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人上马,二人各自在幽林中前行,没有人胆敢从后追赶,因为要训练一个精兵并不容易。斩首、藤牌都不笨,失败只是失败,但生命还在,何苦布下的“大杀风景”杀阵,并非甚么大骗局,再笨再蠢的人,也不可能不佩服得五体投地。天下间试问又有多少人能破此“大杀风景”杀阵
不必沮丧,忘掉失败,只要保住性命,有一天还有可能报仇雪恨。千万别多牺牲重要的精兵。何苦呀何苦,你当真值得佩服。
“大杀风景”把三百二十人杀死,也把藤牌、斩首的傲气杀掉,余下的数百战兵,原来的无比战意,当然也被杀得体无完肤,杀个落花流水。大家终于清楚明白,何苦跟他的“铁甲金兵御皇军”为何能令“花家将”不敢妄动,“闯皇”何苦,绝对的惹不得
人去留画,画意仍在。深邃的画意,看着再看着,看清楚再看个究竟。终于明白了,原来深邃的画意是一面镜子,镜内有两个老糊涂,老糊涂糊里胡涂胡说八道、胡猜瞎说。千万别当作画者胡涂,看得胡涂不是画意胡涂,只是老糊涂太胡涂,以后若有不明白的深奥,小心别再糊胡涂涂,唉难得胡涂
人去楼空,这是花心浪站在“太和正殿”前的感觉,从郡主与一众人等杀出京城,至今已有三天。面对皇宫四周尊贵的铜狮、睡兽,显耀宫廷的豪华威严陈设,大殿盘龙金柱、房屋梁栋及天花辉煌的金龙图案,花心浪打从心底里笑得眉飞色舞,这些一切一切,从此正式尽归“花世家”所有。“南皇朝”已被“花家将”所篡夺,半壁天下,已紧握手中。
原先的计划中,“花家将”的第三代谋朝篡位后,由长兄花剑浪当太上皇,二弟花血浪登基称帝,仍年少的花心浪当个皇爷之类,京中大小事务就交由他一人主理,也就等同操纵了整个京城所有富户、商贾、大臣的命运。这安排教花心浪满意得很,只是人算未够天算精彩,大概上天认定他是天人下凡,竟要兄长花血浪让路,被笨头死蠢朱子一剑夺命。事到如今,帝位等同已是自己囊中物。天啊,我花心浪即将君临天下
花心浪极开心,更且相当花心,故别人都称他为“花心浪子”。
千万别要弄错,花心浪子不同浪子,浪子不姓花,故此他必须好努力付出“意见”,才能有富足回报。他不一样,他姓花,所以就算游手好闲、无所事事,时间都只花在色心上,一样可以花天酒地、风花雪月而不愁衣食,教天下人都羡慕又妒忌。
花心浪今天可以尽情花心,因为在他头上那花血浪已死。花血浪这哥哥一直踩在花心浪头上,并在宫中定下许多许多规矩。
不许盗取任何宫中宝物、不许拿取国库银两、不许破坏宫中建筑、不许动用宫中侍卫,还有太多的不许。以上的不许,花心浪都毫无意见,因为肆意把皇宫弄得一塌糊涂,结果只会是惹得民怨沸腾,“花家将”的其余三代,一定要求分赃,继而威逼瓜分京中权力,最后一塌糊涂
不许乱动是合理的要求,但唯有其一的不许,花心浪绝不接受,故此当花血浪一死,花心浪接管皇宫,他便立即把这唯一无聊的“不许”废掉。
皇宫共分三宫,“天人正宫”乃皇帝所用、“天宁凡宫”是郡主地方,余下的便是花心浪立即到来接管的“天干西宫”。
径自直闯入宫,快马加鞭,冲呀冲,一阵蹄声如风驰电掣。在“天干西宫”又何曾有过任何人胆敢策马乱奔,一群太监、宫女,只瞧得讶然失色、呆若木鸡,甚至一阵晕眩,简直不能接受。
威风的感觉就是如此,高高在上,能人所不能,有着唯我独尊的利益、特权,但必须在他人前努力炫耀。花心浪已等了太久,到今天终于能等到花血浪先死,实在好极。他第一时间闯入日思夜盼的“养心殿”。
未待马儿停下便一个纵身落马,飘逸的姿态好生潇洒,教每一个她都双目呆呆凝视,脑里生出同一句话:“这是宫中禁地,从来不许男人进来啊”对了,就是这个“不许”,必须立即废掉
在“养心殿”内,有“天姿浴池”、“国色花圃”、“娇羞蝶园”、“媚笑游院”、“芳心膳楼”,大概可以用“色欲”两个字来总结,因为这里是皇帝后宫佳丽的住处,也就是皇帝纵情色欲之地。
先皇玄武帝失踪后,继位的朱子当然不能享受“养心殿”内的种种色乐。而又因为召妃制度仍然继续,从各地召来的佳丽,依然源源不绝入宫。谁也不能在毫无确据下,颁令玄武帝驾崩。故此各地佳丽、青春少女,依着已制订的规条,由各地方官定时挑选,送入“养心殿”去。毫无疑问,这些一直住在宫中的绝色妃嫔,都是处女,花心浪日思夜又想的,当然就是在“养心殿”内风流快活,替玄武帝好好苛护一众妃嫔。
“花家将”既已篡夺皇位,自己既是不日登基的九五之尊,一众青春貌美,未经人道的处女妃嫔们,当然全是花心浪的玩物“养心殿”啊,从今天开始,多少朱唇任我尝,无尽春色待君享来吧,我的贵妃们哈
春色无边的禁宫任由花心浪胡天胡帝,原来是群莺乱舞的“三楼镇”却有点反常的冷清。因为花剑浪要追杀朱子皇帝及相思郡主,到处闹得人心惶惶,三天来死的人太多,贵客们也就暂时收敛色心,致“烟花风月楼”一片反常的冷冷清清,甚至“春水高楼”也未见高朋满座。
当大街红男绿女的游人稀少,大家才发现原来“三楼镇”除却贵客上宾特多以外,还有一多乞丐。
衣衫褴褛的可怜虫,在富裕的“三楼镇”的讨饭生活并不太苦,实在太多的富贵人家因为做了不少亏心事,便随便施舍,以求心安理得。真正善心助人者当然少之又少,但把施舍作为补偿过失、败行者,却大有人在。京城四周尽是现实主义,付出便要求有回报,绝对的合情合理。
因为施的人多,乞的人便更多。实在乞得容易,基本上也不必乞求,你随随便便放个钵子出来,穿得破破烂烂的,脸儿愈肮脏愈好,如此这般,大概每天三餐必定温饱。若然加多阵阵哀求、哭叫,又或拱手又拜又跪,恭喜阁下,如此出卖自尊,在“三楼镇”是有相当回报的,愿意者大概半年后便能腰缠千贯,足够回乡安享晚年了。
乞丐太多,因此每天也有来自各方各处的新人加入,当然也有旧人离去回乡,来来去去,来来回回,没有谁会有兴趣点算人数,究竟是一千三百二十九人,还是一千三百三十四人。故此,三天前多了五个新乞丐,他们的粗衣烂布一样的又臭又霉,脸上污黑一样无异,都坐在一角,任人随便施舍,谁也不去留意。这些低下人贱民,委实不值一提,于是谁也没发觉“花家将”要追杀的皇帝朱子、郡主相思,竟就是混在其中。
小子不得不佩服道:“试问谁又会想到,天下第一美人跟咱们皇帝,竟愿意扮成最低贱的乞丐,向路人讨饭讨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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