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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法飞寇 白玮 2348 字 2023-10-08

大洞。

座舱内的木头人模拟操纵机,整个被炸得灰飞烟灭。如此精密脆弱的结构,根本经不住航炮的破坏。若是真人,那便只剩下骨头渣和衣服碎片了。

紧随其后,更多的炮弹轰然而至。一发砸开了中央背鳍电缆群,这等于是将人体的脊柱神经炸断,整架飞机的电气、液压系统瞬间失效,全机停电同时失去操作能力。接下来的两发炮弹将左机翼凿出两个大洞,对脆弱的翼面如摧枯拉朽,打得主起落架四散飞脱。

这几枚炮弹颗颗致命,而接下来的这枚炮弹可以说是结束这架战斗机的痛苦。它准确地刺进机身主油箱之中并引发剧烈爆炸。飞机被内部的这股力量撑得四分五裂,接着炸成一团火球。

弗朗西航校内,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惊呆了。在战斗机状态监测面板上,标注着飞机各个分系统的指示灯一一告警,直到整个屏幕一片血红,这场面触目惊心。

木头人的状态监测更加让人感到凄惨,在攻击的瞬间便断了联络,接着便粉碎了。实验室内的工作人员无不目瞪口呆,是他们亲手把这人形机器放进驾驶舱,操作着它,如稚嫩的新学员一般蹒跚学飞、曾经看它能力增长、曾经看它像王牌一样长空征战。这台木头人模拟操纵机就像是一个永远坐在座舱里的飞行员,生而为了坐进座舱,死则以座舱为棺椁。如今操线已断,木头人如同提线木偶从半空中摔下,砸得七零八落、粉身碎骨。

鄂梅也不由得双手轻掩嘴唇。

她一直紧盯着和木头人相连接的蒙击,那个整天自信无比的家伙,现在已经到了好像失去智力的程度,整个人都傻掉了,嘴角歪得要淌出口水似的。

鄂梅顾不得许多,赶紧冲出指挥台的隔舱,快步跑下楼梯。高跟鞋细细的鞋跟踩在楼梯台阶上,发出铛铛的清脆声音,又急又乱。百度搜索网更新最快最稳定

她内心知道,这副惊慌失态的样子不是往常的她,也知道有很多人都在看着她。但就这样失去蒙击,实在是太可惜了。

鄂梅跑到模拟座舱前,面色发白,嘴唇在微微发抖。

这副表情,任谁都会难过。她非常确信,蒙击肯定受了严重的脑损伤。在以前,作为主工作机的零号木头人还从来没有被破坏过。他为什么不听自己的,为什么偏要迎面爬升,太自信太愚蠢,太不值得了。而且她难以理解,蒙击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迎着炮弹前冲,根本就是自杀行为。

这些内心的情绪都扭结在脸上,表情令人心碎。

蒙击缓缓回过头来,看到了身边的鄂梅。他突然晃晃头,变了模样,像是被五行山压了五百年的孙悟空突然被放出来似的,表情又调皮又惊愕:“怎么了鄂梅主任。”

鄂梅一愣,像看怪物一样看着蒙击。她站了起来,转身查阅旁边的体征状况记录设备,一切完好,没有异常。这是怎么回事,按照以往的数据结论,脑损伤是不可避免的。木头人的数据指示也很奇怪,失去信号连接的是1号木头人,而零号的状态监测数据还存在。也就是说,刚才被摧毁的是并联的1号机。只要不是主工作机被摧毁,就还算不严重。蒙击现在可还没时间讲解他的戏法,敌机还在身旁,灰褐色的苏35s侧卫战斗机如披着斗篷的黑鲨,在旁边不断盘旋。两机进入近距离的一对一格斗,古旧的sk37雷式根本不是对手。零号木头人驾驶的sk37实际高度比苏35s还要高,所以这个时候追在敌机后面。但苏35s的动力系统完全是怪兽的心脏,其喷口叶片条条张开,让加力喷焰最大程度地喷发,紧接着矢量套管往上一扭,配合着水平尾翼共同作动,利用空气的力量和反冲的能量,将整个机身像压跷跷板一样忽地抬头,眼镜蛇一样窜了起来。虽然这架飞机没有携带任何导弹,但也就没有任何额外负载,运动性能奇佳,而机炮就成了最可怕的武器。

不管蒙击刚才耍了什么把戏,才让一号木头人作了替死鬼。可现在零号木头人再次暴露在炮口之下。

再次一发千钧、再次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候。空战就是如此,你也许逃过了第一次攻击,但只是多活了十几秒而已。这时,敌机的反应却出乎意料,他并未继续攻击。苏35s没有稳定住炮口指向,而是继续做筋斗转而朝下,这也就意味着刚才的动作白做了。在空战中,任何一个动作都必须有价值。每个动作都意味着能量损失,谁先耗完能量,谁就得败下阵来。驾驶苏35s的人无论是谁,都是不逊于蒙击的顶尖高手,怎么可能废掉自己的一个战术动作。鄂梅走到了空域态势指示屏前,在这块巨大的透明投影面板上,几枚陆基远程防空导弹正在向这边袭来,锁定的目标正是这架来历不明的苏35s。如果对方坚持射击,那就要变成这几枚导弹的靶子了。

但让她感到不解的是,这救星一般的防空导弹竟然是从约克角发射的,事情不对头。

约克角的佣兵和弗朗西航校向来不和,曾经大打出手,这次没理由会无缘无故地增援。而且以前弗朗西航校遇到危险时,从来没见过约克角的人多管闲事。这次却在如此危急的关头、她最看重的蒙击就要发生致命危险的最后一刻,约克角的人竟然出手了。

鄂梅想到这里,心中有些不安。这个节骨眼上刚好出手,可能的解释只有一个,肯定有人将这里的情况透露给了约克角佣兵。

她环视四周,这个人是谁。不会是蒙击,他跟约克角的人完全没有接触。也不会是其他工作人员,这些人实际上是鄂梅的团队,并非弗朗西航校的真正雇员。这里就像是高等院校的研究所。

她想到了一个人。这时,实验室的门又被推开了,鄂梅所想到的那张脸就在那里,总是在开朗地笑着、但内心却不合群的“嗷呜”伍尔夫,正站在门口。“怎么样,看来还不太迟。”威尔夫一脸轻松地走进来,抬头看着墙上的空域态势图,几枚防空导弹驱散了这附近的不明飞机。他得意地笑着,眼睛像躺着的s型,“我就说过我和约克角的人比较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