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指扯毁衣衫,穿在内里的“神武战衣”显现已发呆的米色色眼前,茫然的她机伶伶的打了一个寒噤,往事蓦地兜上心来。双手虽不住抖颤,但仍努力按捺,企图平伏下来,用烟枪头插进铁笼的锁孔,竟“啪”的一声便把锁打开。烟枪原来就是锁匙,花款多多,真教人目不暇给。
已变得惶恐万分的米色色,战战竞竞的打开铁笼门,先从身上摸出一包粉末来,再放入烟枪来,轻轻一吹,让小子吸入体里,不消一刻,原已脸上煞白,青筋抽搐的小子,终平静下来。
忽地性情大变的米色色,竟缓步走近小子,伸出她的一双手,轻轻抚摸小子脸颊,沉吟不语,却又有千言万语留在眼目中,不知如何表达。
小子从狂疯中转醒过来,竟见原来淫色欲妇米色色,不知怎的换来一脸凄惘,眼眶含泪又心乱神悸,一时间也不懂反应。更大惑不解的,是米色色一双手不住抚摸自己,从头顶到下颔,突然一声嗟叹,竟嚎啕大哭起来。
任小子如何精明,也不可能猜出个中原委,他不敢妄动,只用眼神向另一铁笼内的月儿示意,千万别轻举妄动。
哭得肝肠寸断,涕泪涟涟,伏在小子肩膊上,再来个双臂紧紧拥着,活像劫后重逢,小子实在难明所以。当然,一直把所有都看在眼里的月儿,更加莫明其妙。直至米色色吐出五个字,大家都全身寒毛直竖。
“我的孩子啊”米色色噙着一眶热泪,不住的咨嗟太息,神情甚是懊丧,好一阵子才再道:“是娘的错,若非娘丢下你,这十多年来,你便不会失去母爱。呜,孩子啊,请原谅我”米色色的连番自说自话,终于把谜底揭开。但小子依然满脑疑问,米色色如此精明,怎可能突然会变得愚笨,误把冯京作马凉,这心性狡诈的阴毒淫妇,看来背后藏着个大秘密。
米巴色紧握着小子一双手,二人倚坐在铁笼内,眼眶全是关切,五指轻扫小子黑发,喃喃道:“十七年了,当年娘若是皇后而非宫女,呜,孩子便不用受苦,呜,娘这些年来牵肠挂肚,快要哭死了”
小子当下见机行事,也努力从眼眶中逼出泪水来,哭哭啼啼道:“呜,娘呀,妳好忍心哩,为啥要抛下我一个人,这些年来让我孤单受苦。我每夜梦回,总想着娘在床头为孩子讲故事,又为我缝衣补鞋,哇可惜这十多年来都实现不了,天呀,为啥要我今天才能跟娘相认呢”
哭得死去活来,比米色色更加动容,这大好机会小子当然努力把握。小心察看米色色的举动,但见她不住轻抚自己身上穿着的“神武战衣”,小子已掌握了事情的大概。
仍饮泣不停的米色色,也许实在太过想念孩子,竟哭个不停,小子未敢谬然偷袭,只好暂且虚与委蛇,装作失散重逢的母子一双。
米色色好一阵子才停了下来,抹干了泪水,紧紧握着小子的手,意态真诚的道:“孩子,你原来是”南皇朝”的皇裔啊,当年皇上玄武帝仍未南渡”中流河”,我这小宫女便跟他怀有你这骨肉。你父皇便亲自制造了这“神武战衣”,说什么让孩子你长大后,穿在身上,到时我俩母子便能相认。”
原来米色色跟玄武帝有着一段孽恋,小子身上的“神武战衣”,就是作为孩子出生的祝贺。小子静听个中关键,对玄武帝的性情、为人亦更能掌握。
米色色不住嗟叹道:“那时你父皇已策划谋反,只是大事未定,为怕我俩未婚诞子的丑事,有碍他皇爷身份,甚至牵连开去,唯有要我单独离京。唉及后他建立“南皇朝”,娘欲到“月雁京城”跟他重聚,岂料,你父皇又突然失踪。我俩也许是有缘无份,上苍亦对我们的苟合不满哩”
小子把一切米色色的所述在脑海里整理,大概已明白了当中曲折情况。米色色为当年仍是皇爷身份的玄武帝诞下孩儿,又以“神武战衣”为记,故此“战衣”一直置于“千宝殿”内,成为众多珍品之一。
然而米色色所忆述的只是事实的一半,她在十多年前跟玄武帝所生下的孩子,本交由玄武帝命人照料,她则来个远走高飞。玄武帝答应在建立“南皇朝”后再追封她及孩子为皇后、太子,但真实情况却截然不同。
米色色原为“皇朝”宫女,颇得皇后舞天真信任,故掌握了不少宫中秘密。处心积虑要南下分裂”皇朝”,建立“南皇朝”的玄武帝,便以皇爷身份主动亲近米色色,大献殷勤之余,手段玲珑的他已轻易攫取佳人芳心。
玄武帝从米色色口中得悉不少重要朝政、军情机密,岂料米色色却竟然有孕,令玄武帝不得不面对化解危机。首先,玄武帝命人找来天下第一巧匠,制成“神武战衣”,骗取米色色的绝对信任。继而请求她以大局为重,孤身离京,先回乡守候他消息,以免妨碍大事。
孩子交由玄武帝照料,并答允他日大事成功,母子俩便是皇后、太子身份。欢天喜地的米色色唯有忍辱负重,只可惜守候多年,一切只是捕风捉影。“南皇朝”在“月雁京城”建都,其后连玄武帝也失踪,万念俱灰下,米色色再也难寻回孩子下落,唯有嫁予南极仙翁,随他在“刑春宫”建隔世桃园。
其实玄武帝在米色色手上取得孩子后,立即便命人生葬,免留有后患。他根本志在利用愚笨宫女,又怎可能让孽种留世上。
可怜米色色一直念记美好的将来,如何与孩子再逢,甚至贵为皇后等等,一切只是被男人玩弄的子虚乌有梦想。
身心受尽折磨的米色色,也因而性情大变,沉迷淫辱之事。小子也感到对方的凄苦哭泣情真意诚,他下意识直觉玄武帝对她哄骗,只是如何也不忍把一切揭露。让她继续无了期的等下去,看来最是合适。
跟米色色竟成了母子,关系既然拉上了,机会就来了,但如何逃出生天只要突袭这陷入迷惘的女人便有机会,但必须守候最佳时机出击。
仍在小心揣测、静候时,不料突然传来一阵巨响,像山崩地裂又似天摇地动,震撼得无以复加。小子惊呆下,只觉脚底下似有巨龙在咆哮狂舞,也不知究竟所为何事。米色色长叹一声道:“又是那老头儿在发恶,饿了,便来烦老娘。孩子,那老头有吃的便会停下来,不再骚扰,你把那月儿杀掉,作为老头儿的食物好了,免嘈吵声再妨碍我俩。”
米色色说得实在轻松平常,杀人就似是宰牛杀猪般一样简单。月儿竟变成了什么老头儿的饭餐,小子一时间也不知如何面对,只呆住发傻。
突然肚腹剧痛震起,原来米色色见小子犹豫,脸容急转为盛怒丑恶,一腿蹴得小子飞开撞向另一方铁栏,跌个头崩额裂。同时从铁笼内射出烟枪,直插她原来卧坐椅子下的一个暗掣,怒道:”不肖子不听令于娘亲,哼不杀便任由老头儿来个生吞活剥好了,他每次求我掉下生人肉,我都只给腐尸,今天就破例一下。孩子你要维护这姑娘么哈,反害她死得更惨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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