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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闭的右厢门一眼,却忽而一笑转身进了自己屋。

而另一边在太子示意下,太子直直被送回自己院中,简瑄便往兴帝前去回禀状况,这边太子方才进了屋便有太医早已候着,更衣清洗伤口上药诊治,足足忙了半个多时辰方才处置好。

那太医自是退下煎药不提,太子贴身内侍小心关了房门,待屋内只剩他主仆二人时小心扶着太子侧身躺在了榻上:

“主子这是何苦要真看上了那女子,只消同圣上说一声必然就下了赐婚旨意,何苦亲自去追弄得一身的伤。”

这内侍一脸精明睿智,给太子盖着被子难掩心疼,太子闭眼假寐却忽而勾唇一笑:

“她是必然要入东宫的,只是老十一却不好对付,正巧,这女子可是老十一心尖上的人,我要令那女子对我生了感激愧疚,老十一势必上心,一来二往,要是能扰了他心神一击得破,这点皮外伤算什么”

他说着忽然翻身平躺在榻,以他身手他又怎么可能受多大的伤

那重伤苍白是给陆茉幽看的,今日这举动是给简辞看的。

太子闭目养神却忽而又是一笑,他急切的想要知道,当他的十一弟从眼线口中得知今日这事时,是否还能坐得住

第55章

太子这算是第二回救她,第一回在陆家大书房外,她同兴帝下了一局棋,她赢了,兴帝隐怒,太子恰时出现将她遮住,化解了那隐隐危险的局势。

若说当时不过一个举动与人为善罢了,可今日却是豁出性命以致受伤。

入夜后,如心为她揉着药酒,陆茉幽嘶了一声皱起眉头。

如心手一顿,陆茉幽腰间后背被马鞍硌出几道乌黑血痕,整个后背也在颠簸撞击中一片红肿,只怕明日便要青紫。然而陆茉幽却并不是为着伤,她想着太子今日举动,即便再是愚钝可也隐隐觉察出些什么,可她却想不明白,自己是怎么入了太子的眼的

若说简瑄,尚可以理解为在因着江家和陆家的恩怨中一来二往的交锋令他对自己有些了解,或许便多多少少动了心思,然而太子她却怎样也想不通,甚至太子第一次相帮时他们只是第一次相见,然而这一次竟不惜受伤纵马相救。

然而不论想得通还是想不通,终归是受人恩惠,且这份情,她不可能以太子想要的作为回报。

陆茉幽皱眉,如心却忐忑,陆姑娘这一身伤,明日就开拔回宫了,这要是被自家主子发现必然会雷霆震怒。

主仆二人正兀自沉思便听着有人小声敲门,如心一怔应了一声便匆忙给陆茉幽盖上锦被,开门便见一个脸生的小内侍陪着笑站在门外:

“这位姐姐好,我家主子传姐姐前去问话。”

如心一怔,那小内侍便极为机灵又道:

“是太子殿下,殿下担忧陆姑娘的伤,故而传姐姐去问一问。”

说话间往内瞟了一眼,如心皱眉身子一动挡住他目光:

“待奴婢回了姑娘就去。”

那小内侍笑着退去,如心便掩了门又回了屋:

“姑娘”

“我听到了,你去吧。代我谢太子殿下,就说我并没有受伤。”

陆茉幽伏在榻上交代两句,如心应声,想了想又道:

“奴婢把门从外锁住吧。”

陆茉幽点点头,今日的事令如心极为忌讳,尤其临行前李贵女的宫婢竟缠住她,随后李贵女就惊了陆茉幽的马,陆茉幽因此还险些丧命,她下午曾悄悄去看过,那马已被追回,竟是个刚刚生产后小马尚不足月的牝马,极易受惊,其次那马镫也比旁的马镫要窄一些,故而陆茉幽在颠簸中被绊住了脚不曾落地。在马场就落了地也不过受些伤罢了,可若被马拖行可就真是至少掉了一半的命。

几番巧合碰在一起那就必然不是巧合,如心自是愈发小心翼翼。然而陆茉幽却是在归来时看秦雪之的举动也发现了此事中的蹊跷,只怕简辞交代中隐含的事情,现下正在发生。

毕竟,此番来西郊马场,也是因雪之才成行的。

如心为她理好中衣又盖好被子方才退了出去,小心用铜锁将门在外锁住便往前面太子入住的院子走去。

只是她方才走开,便见一道黑影倏然落下。

那人看了看门上的锁便一跃又起到了另一边的窗口,用手指在窗纸上捅出一个小洞便将手中一个竹管伸了进去,竹管内似有什么燃着,那人凑近轻轻一吹,一股白烟便进了屋里。

侧躺在榻的陆茉幽正觉着后背火热疼痛的,忽然嗅到一股淡淡香气便觉着一阵晕眩,诧异睁眼便看眼前四处摇晃,心头一惊的功夫便觉着愈发昏聩起来,正要挣扎起身却忽然眼前一黑一头又倒回榻上晕了过去。

黑衣人等了片刻便悄悄用匕首隔开窗子,轻脚跃入后一眼看床上昏迷的陆茉幽,披风一挥将人罩住夹在腋下便顺着窗子一跃又出。

御风而行不过片刻便到了马场外一片树林,那人一头扎进密林警醒的四处看后方才落地将陆茉幽也放在了地上,一把掀开披风露出陆茉幽来,便忍不住一只手摸上了陆茉幽的脸庞。

这女子,当真是美虽说玷污待选贵女是重罪,可若是这样的绝色一辈子能吃上一回也真是值了

要怪也怪不得他,谁让这女子得罪了他主子,主子命他做这事,他也必须要做。

黑衣人一把拉下蒙面的黑布露出一张垂涎万分的粗陋脸来,淫邪笑着便慌张去解自己裤子,解了一半又觉着陆茉幽身上的中衣碍事,一手又伸过去想要撕扯陆茉幽的衣裳。

只是那手尚未触到陆茉幽衣襟便猛然一阵酥麻疼痛,他霎时一惊喊道:

“谁”

竟是瞬间就没了情致极为警戒四处看去,然而林中除却草木与他和陆茉幽外似乎再没了旁人,他顿在原地听微风拂过,正以为是自己错觉再要动手,却忽然听头顶传来一道极为阴郁暗沉的嗓音:

“你是哪支手,碰了她的脸”

“什么人”

黑衣人如遭雷击般惊惶跳开,然而他这一声厉喝质问话音刚落便忽然一声惨叫,他惊恐低头去看自己双手,只见双手手腕上俱是一柄匕首,穿骨而过。

“谁”

他惶恐癫狂大喊,作为影卫他才是一直被人看不到的人,何时曾试过被人伤了却还没看见伤他人分毫

然而这一次终于没让他失望,他觉着头顶一股气流涌动,他慌张闪身抬头去看,只见从他头顶树梢上一人翩然如叶般落地,一身淡淡雨后天青色衣裳,然而落地间一手挥去,只见他淡青色外袍如木板般携着劲风飞了过来,他又退了两步,那外袍却只是轻轻落在了昏迷在地的陆茉幽身上,盖了一个严密。

“是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