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方主角三人场合]
绵绵细雨,连带着空气都弥漫着一股枯朽腐烂的味道,旁边的幼儿园安安静静,只能听见门口的风铃伴随着风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叮铃——叮”
突然,风铃有韵律的摆动被其他的动静打乱,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鬼鬼祟祟地披着雨衣,弯着腰朝幼儿园外俯冲,他怀中鼓鼓囊囊着,像是藏着什么东西。
他冲出来,冲到道路中间,径直朝不远处的面包车跑去。
一个撑着黑伞的青年正好站在车旁,他似乎还对自己的下一步走向有些迷茫,凑巧迈前一步,又不巧与那男人撞上。
“滚开!”男人低低地吼了一声,想要将人推走,但一下秒,一阵剧痛就从他脖颈间传来。
手中的力道陡然卸掉,男人昏迷前看到的最后一眼,便是那阴沉的伞下,一脸冷漠的男人。
‘这碰瓷的技术有些低劣。’脑海中有另一道声音响起,还带着丝调侃,‘没想到还能收获一个人类的幼崽。’
‘哲也,别发呆了,把人放下,回去处理伤口。’另一道冷静的声线响起,还带着担忧的情绪。
利口酒怔了一瞬,他低头一看,发现自己怀中不知何时多出一个软乎乎的小姑娘。
刚才的动作过于行云流水,连他自己都没反应过来,身体就不由自主行动了。
小姑娘头发细软,有一块蓬松地翘起,她睁着蓝色的大眼睛,怔怔地望着他。
“神,哥哥……”毛利兰喃喃着,眼中出现了别样的色彩,“你——”
利口酒被她炽热的眼神吓得手一抖,险些将人给甩出去。
“兰!”
这时,从幼儿园中又冲出个穿着校服的小男孩,他有些着急地冲着两人喊,但在对上青年金色的眼眸时又不由自主地呆滞在原地:“啊,你你你!”
利口酒听到这声音,只觉得头脑一阵晕眩,连带着太阳穴都一跳一跳地疼痛着。
这时间线……又跳到了哪?
“大哥哥,去我家休息一下吧,谢谢你救了小兰。”
工藤新一站在雨里,与毛利兰对上视线,两人很快察觉到了当前的情况,又默契地安排好了对策。
他拿起自己的儿童手机直接开始报警,顺便给自己老爸发信息,让他帮忙向幼稚园请假。
毛利兰抓住白发青年的衣领,有些担忧地道:“哥哥,你看起来有些不舒服,不是,我有些害怕,能送我回家吗?”
“我……”
利口酒心知这两个孩子体内也是另一个世界的同位体,但此刻,他也不知道应该怎么拒绝。
又或者说,不甘心的火焰在他心中熊熊燃烧,让他恨不得现在直接声嘶力竭地向面前这个世界主角问话。
为什么?为什么秉持着正义、励志将所有罪犯都送进监狱的工藤新一会对他那么友善?
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啊……
利口酒手上沾的血,多到连他自己都数不清。
‘只不过是孩子罢了,去看看呗。’神谷雾屿还在怂恿他,‘哲也,你再高烧下去的话,我不保证我不跑出来去打电玩,然后一起变成笨蛋!’
这些笨蛋副人格什么都不知道!
利口酒沉默了。
他任由毛利兰和工藤新一凑到他身边,拉住他的裤腿,小心翼翼地带着他往不远处的工藤宅走去。
话说,现在看来,好像他更像是人贩子一点……
而在他不知道的意识空间,昭明和雾屿默默击了个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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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世界,距离组织覆灭已经过去了五年,毛利兰和工藤新一顺利从高中毕业,上了东京大学,甚至在还没毕业的时候便领了结婚证。
他们的婚礼很盛大,几乎所有的亲朋好友都到场,为他们送上了祝福。
之后,毛利兰便搬到了工藤宅,与工藤新一共同生活,因此他们和住对门的神谷哲也一群人也在朝夕相处间更加熟悉。
两人本来还在商量着这次野餐要不要叫上他们一行人,结果转头就发现自己回到那个雨天,还见到了十多年前的神谷哲也。
两人虽然有些迷茫,但侦探的素养还是让他们迅速冷静下来,很快就在脑海中找到解释。
……只要待在神谷哲也旁边就可以了吗?
但不管怎么样,看着情况这么差劲的神谷哲也,他们也不可能放任不管。
尤其是工藤新一,闻着青年身上飘来的血腥味,他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恨不得直接上手扒开衣服,看看到底是哪里的伤口。
决战时的画面实在是过于恐怖,哪怕是过去了那么多年,工藤新一还是见不到神谷哲也受到任何伤害。
他甚至隔三差五就跑过去看一看,然后被一脸不爽的若竹直树扫地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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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藤宅。
“神谷哥哥,你在发高烧。”
将青年领到沙发旁,工藤新一将雨伞收起来,有些担忧地摸了摸他的额头,而毛利兰则是很熟练自觉地钻到旁边的房间,踩着凳子去拿医疗箱。
白发青年的状况看着确实很糟糕,他只是垂着眸,犹如失去灵魂的木偶,随意地被他们摆弄着,只是眼睫颤动间,依稀能看出他并不如表面那么平静。
跟咸鱼相处久了,工藤新一也胆子大了不少,他像是个小炮弹一般扑上去,直接将青年摁倒在沙发上。
在后者即将开口前,小侦探严肃地捂住他的嘴:“你稍微休息一下,其他的事情我跟兰处理就好。”
利口酒扯开他温热的小手,皱着眉道:“看来你们也反应过来了,我并不是你们认识的那位。”
工藤新一确实已经反应过来了,如果是他记忆里的神谷哲也,还处于并不认识他们状态下的咸鱼,压根不可能这么听话地跟他会公寓。
最大的可能性是直接拎着他跟小兰,嫌弃地丢回幼稚园。
因此这只能说明这是另一个世界的过去,并且面前这个神谷哲也,并非对这种情况一无所知。
但既然不是一无所知,又为什么要放纵着自己受伤,甚至连高烧都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工藤新一心中的怒火瞬间烧了起来,他蛮横地将手又拍在了他的额头上,严肃地道:“我不管你想说什么,现在闭上眼睛,休息一下!”
利口酒:“……”
他好歹也是个黑衣组织的杀手,为什么要被三四岁的幼稚园孩子训啊?
白发青年蹙了蹙眉,表情冷淡下来,周身不由自主地产生了一种隔绝旁人的距离感,像是感受到危险的刺猬。
可工藤新一对此完全无感,他只是无动于衷地道:“如果你想问我什么事情的话,必须睡觉。”
想要诉诸于口的执念过于浓烈,但那份真相却要做完任务后才能解锁,利口酒抿了抿唇,躺在沙发上,却也毫无睡意。
直到精神里突然出现一阵暖流,有人将他拉到了更加深沉静谧的黑暗。
“……神谷哥怎么样?”毛利兰拿着药箱过来,小声地道,“我们这样不会吓到,吓到……爸爸妈妈吧。”
她说着说着脸就红了,工藤新一看着这么稚嫩的妻子,也忍不住有些脸红,他轻咳一声,将这些有的没的抛到脑后:“他们现在还在处理事情……我刚才发短信跟他们说了。”
还好工藤新一从小就聪明有主见,偶尔带着小兰跑一次……好吧,估计回来还是要被揍的!
不过那时候指不定他已经回去了呢?这个世界的工藤新一挨揍,跟他有什么关系。
两人将注意力放到躺在沙发上的白发青年上,后者此时紧闭着眼,已经陷入了沉睡。
只是他的身体依旧不自觉地蜷缩着,极度缺乏安全感,毫无血色的手搭在沙发的边缘,像是松松地想要抓握什么。
工藤新一莫名想到神谷哲也消失十年后回归的那天,浑身湿漉漉的青年失去了记忆,也是如此狼狈地缩在沙发上,发着高烧。
回忆一瞬间重叠,随着记忆翻涌上来的不好情绪却令他一瞬间有些窒息。
更为细心的毛利兰直接上手,连拉带拽,将神谷哲也湿漉漉的外套脱下来,露出里面一件沾染着血迹的浅色衬衣。
“先吃退烧药?”毛利兰皱着眉,“现在的神谷哥……好像不能送医院?”
“嗯,我们先简单处理一下,然后等他醒过来吧。”工藤新一从医药箱中拿出纱布等用具,也开始倒腾。
四五岁的小孩并没有多大劲儿,而且很容易劳累,两人用了吃奶的力气才将他身上的伤口处理完。
但说是伤口,工藤新一一看就知道不是在任务过程中产生的,尤其是手臂上的痕迹,足以看出当事人精神上的痛苦。
小侦探抿着唇,从未想到还有这样的过去。
毛利兰有些难过:“我肯定压到他伤口了吧……为什么神谷哥,什么都不说呢?”
神谷哲也做事太风轻云淡了,从来不会将疼痛的一面表露出来,哪怕是在面临死亡的前夕,他也是一片平静。
这些事情,他自然是不会说的。
“新一,我总觉得他好像很在乎你,等下一定要好好回答他的问题。”
工藤新一揉了揉眉心:“我知道。”
他已经不是小孩了,怎么会看不出神谷哲也对他的复杂情感呢?
像是在看洪水猛兽,对他的靠近反倒不可思议。
果然,自己曾经坚持的正义,对身不由己的青年来说,就像是无处可躲的暴晒,连蜷缩逃避的机会都没有。
如果可以的话……他想道歉。
两人还从他的口袋里找出了一袋没有写名字,只标注了几个专用术语的药片。
完全看不懂的两小只:“……”
“我家的电脑有密码,阿笠博士我记得去他酒保朋友那了。”工藤新一幽幽地道,“小兰,你家那边——”
毛利兰摇摇头:“我爸妈都在上班。”一个刑警一个律师,忙得不可开交。
“要不找志保看看?”她提议,“如果她也过来了的话。”
“可是她现在哪有什么电话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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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属于工藤宅的座机电话便响了起来,工藤新一下意识过去接,听到的便是宫野志保稚嫩的声音:“请问这里是江户川柯南吗?”
“行了,是我们,我和兰都在这,神谷哥哥也在。”工藤新一直接打断了宫野志保的试探,快速将刚才的事情复述了一遍。
对面沉默了半晌,道:“关于老师的过去我们都不清楚,他自己从来没有说过。不过现在看来,他还是有些积极治疗的想法的。”
宫野志保凭着那短短的几行备注,就大概分析出了其中的内容,她嘱咐工藤新一先给利口酒做物理降温,自己跟毛利兰解释着。
工藤新一一遍遍用沾着酒精的毛巾擦过略带热度的皮肤,心中不是滋味。
虽然这个神谷哥哥与他认识的那个并不相同,但目前的细节来看,他们之后所面临的事情应该是一致的,不然对方看他的眼神不至于那么复杂。
这也就说明,他目前已知的信息,在这个人面前,也行得通。
关于神谷哲也的副人格众人都有所了解,甚至说很长一段时间,工藤新一都觉得毛利兰被救是神谷昭明出的手,但从刚刚那幕看来,保持清醒的反倒是神谷哲也。
所以说,一开始,神谷哲也就在逃避他自己,将一切的错误归咎于自身,将好的一面、所盼望的东西,丢给副人格。
而那个治疗人格分裂的药物……
要知道多重人格确实有治愈的可能性,但届时保留下来的究竟是哪个人格,那可就说不清了。
以神谷哲也目前的求生欲来看,他极有可能想要将良好的形象交给神谷昭明,让自己消失掉。
“这实在是……”毛利兰拿着自己的小手机走了过来,她锁着眉,跟宫野志保继续道,“还是不太一样,这个神谷哥看起来难过了许多。”
“志保,你真的要现在赶过来吗?”
“什么?组织给你安排的监护人的所在处就在米花町二丁目?”
工藤新一抽了抽嘴角,他现在倒是想起来,这个年龄的宫野志保已经在组织里接受培训了,不过任谁也想不到还能有灵魂穿越这种事情……
于是,当利口酒醒来时,面前排排坐着三个小朋友,都绷着小脸、瞪着水汪汪的眼睛看他,像是三个盯着肉骨头的小狗。
毛利兰和工藤新一的模样还算得上平静,可宫野志保对上那双毫无生气的眼睛时,顿时鼻子一酸,当场捂住了脸。
“抱歉,小孩子的身体实在是太容易哭出来了。”她闷闷地道。
这眼神实在是太熟悉了,可不就是没碰到神谷哲也之前,成天在组织里浑浑噩噩度日子的自己吗?
利口酒一时间觉得自己有些像幼儿园的院长,他坐起来,轻咳了一声,因为发热而干哑的声音很低沉,但透露着一股无奈。
“……为什么你也在这?”
“因为老师在这里,我就溜出来了。”宫野志保擦了擦眼泪,露出笑容,“看到您没事真的太好了。”
“我不是你们认识的神谷哲也。”白发青年再次好声好气地解释着,“所以你们也没要把对他的情感放到我身上。”
工藤新一顿了顿,直接跳过了这个话题:“神谷哥哥,你是有什么想要问我的吗?”
利口酒抿了抿唇:“那个世界的我……你为什么会原谅他?”
明明做了那么多违法的事情,死在他手上的人数不胜数,利口酒睡梦时还能听见那一声声饱含着怨恨的嘶吼,他确实不再愿意看到枪,更不愿意细数枪下有多少亡魂。
利口酒相信那个世界的自己干掉的人绝对比他还多,而且看他那副恣意的模样,甚至没有在红方面前掩饰过……
所以说,工藤新一为什么会原谅他?
听到这个问题,小侦探傻了,他有些茫然地道:“我……原谅他?”
虽然他已经猜到是关于这方面的问题了,但难道不是他请求原谅吗?
“神谷哥哥做错了什么,需要我原谅他?”工藤新一抿着唇,半难过半郑重,“我倒是一直想跟他说声……对不起。”
他袖手旁观的次数太多了,每次都说要拯救他人,最后却什么都做不到。
虽然事情结束后众人都默契地不再提起,甚至因为他年龄太小,还反过来包容他,工藤新一一直对此耿耿于怀。
“噗咳咳咳!”正接过毛利兰手上的热水喝着润嗓子的青年,险些没被工藤新一的回答给呛死,他瞪大眼睛,愣是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那个世界的他到底做了什么,把世界主角都变成这样了?!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那个家伙的记忆里……
‘没错哦,我其实还是组织BOSS来着。’脑海中咸鱼的声音凉凉的,‘琴酒表示打工很感动,BOSS非常良心,下一辈子还会继续。’
‘哦对了,我其实跟红方提过一嘴来着,他们没信,甚至怀疑我是不是做梦或者又幻觉了!你说,是不是超级过分!’
被凡尔赛了一脸的利口酒:“……”果然是他出幻觉了吧。
这场梦为什么那么久,他到底要怎么样才能醒过来?
“虽然不知道您到底为此纠结了多久。”宫野志保站起来,走到利口酒旁边,她认真地望着他,“老师,您已经答应过了,不会丢下我们的。”
利口酒:“我不是——”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猛地向下一扯,一个软乎乎的脸蛋贴了上来,甚至还留下了一个水果味的吻。
宫野志保浑身散发着女王的霸气,厉声道:“我不管,总之你跑不掉了!”
毛利兰紧随其后,过来给了他一个拥抱,有些脸红:“神谷哥,我现在也是个侦探了……谢谢你。”
利口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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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当侦探干嘛要谢神谷哲也啊!
工藤新一站在一旁没动,他只是双手抱胸,看着手足无措的利口酒,露出笑意:“这样的神谷哥哥,真少见啊……”
“要是神谷哥哥一直这样也很好。”小侦探嘟囔着,“好歹不会怂恿兰去联谊。”
毛利兰瞪他。
“还有老师,药你可以继续吃,但是请务必按量服用,我刚才看了一下,你下次应该吃的是——”
宫野志保还没说完,空间就扭动了一瞬。
利口酒脸色一变,连忙将爬到自己身上的小团子摘掉,迅速往沙发后一跃。
下一刻,眼神还有些恍惚的三人面面相觑了一会,顿时一阵激动,小孩子本就关不住的泪腺瞬间溢出了眼泪。
“神谷哥哥……”
“老师……”
三人齐齐地看着藏在沙发背后,半蹲着身体、面无表情却浑身上下透露着紧张的白发青年。
“啊拉,小新在家吗?妈妈和爸爸回来——了。”这时,工藤有希子拉着工藤优作从开门进来。
两人有些呆滞地看着客厅里多出来的三个哭唧唧的孩子,以及他们对面陌生的男人。
工藤有希子放开手中的袋子,捧脸尖叫:“有人偷孩子了!!”
‘噗哈哈哈哈哈!’
利口酒:“……”
不管是谁,快点告诉他怎么把还在他脑海里狂笑的那条咸鱼给弄走!
为什么另一个世界的自己那么不做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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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处组场合+乱入的赤井秀一]
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正站在一条街上,放眼望去四周空无一人,天上的星子已经淡了,雾蒙蒙的,欲亮不亮。
旁边的摩托车引擎还是烫的,两人面面相觑着,都有些茫然自己怎么会从睡梦中来到这里。
但很快,头脑中莫名浮现出来的内容,告诉了他们应该做什么。
“嘶……所以我们要先去找这个世界的小神谷?”萩原研二挠了挠后脑勺,“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不对,要怎么做?”
gu903();松田阵平翻了个白眼:“你问我我怎么知道,反正这是曾经的过去吧?那样子的话,就正常相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