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c机身上到处都有这样的痕迹。”茫然爬满了阿尔的脸。珂洛伊一蹙眉,接着说道:“先拿外面那些佣兵来说,也许很多人会因为他们使用的机型给他们贴上标签,例如驾驶台风战斗机的一定是具有骑士风格的人、10攻击机的拥有者一定是暴力狂、开米格31的人肯定具有反叛精神。诸如此类,这些就叫标签。可是有的人没有这些性格特征,但却希望为自己贴上某种标签,他们会根据这一点来选择自己的飞机,并不代表他们就有这样的性格。”
阿尔圆瞪着眼睛点点头:“哦,听上去好像很难懂。”
“这确实不容易懂。你需要具备很多细节方面的技术知识。我采访过很多王牌飞行员,研究他们的细节。他们取胜的原因各不相同,但都源于性格与习惯,而这些习惯也会体现在日常驾驶飞机的细节上,而不是型号。
“例如蒙击,他最明显的是头盔总有一条和座舱盖互相吻合的碰撞痕迹,平时也不戴头盔显示器。造成这条痕迹的原因是他总是习惯在酒精的刺激下进行空战,而在醉醺醺地登机时总是磕碰在座舱盖边缘,不然,谁会拿头撞舱盖啊。”说到这里,珂洛伊咯咯地响了起来,声音像竖琴一般动听。
阿尔本来一头雾水,但是看到珂洛伊忽然开朗地笑了起来,这笑容像是夏日清泉般让人感到一种纯净透明的美丽,他整个人都为此迷醉了。
这时,珂洛伊也意识到自己的思绪又被蒙击这个坏家伙抓住了。她甩了甩头,铂金色的头发飘了起来,划过她尖削而漂亮的下颌:“见鬼,说点别的,让我思考点别的。”
“你刚才说,一个飞行员的性格并不取决于他驾驶的飞机,而表现在他所驾驶的飞机上的某种细节”
“嗯,你懂了,阿尔,我看你还是适合当记者。”
珂洛伊嫣然一笑,让阿尔再次不知所措,开始胡乱说起来:“其他也是如此吗比如,”他四处一张望,“比如这台咖啡机,泰勒小姐,它的主人有什么特征呃,如果你不介意,觉得我实在故意找茬的话,就当是教教我。”
珂洛伊斜眼一看,柜台内的矮桌上放着一台又脏又旧的灰蓝色方形咖啡机,样子过时而笨拙。她一下子便看出了这台咖啡机的特别之处,心里笑了笑,她想顺便逗逗阿尔。
“咖啡店的女主人很勤快,总是擦拭它,所以也没留下太多痕迹。”
珂洛伊漫不经心地说。
坐在旁边的中年妇女不屑地呵呵一笑,她显然也很感兴趣珂洛伊会怎么说,但回答令人失望,她便站起来走到一边,往门外看看是否还有新的客人。
阿尔看到咖啡店的女店长如此不屑,脾气也上来了:“就这些吗肯定不止这些。”
“痕迹确实不多,但也不算完全没有。”珂洛伊的语气让人感觉很神秘。“这不是女店长的咖啡机,是他丈夫的。他丈夫名叫劳伦斯麦金托什,呼号劳瑞。”“是因为咖啡机侧面写的名字可那上面有四个名字。”“不错,但你更仔细看的话会发现女店长胸前姓名牌的姓氏也是麦金托什,以她的岁数,子女或父亲的年龄不可能驾驶1这样的战略轰炸机;而上面挂着的几张合影,两个人的甜蜜姿势怎么也不像是兄妹。”女店长没有转过身,也没有反驳,而是站在那里竖着耳朵。珂洛伊注意到了这个细节,但没有理会:“劳瑞是个左撇子,曾经在达尔空军基地服役,是1战略轰炸机机组成员。他很迷信,小心谨慎但总是笨手笨脚,他还因为笨手笨脚常常搞砸任务,最后连自己的飞机都完蛋了。但他活了下来,却被迫除役”
这个时候,那名女店长突然冲了过来,歇斯底里地大喊大叫起来:“你这个卑鄙的女人,你调查过我的丈夫现在到这里来装神弄鬼是什么目的,我的丈夫现在到底在哪里,你肯定知道他的下落,告诉我他在那里”
阿尔赶紧站起来挡在那个女人面前:“尊敬的夫人,请您别着急。我们没有恶意,我发誓我们之前没有调查过您或您的丈夫。”
“不可能,不可能”那个中年女人如同疯了一样,“告诉我,求求你,我可怜的丈夫他在哪里”
“他发生什么事了”珂洛伊的新闻敏感性让她精神起来,就好像在一个巨大毛线团中看到先头一样,直觉告诉她这里发生过不寻常的事。
那名中年妇女看了看珂洛伊的穿着和她的气质感觉,稍微平静了一些,涨红的脸也慢慢恢复正常肤色,但还是有些狐疑。
阿尔扶着这名妇女坐下,接着掏出记者证:“别着急,夫人,您请坐。我们是记者,您可以告诉我们,看我们是否可以帮助您。”“好,我有些失礼。劳瑞是我的丈夫,我想他可能只是因为愧疚而出走了,但我想告诉他,所有的一切我都不在乎,我还爱着他,希望他能回来。”中年妇女有些抽泣,对珂洛伊接着说道:“确实和你说的完全一样。本来他打算在这里开个小咖啡店,兑现和战友的承诺,但后来他迷上了一个叫九号甜心的女人,然后就不怎么回家了。有一天,他突然回到家,浑身发抖,并祈求我的原谅。第二天早上,他就不辞而别,再也没有回来。”
第三十二章王牌的痕迹
空气中传来巨大的轰鸣声,把橙褐色的老式木制窗框震得咯吱咯吱响。网一架f111c土豚重型战斗轰炸机从窗外一掠而过,两台tf30涡轮风扇发动机喷吐出炽热的尾流,将这里烘烤的暖暖洋洋。
阿尔抬头看了一眼,心里觉得幸亏在南半球季节是反的,不然的话,可以想象6月份的屋子里肯定湿闷到令人窒息,自己保准流汗到脱水,更别提装模作样地穿外套打领带了。
这是一间简陋而干净的小咖啡店,墙壁和柜台都擦得非常干净,在油污遍地的军用机场附近想保持这样的清洁状态可需要花不少功夫。椅子虽然都是木制的,但至少有三种不同样式,看起来就像是收购来的旧家具。
有意思的是每把椅子的靠背围栏上都系着一条颜色鲜亮的绸带。如果这不是普通的装饰,那么女主人是真的期待她的丈夫能够尽早归来。
面前的这位可怜的咖啡店女店主麦金托什夫人,她眼睛又湿又红,目光呆滞。领子外面露出的脖子皮肤显得白皙平整,倒不像是年纪很大的女人。可长时间的憔悴让她整张脸都往下耷拉着,眼袋明显。
这也许是麦金托什夫人失去自己丈夫后第一次得到新的希望,她的下唇在轻轻颤动着,双手掌心朝上垂在膝盖上,发抖不止。
她的情绪逐渐平静了一些:“我对刚才的失礼感到抱歉。再来杯吗”
gu903();“不忙,谢谢,我这杯就很好。”珂洛伊抿嘴笑了笑,她虽然知道奥斯特里亚的居民喜欢大量用缩略语和缩词连读,但听上去还是有些费劲。不过无论是否听清,在奥斯特里亚只要回答“不忙”这句话,就能应付几乎所有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