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歌不停在屋子里踱步,想寻找工具,再悄悄地逃出去,慢慢地她发现房子里被清理得非常干净,基本上连铁的东西都找不到,锐利的器械更是一件也无,以她现在的状况根本没有逃出去的希望,发现了这一事实后,她有点郁闷,对着天空发了一会儿呆,远远的天际,蓝天浮云,是一片自在的天地,可是遥远无比,她能做什么呢,她什么也不能做,只能坐在窗前,看雪景,雪已经停了,阳光从雪上反射过来,刺得她眼睛颇不舒服。
不大会儿功夫,有一个俏丫环送饭来,宁歌想也不想,吃将起来,如果别人要对她下别的毒,早下了,再说如今这种状况下,她还能有别的选择吗。
除了有人来给她送饭,就没有别的动静了,这个地方分外安静,通过窗子,极目远眺才能看到别的房舍,宁歌心下暗忖,这个地方不会与世隔绝吧如果这样,那她该怎么办抓她到这里,只是单纯地想关押她,以泄林飘雪对她的厌恶之情亦或者有别的事情如果有别的目的,那总会有人来找她的吧
身处这种环境,宁歌当然是担忧的,不过她也明白担忧是无济于事的,在刚开始的焦急期过去后,她很快冷静下来,开始坐在窗前练书法,上好的狼毫笔,上好的徽墨,用起来也是种享受,她一边在心里安慰自己,一边认认真真的开始练书法,一行一行地练,每天坚持着练,慢慢地,她的行书变成了工整的楷书。
日子就在这样的平静中过了三天,外面的雪化了个干净,大地露出了它原本的面目,是一片又一片的衰草枯树,这三天里,除了那个俏丫头按时给她送饭外,就没有别的人来过。
冬日的夜色总是来得早,第四天黄昏晡时,俏丫环送饭来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小丫头把东西放好,无声地退了下去,宁歌饭量倒不见减,依旧是一小碗白米饭,加上三个菜,吃得是干净见底,看着空空的碗,她自己也觉得有点可笑,说自己不担心是假,可是如果要说很担心,似乎也没有那么担心,有吃有喝,暂时没有性命之忧,更不用理会师姐那时不时冒出来的敌意,似乎就这样活下去也是件不错的事情。
宁歌想,这里的每样东西都新巧可爱,主人也必是雅致之人,就拿眼前的碗来说吧,造型玲珑,呈半透明颜色,上面的花纹简洁流畅,用手拿起,轻敲一下,响声清脆,勿庸置疑,是上等的好瓷器。
敲了几下,许是觉得有点无聊,她放下碗,却猛然发现端饭的盘子上有一张纸条,很小很小,比之指甲盖大不了多少,静静地趟在那里,像棉白的柳絮,又像天际飞过的一篷蒲公英,很轻很轻,却让她心上重重一击,就如一澜死水里来了一块大石头,激起大大的浪花。
她手伸向纸条,却在达到目标前,又缩了回来,游目四顾,整个房间看不到暗孔,房顶完整,而唯一的光线来源是窗子,外面是黑黑的土地和一些东倒西弯的枯枝,跑到窗前侧耳倾听,耳际只有呼呼的风声。
轻巧地拿起整个放碗的托盘,背身站到门后,打开纸条,上面有几个用木炭写的字:姑娘怎么都不出门玩
字迹流畅,如行云流水,宁歌看到后,没有了原来的欣喜的感觉,反而隐隐有一丝怒意,敢情还有人耍着她玩呢。把纸条揉烂,一把丢地上,顺便踩几脚,心下舒服了很多。不多时,门外传来那个小丫头的敲门声,应该是来收餐具的,大概想到什么,宁歌匆忙从地上捡回纸条,塞在兜里。
是夜,睡前,宁歌忍不住想,送纸条的到底是什么人,是敌人想试探她的呢,亦或者真的和她一样是百花教的外来者,能不能成为她逃跑的生机
宁歌心下思虑万千,不过接下来的几天中,再没有类似的纸条送到,也没有特别的事情发生,日子非常平静地滑过去了,每天一样的日升月落,一样的三餐,一样的餐具,就是没有小纸条。
是日,天色阴沉,暴雨劈将下来,宁歌坐在窗前,百无聊赖,看着黑沉沉的天际,听着那滴嗒有致的声音,突然感觉有点烦,虽然这几天她一直告诉自己要保持平静的心态,强迫自己静下心来练书法,可是那纸条还是打破了她努力出来的平静,她无法不思虑多多,猜想着各种可能性。
雨越来越急,敲打着窗棱,啪啪作响,突然间,有一滴雨穿透窗户,落在宁歌的左颊,突来的凉意惊醒了她的沉思,眼神一晃间,她看到桌上有张小纸条,和原来的那张差不多大小,只不过这次的内容换了:姑娘被人绑架了
看到小纸条的一瞬,宁歌的惊喜是那么明显,以至于她伸出去拿纸条的手顿了一下,托着下巴对着天际发呆,是呀,是被绑架了,难道这个人连这么明显的事实都看不出来吗来者是什么人会救她吗
在她思考的时间内,那支翠玉狼毫的笔无人自动,在纸上写出几个字:姑娘可以把想讲的话写在这里。
虽然一个是炭笔,一个是毛笔,但字迹同样的流畅自如,又饱含力量,就像滔滔不息的江河水,宁歌一眼就认出来了,是同一人的字迹。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隔空打物那这人的功夫明显比隔空打物还要厉害了,竟能隔着那么远的距离运笔自如,无一丝阻滞和颤抖这是人能做到的吗如果有这样的人来救自已,那何愁出不去。宁歌的脸上闪过一抹开心的光芒,除了看到逃出去的希望外,她还看到了很多人没见识过的惊世功夫,真是太好了,她激动地在房内踱步,绕着圈子,好一会儿后才想起要回信。
拿过笔,她在那几个字旁边写道:是的,我被人挟持了。
要到这时,她才注意到,她握笔的地方,有一根非常非常小的线,透明如雨水,纤巧似毛发。
宁歌想循着线往源头寻去,却踪迹皆无,四周只是旷野,空旷的旷野,非常空旷的旷野。
能把一根线送到目光所能及的距离之外,那应该是多大的一份功力也许它没达到隔空打物那种程度,可是也够哧人了。
宁歌心下砰砰跳,深深惭愧自己的孤陋寡闻。
只见此时,纸上又洇开了一行字:如果姑娘相信在下,不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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