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狠手辣的南极笔翁,示范了从一无所有到大富大贵的经过,孩子破空瞧得明明白白,也就开始步其后尘,在京中依附权贵,渴望凭借花剑浪的赏识,扶摇直上,再找寻机会开拓新方向。
南极笔翁一举把兄长南极仙翁所有都来个雀巢鸠占,三年间享尽荣华富贵,快乐不得了。他依然让米色色呼呼喝喝,因为还需要利用对方带他同闯“天苦狱”。忍辱负重并不算什么,南极笔翁早已习惯。
只是三年来日子太平凡,高高坐在“七级血肉浮屠”的他,内心有点纳闷。究竟他的武功是否已精进不少其兄的一切武学奇经早已滚瓜烂熟,自己内力亦不住提升,加上南极仙翁这名号,确实威震四方,但他到底是否超凡入圣为求挑战,同时又可夺得另一份“煞浪海图”,因此南极笔翁好想跟月未央决战。
就等同穷小子永远只在路旁小店吃吃喝喝,但内心却渴望上大酒楼去风光一下。故此当有了条件,便放肆的在大酒楼大吃大喝,以填补自己从前的自卑。
要是自己不是取代了南极仙翁的身份,又怎可能得到月未央首肯,愿意今日一战心狠手辣可换来的宝贵事物实在太多,因此南极仙翁只会后悔自己狠心得太迟,绝不会有啥内咎。
再一次踏上“月孤岛”,他有种难以言喻的无比兴奋。他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总之感觉极美妙就是
南极笔翁形容不了他感受的那种美妙,究竟从何而来,因为他跟兄长南极仙翁都一样,是粗枝大叶的汉子。事实是南极笔翁若今日能杀败月未央,也就证明自己武功盖过他。这一次的证明自己,这个“自己”再也不是南极仙翁了,而是真真正正足以在武林上呼风唤雨的南极笔翁。
月未央若被杀败,他不是因面对南极仙翁而败,真正的胜利者,是南极笔翁
故此南极笔翁是为自己而战
三年来,第一次能寻回自我身份,有机会肯定自我能力,这就是兴奋莫明的源头。南极笔翁坐在数丈高的“七级血肉浮屠”上,有点全身绷紧的感觉,他在想:“若杀掉月未央,会否有一天把“月孤岛”也据为己有呢哈”
从来未有不断从胜利中习惯过来,南极笔翁脑海尽是古怪奇想,杀一人而把他所有占据,这已成为他迈向成功的方向。
“月楼”后山观战者并不太多,南极笔翁难免有点失落。先前路过田间,竟然仍有大群村民在务农,今天明明是月未央跟自己大战之期,应该是万众期待才是,怎可能平平淡淡,大家仍惦念干活呢
聊聊可数的观战者,当中包括朱子、郡主、春雪和“谷农兵”中的冬刀,余下就是一些“巾帼英雌”,就连常言道和常氏三兄弟也未有到来。南极笔翁已有点动怒,这算是什么简直是鄙视他的挑战
今天若自己一举杀了月未央,这“月孤岛”便群龙无首,他大可带领弟子来进占,好容易便成为岛上新主人,如此改天换地的突变能否上演,全系于今日一战,怎可能大家都漠不关心
心里在问,眼神也在发问,但却没有答案出现。月未央看来对这一战同样的毫不在乎,他正襟危坐在地上一大团老树根上,低下头来,在南极笔翁来到时,说出震撼的决定一句:“此战由我未来女婿朱子皇帝代本城主出战”
好简洁的说明,好侮辱的一句,像是一种毒咒,缠绕心头,久久不能驱去。愤怒的火焰不住燃烧,南极笔翁并非黄毛小子,他当然明白,决战大忌是心浮气燥,千万不能轻敌,从来都一清二楚的他,被逼出岔子。禁不住内心的狂燃怒意,心头突然乱跳,思绪混乱不堪
南极笔翁高高在上,高高站了起来,愤怒得无以复加,大声喝道:“臭城主,你是瞧不起本仙翁,认定我只是九流货式,也就派个九流小子出战,又不要岛上民众观战,鄙视老夫了吧”
月未央气定神闲,半分未有动怒,依然故我,平平静静的道:“我多说一遍,这位是咱们“月世家”未来女婿,更且是“南皇朝”皇帝,身份、地位高高在上,比七层浮屠上的门主一定更高。朱子皇帝愿意代老夫出战,绝对是咱们的荣
幸,门主看来是有点大惊小怪了”
不论南极笔翁如何震怒,看来也改变不了月未央的立场。十二分坚定、固执的月未央,还再继续道:“限定三炷香时间,若朱子好女婿仍杀败不了门主,那唯有由本城主接战,再向门主讨教”
从来说话不留余地,也不求对方意见,月未央冷冷的言词令南极笔翁更加气上心头,咆哮喝道:“好,你要朱子先来送死,我便一招把他了结”一跃而下,直射扑杀朱子,南极笔翁甚至懒得去挥舞身上三刀,五指铁爪疾扣咽喉,要朱子脖子一分为二,死得干净利落
面对神威凛凛杀神扑来,朱子又如何他手中有刀,但未出鞘,化解攻势的方法好简单,转身奔逃,直上后头的“千级梯”。这又算什么决战南极笔翁那有预计朱子竟不顾羞耻,径自落荒而逃,如此敌人,实在不知所谓。
“千级梯”在前,朱子又欠内力,走得一、二百级已力疲难耐,缓了下来。南极笔翁狂嚎道:“那里逃啊,蠢才,给我滚下来”狂劲掌力重轰梯级,直撕裂而上,登时石破爆裂,来个猛然粉碎,一直追着朱子。
身后梯级不住爆碎,已贴近正在喘气的朱子,哇,杀到来了朱子已避无可避,势要仆倒跌滚下去。但他却不肯跌个一仆一碌,忽地飞身扑前,竟抓住了一条长树藤,险险把自己吊在崩塌的梯级上。
已被南极笔翁双掌轰得一塌糊涂的“天梯”,碎裂爆散,没有一级完好。南极笔翁干笑一声便跃身弹射而上,猛然喝道:“臭皇帝,老夫上来斩你分成七块,来报你父皇欠我的债”
听得胡里胡涂的朱子,当然不明白南极笔翁、米色色与先皇玄武帝之间错纵复杂关系。从兄长手上夺来米色色的南极笔翁,得悉自己要拥抱的女人,其实本是玄武帝在建立“南皇朝”前,曾玩弄过的宫女。在取得南极仙翁一切后,笔翁渐渐心高气傲起来,对米色色一直念念不忘的昔日情人,当然嫉忌之至。
今天有机会斩杀朱子,吐了心底的一口乌气,当然显得特别性狂。疾扑抢杀,半分不留情。扯住长长树藤,连站起来也困难的朱子,又如何能战
朱子并没有大家预期中的慌惶,他在等,等南极笔翁已跃上来,快接近自己的一剎那,才用尽吃奶的力去扯动长树藤。轰隆的巨响声震撼而起,南极笔翁及“天梯”下的所有人才惊醒过来,这原来是个陷阱。
谁也清楚明白,朱子的武功跟南极笔翁相差何止千里,二人对战,朱子必死无疑。月未央不笨,他指派朱子代自己出战,当然会有后着。但更重要的,是朱子自己更加不笨,他已渐次成长,懂得设局、后着的重要,若然此战强弱悬殊,自己又必死无疑,他又怎可能甘心情愿送羊入虎口呢
gu903();“天梯”下的郡主在笑,并非笑南极笔翁的无知,她在笑“南皇朝”终于有希望了。朱子是皇帝,他肩负了重建国家的重任,虽然是天资过人,但人生经验毕竟太浅,郡主必须从旁辅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