好形势又落在常大海身上。
只是常大海竟突然把“虎穴勾”抛予月儿,两手一摊,向童柔情表示,自己无须兵刃,亦能败她。
这男人生于安逸之家,富贵半生,从不肯自扁为小人。故此他面对死战,也一样不肯占敌人便宜,竟有大将之风。
童柔情会领情吗她竟忽然斜走,抢前去夺甩掉了的斩马大刀,愤怒的常大海狂吼截阻追来,童柔情却竟忽地转身,她的计谋得逞了,就是要引你追来,然后一双指夺目,要你变作盲人
戳指如剑,杀呀插破戳穿,血肉模糊,但童柔情却不高兴,因为常大海仍能及时侧开一寸,让双指破穿他面颊,却未能夺目。更令童柔情不满的,是对方也用剑指,一样的夺目杀来。
利指如剑刺来,童柔情也一样的仅仅闪避,让劲指刺穿脸颊,裂骨破肌,抽出两行凄厉血丝。
风又刮起,落叶再来转飘,不住的围住两人沙沙作响,比先前更快更猛烈,看来跟杀战一样,未肯就此停下来。童柔情伸出舌头,轻轻舔血,立即吐出来,埋怨道:“好臭,好臭,臭血男人该死”
常大海没有答话,他冲步一拳便轰,用最简单直接的方式发泄愤怒。童柔情又如何她也一样的狠,你轰我一拳好,我回轰三拳
不理会对方的拳,只顾自己狂轰,身体被击中的部位好痛,但仍坚站稳立,两人都不肯退步。轰,轰,轰的轰个不停,拳如雨下,血不住洒,谁也不能轰退谁,谁也不肯罢休,拼个你死我活,轰轰烈烈。
残忍又厉烈得过份的杀意,教人不禁心寒,风吹得愈急,拳轰得愈劲。终于,两个人同时沮然倒下,向后挞在草地上,不能再动,却分别哈哈大笑。
“你这男人真有趣,竟难以击倒,哈,好玩”“你这女人真凶狠,竟敢跟我对轰,天下间实难再找第二个”“呵,臭男人,你的血虽极臭,但嘴巴倒算可以,还懂得说抬举话哩”“女人,妳也实在太蛮,如此性子,跟妳的名字柔情压根儿南辕北辙,不相匹配啊”
四肢百骸已脱力不能再抬,童柔情虽然不想败,不欲被擒,但她的实力止于此矣,实在不能起来再战。
同时失去战斗力,童柔情也不能再战,只余下已慌张心乱如麻的古真情,她连朱子也敌不过,何况还加上月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