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就算是月姥出手,也仅跟那南极仙翁平分春色吧。杀老怪物,又谈何容易
这究竟是请求、苛求,还是妄想
朱子等三人还未有开口提出什么,月未央便道:“我会对月儿说个明白,要是身为她未来夫君的男人,竟连面对敌人的勇气也没有,她就不必下嫁“月世家”也绝不会跟“南皇朝”订下结盟之约。如此不知所谓的男人,就算坐在龙椅之上,也不可能兴邦,国威不可能大盛,早晚被灭,又何苦要我女儿及“月世家”、“常家”陪葬倒不如作亡国奴,终生任人耻笑好了”
朱子最难忍接受任人揶揄、耻笑,他再非吴下阿蒙,不肯再受冷言冷语羞辱,他要振作,要当个堂堂男子汉,要独当一面。立即喝道:“好,月城主既然瞧得起朕能擒龙杀敌,朕又岂能妄自什么薄,当缩头臭王八。好,明天朕便代未来太上皇爷出征,把南极仙翁杀死,不什么所望”
朱子皇帝话声铿锵,皇帝金口一开,再也不能食言。只是朱子这半点内力也没有的小辈,如何能杀大敌南极仙翁极强,他又矢志要来夺那到“天苦狱”的航海图“煞浪海图”,岂会手下留情
唯是郡主却半分不忙乱,十二分镇静,她对明日一战有极大信心,因为月未央定然有后着,否则,他又怎舍得让朱子送死
后着是什么呢郡主对着小子笑笑,今夜未睡之前,大概又有好问题去猜想了。郡主终于碰上对手,月未央的老谋深算,已一再向郡主进行挑战,他,十年磨剑,也同样十年磨智。深谋远虑,也许更在自己之上
“月楼”前的练武场,虽然才天刚刚吐白,但已聚集了郡主、小子、朱子、毛九里、春雪及月儿六人。大家的焦点都集中在朱子皇帝身上,他今天便要跟南极仙翁决一死战,必须尽力提升杀力。
尽最后努力,毛九里率先出战,以竹枝代刀,一双竹枝跟朱子的单刀与敌。朱子拼死的攻,十二分狠,也不让半分。只见他左进一步右攻一劈,不退又再踢,连绵不绝的疯狂进逼,教毛九里不住的退,退,退
但随后的一声“轰”把一切都拉回现实里去,毛九里只是在退步中突然出脚,这一脚只蹴出五分力,不太急疾,也没有刻意踢头,只踢朱子的胸膛,却一技下来便把朱子蹴出二丈以外,跌得他倒地吃了一鼻子灰。
毛九里呆在当场,也不知如何是好,竟口不择言冲口而出:“挑那大星星,皇上啊,你早点回去睡好了,我的随意一脚也蹬得你跌个倒地葫芦,苦不堪言。唉你有个屁能力招架南极仙翁啊,别送妈的死好了”
继毛九里无心之言后,真正发自内心的话,是来自月儿口中,她脸上尽是冷
漠,对朱子极之不屑,冷冷道:“哼好了,皇上一出战便定然被那仙翁拆骨煎皮,死得不能再死,我月儿有幸,天公开眼,不必嫁如此脓包笨人,可喜可贺。待会要烧香谢天谢帝谢神恩,哈,好到不得了”
朱子并不恨人揶揄自己,因为这一切都是事实,他坚持不用春雪来扶,径自慢慢站起来,拍去脸上泥尘,笑道:“当一国之君,必须实事求事,我承认技不如人,也肯定今战死多活少。但大家别为朕忧心,朕必然竭力而为,必然要那个什么仙翁在杀我之余,也要付上代价。”
朱子突然用手中利刀,挥出小子传授的唯一剑招,也是他唯一的剑招“天子恨”,来自“名家剑法”中“一八八”一式的一样剑法,在朱子脸庞前幻出刀光万丈,灿烂异常,就连月儿也禁不住喝采叫好。
“天子恨”是杀花血浪的一式绝学,经一段时间再钻研苦练,朱子已更能掌握个中奥妙,更是挥洒自如。
毛九里被杀招吓得目定口呆,大概跟当日被杀的花血浪没啥分别。唯一的不同,是毛九里不像花血浪般,不肯接受朱子会杀人的现实。他明白谁人有兵刃在手,便可以杀人,故此必须敌人刀来,你也刀往。
就算不能杀敌,也可以抵住攻势。就算不能抵住攻势,也可以减低损伤。这是好简单的道理,因此毛九里也后发挥刀,挥出以竹枝胡乱削成的刀,慌中乱中抵挡“天子恨”杀着。
一挡,“天子恨”立时溃散,剑不成剑,刀不成刀。没半分内劲气力,只是银样腊枪头而已,根本不值一哂。
毛九里非单一举手挥刀便破了“天子恨”,余势未了,还在朱子手上划出了八条血痕。手痛,但心更痛朱子把头颅深深垂了下来,他不得不承认技不如人。技不如毛九里,毛九里更远远不及南极仙翁。显然易见,今日之战,自己一定会战死,更且是死得好快,死得好惨,死得好不知所谓
月儿也按捺不住,一上来便夺去了毛九里的竹刀,喝道:“你啊,招式好看又如何要配合内劲才成啊唉手软脚软,又不懂提气飞跃闪避,唯有我教你一式我爹的剑法“摧灿夺目”,你一剑割盲那老臭仙翁双目,他跌跌撞撞,可能会掉下深谷,死个粉身碎骨,你便有胜望了”
月儿的话,就连她自己也不大相信。但士急马行田,事到如今已难有其它妙法,唯有尽力而为,渴望有奇迹出现。月儿说做便做,真的非常用心把“摧灿夺目”的口诀、剑招,都小心传授予朱子,绝不苟且。
朱子也不打话,他不理一切,只要对一会儿的决战有帮助,他都努力去练。什么刀法、剑法也好,生吞活剥,快快把招式放入脑袋,多一点便是多一点,总比坐以待毙的好。
月儿未有想过真的要下嫁朱子当皇后,她一直视外表又笨又傻的朱子是好朋友。他贵为皇帝,却多年来受尽奚落、玩弄,绝对是个应该同情的小人物。她只是不忍心这个已经太惨的朋友就此送死,故此她尽力而为,渴望他奇迹地可以逃出生天,免得成为最悲惨的皇帝。
小子笑道:“月儿啊,妳真的答应只要朱子杀了那南极仙翁,便嫁定这什么皇帝哈,你俩一同练剑,活像一对鸳鸯戏水,好相衬哩”
口不择言的小子并没有替朱子忧心,因为郡主显然十分镇定,似智珠在握。他相信郡主早看破月未央的布局,亦相信月未央比谁都更珍惜朱子性命。
要朱子面对南极仙翁,首次由他担大任面对危难、危机,绝对是好的考验。只是双方实力太悬殊,朱子只可能成为箭耙子而已
但首先面对挑战的朱子却极度认真,他不住苦练那一式“摧灿夺目”,只是一炷香时间,已牢牢掌握个中关键,半点不含糊。月儿惊骇莫明,简直难以置信,喃喃自言自语道:“当年我要练到这阶段,也花了三个月时间啊”
小子走上前把月儿拉开,笑道:“别发傻好了,我把“天子恨”剑法胡乱传授予他,这朱子皇帝竟然自我把错漏修补,终于一剑杀了花血浪,可怜那笨家伙死也接受不了这事实。死得瞠目结舌,活见鬼一样,哈,样子好笑不得了。嗯,朱子的消化武功智力超乎常人,他啊,只要假以年月有内力支持,定然是杀力无俦的天下一等一高手,好可怕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