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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这门亲事苏家也并不满意,只怕除了九皇子那惯爱美人的做派,还有便是中立的苏家并不愿参与进这两派其中任一吧。

原本似乎极为明朗的赐婚,众人也心中清楚,苏晓棠自然是和简瑄做一对的,他们共为两边不沾的中立,而皇后一心促成秦雪之和简晔的婚事,剩下的,顾瑾和简辞的婚事早许多年便在上京贵族中也成了公开的秘密。

只是,都被打乱了。

然而这一切归根究底,却都是从顾瑾动手设计了赵晴岚开始的,她撕开了争斗的表面,连带兴帝也忽而转变。

她是聪明人,却又是个蠢人。她分明是怕简辞坚决不娶她,兴帝会因此而将赵晴岚赐婚给简辞,这才先下手为强,可她却远远没想到,即便没了赵晴岚,她仍然做不了皇子妃。

尤其,眼下简晔简瑄都已赐婚。

她于教习嬷嬷身前又走了一遭,教习嬷嬷嗪笑点头,待她走回站定,便看到候在苑子外的如心去而复返,看了她一眼。

于是她不觉中浅浅一笑,看来是有消息了,只是不知是李家还是赵家的了。

这人蠢,便总要为自己的蠢付出些代价来。

待午间休息,如心伺候陆茉幽回了宫房用膳时便悄声回报,原来是赵家的消息传了回来。那一日简晔倒是饮多了酒,可偏偏他的酒里多了些东西,倒也是很高明的东西,似乎还怕他寻错了人,于是赵晴岚那日穿着的衣裳上,便熏了古怪的香。

简晔循香而动,自然便寻去了赵晴岚的屋子里。

如心将那熏了香的帕子递了过来,陆茉幽轻嗅了嗅,倒真是清幽好闻,闻过也并无什么不适,也难怪一向仔细的人却不觉着了道。

“静安侯知道此事了吗”

“不知道。”

静安侯府因着和简晔走的近,也知晓简晔品性,只当那日酒后轻狂,虽也有过疑心,但查了一查并没发现什么也就作罢了,终究事已至此,只是静安侯脸面受损,听说旨意下来直到如今,赵晴岚还养在侯府不曾送到九皇子府中。

陆茉幽本也不想让静安侯府知晓此事,毕竟此事一明了,静安侯与简泽之间龃龉尽无,且还会因着多了共同的敌祸而愈发用心支持,可眼下,兴帝从前做的事情戛然而止,她便免不了接了他的手,继续来做这事了。

“找个聪明的,把这事情露个风给赵夫人。”

能在贵族之家做夫人又能守得住的,没几个是笨人,陆茉幽又看了眼那帕子,心总算平顺了一些。

此事蹊跷,太子自然能想到简泽会疑心他,不论是不是在意背了黑锅,可以太子那种人却决计会想要知道真相,只怕现在他的眼线也会在静安侯府中查着此事吧,赵夫人若知晓了此事,只怕太子极快便也知道了。

如心一怔,没想到陆茉幽忽然转了心意,原本只要将此事透给太子便好,怎的忽然又成了露给赵家可她也只应了一声没再多问。

及至她将这消息往外传时,影卫自然将消息也禀报了简辞。

简辞略是一蹙眉头,陆茉幽这法子故而是要让太子内中乱上一乱,也帮着简泽一把,可最直接的,却还是对付顾瑾。

他知道陆茉幽在面对自己在意的事时绝不是个心大的,但眼下她却实在没了对付顾瑾的必要,除非

他心一沉,觉着有些事情,或许他还并不知道。

他吩咐了照陆茉幽交代的去做,那人便闪身而去。

这一夜里,静安侯府便又出了事,赵晴岚的婢女去厨上给赵晴岚炖安神汤,谁知端着汤回院子的路上,却被侯府一个仆从扑到在地险遭,幸而她嘶声呼救被路过的婢女婆子救下。

然而,赵夫人看着这跪在地上衣衫不整哀哀哭泣的婢女,鼻端却忽而嗅到那股子极为熟悉的气味时,眉头一皱。

这香她记得,清幽而独特,赵晴岚喜爱在衣裳上熏香,可却从没用过这个气味的,只那一日,只出事的那一日

原来,这扑倒了赵晴岚贴身婢女的仆从,却也是那一夜里奉命伺候简晔的,简晔那坛子酒并未饮完,他贪了小心思,宴罢便将剩下的半坛子好酒藏了起来,这一夜就悄悄喝了半碗,远远不至于醉,只是奉了主子命去拿东西的路上,竟是一下子就嗅到这香,继而便

赵夫人冷笑。

好,好啊。

眼皮子底下被人动了手。

倒当真是雷厉风行,赵夫人连夜着人将伺候赵晴岚衣物的婢女招来,一番严厉质询,便清楚了这熏香是白日里买办送来的新气味,却也只得一枚香饼,那人说是新做的气味,送一个来让赵家贵女试一试喜欢不喜欢,若是喜欢下回再送,那婢女便熏了试给赵晴岚,味道倒是好,赵晴岚便用了,谁知当夜便出了这事,她便再不肯碰同那夜有关的任何东西,那剩下的半枚香饼便被赵晴岚的贴身婢女丢给了院中粗使的婢女。

原本是要扔的,只是那婢女却熏了自己的衣裳。

天一亮,赵夫人便着人去寻了买办,买办不知何意,遂交代了是做香饼的送来的,待追去做香饼的商户,那人却说自家从未做过新气味的香饼,只是那一日送香饼的,却是一个新来的小工,那小工也只做了三日工就不见了。

眼看似乎线索断了,可赵夫人却偏偏笑了。

买办送来的这样多香饼里,难道就一定能保证简晔来的这一日里,饮了那加了东西的酒,还能恰巧碰上赵晴岚穿了熏上新气味的衣裳

只怕这鬼,还在静安侯府啊。

赵夫人用了什么法子查出来的无人可知,只是第二日到了夜里,赵夫人便知晓了此事出于谁手了。

那么,该知道此事的人便也都悄悄的知道了,陆茉幽想要让知道这事的人,也都知道了。

听说当夜里因着六皇子九皇子还拘在宫中,六皇子妃颜若璃连夜乘轿去了静安侯府,与赵夫人和赵晴岚在院中直待了一夜,第二日颜若璃便从静安侯府直接进了凤仪宫。

而东宫书房中,太子歪在美人榻上捏着一颗珠子在手,那狭长的凤眼微微眯着,似乎轻易绵长的话语对着旁侧正在作画的太子妃道:

“阿玥,你如此聪明懂事,可怎么偏偏,却有这样一个蠢妹妹呢。”

顾玥手一顿,那笔尖上一滴鲜红朱砂墨便啪的一声滴在了画纸上,一幅只差一笔便做成的画,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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