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击此时也是晕头转向。他刚才是喝酒之后,猛然冲到高处寻找九号甜心时,人群又多又燥眼花缭乱,弄得他酒精上涌,晕头转向,迷迷糊糊时身体就打起滚来。然后就觉得一只肥头犀牛朝自己冲来,下意识挥出一拳,将碎颅者库帕打了下去。
此时的库帕被卷进了下沉气流之中,他忙不迭地收起翼膜顺风环绕,这时候不能慌乱,而要顺风借力甩开这危险区。但刚才被蒙击这一拳打得几乎颅骨碎裂,脑瓜更是不清醒。他在空中跌跌撞撞手舞足蹈地扑腾,可怎么都逃不出这可怕的旋风气柱。
慌乱中,库帕感到有人在后面拉住自己的脚,一股软绵绵的力量传来。他本能地借着这股力量一摆腰,脱离气柱。这时高度已经非常低了,低得连石头纹理都能看清。库帕赶紧撑开翼装减速,还没滑翔多远,忽地进入上升气流中将他猛然一托,然后摔在了风扇边缘台阶上。库帕连连打了几个滚,眼看着就要撞上飞旋的扇叶。
如死神一样的蒙击饱撑翼膜冲了过来,在他面前也借助上升气流微微一托,收起蝠翼,双脚咚的一声砸在风扇边缘的金属台阶上稳稳扎牢,快速伸手拉住了库帕的胳膊。这时库帕的脸已经贴到风扇叶尖边缘上了。耳旁,刀一般的叶片抡得呼呼作响,把库帕的头发全推到了另一侧,他口腔中全灌满了风,把那被打松了的下巴晃得哗啦哗啦的。
蒙击只要一松手,对方就得被开瓢碎颅了。
观众反而屏住了呼吸,没有一个人吵闹。他们知道,蒙击肯定是要等四周安静,然后慢慢松手,让各位能够仔细欣赏叶片把库帕的脸一层一层削下来。
蒙击看着面前的库帕,自己的肋骨刚才几乎被库帕撞断,现在吸气用力时有点疼,所以需要花点时间运足力气,然后才回身把库帕拉了出来。
看到这一幕,观众先是目瞪口呆,紧接便是嘘声、辱骂混杂着口水和垃圾像瀑布般扔进了矿坑赛场之中,连小孩儿都往里面吐痰。观众席上,拇指倒立、中指无数,骂什么的都有,还有的在高喊退钱
他们可不是来看圣人传教的,他们可不是来看鸡汤秀的。他们花了钱,要看血在赛场中,库帕趴过来,吐出几口血和碎牙,然后勉强坐了起来:“你,挺会借风,你以前干什么的”“我呵呵,我以前给死神送快速。”
第六章翼装恶战
“毒牙这是蒙击的呼叫代号啊。百度搜索网更新最快最稳定”
珂洛伊本来并不太关注这场比赛,但挑战者的这个呼号让她心头一震。
蒙击的名字虽然已经列在坠机遇难者名单之中,但搜救队却没有寻获他的遗体,珂洛伊也不会放弃寻找他。
自从蒙击所乘坐的航班坠毁后,她一直没有从这阴影中走出来。珂洛伊曾经去过坠机海域、曾经看过打捞起来的残骸、曾经疯了一般闯入技安中心要求公开黑匣子解码的数据。这段时间以来,她孤独过、哭过、无助地等待过,可是什么也没有。
珂洛伊不会等空难调查组5年之后才能得出的完整结论,冰冷的报告也毫无意义。她不愿意放弃,至少能找到任何蒙击携带的东西、衣物也可以给她一些安慰。
她就这样沿着坠机地点的海域无谓地转着圈,半年过去了,足迹几乎转遍南洋,甚至都到了南半球的奥斯特里亚,希望也逐渐变得渺茫。
现在,面前突然冒出个叫“毒牙”的人。此时一种令人无比痛苦的矛盾逻辑在折磨着珂洛伊。她当然希望矿坑中这个代号为“毒牙”的人就是蒙击,但那有可能吗。
好不容易挨到直播结束,珂洛伊叫来实习生阿尔,让他给组委会打电话询问“毒牙”的名字。然后,有点像逃跑似的从桌子前站起来,双腿将椅子顶开,迈步走到玻璃幕墙之前。
这时候的等待简直是一种煎熬。无论结果是什么,对于她来说都太残酷了,她有些害怕知道答案。
夜晚的博尔德市除了超级矿坑之外,其他地方一片漆黑。媒体中心演播室内,通亮的灯光将四周环境反射到玻璃上,让人无法看到外面。
珂洛伊在窗户前,就像照镜子一样看着自己,短短半年,她变了很多。这身黑色的职业装并不是她以前的打扮。长长的双马尾辫也剪掉了,那段时间她根本没有心情搭理自己的头发。
离玻璃幕墙越近,她感到越冷。珂洛伊双手相抱,迈着缓慢的步子走近窗户玻璃,呆呆地看了一会儿。
新东都的往事、那些快乐而美好的记忆像潮水一样涌出,可这熟悉的感觉却让自己感到更加的空虚无助。珂洛伊又伸开手,按在窗户玻璃上,把脸贴了上去,任那冰冷的表面带走自己体表的热量。这能让自己冷静一些,也能躲开光线,让自己能够看得更清楚一些。
又是这种感觉,一分钟就像一年那么久。
阿尔走了过来:“泰勒小姐,我刚刚询问了。那名叫毒牙的选手没有留下任何信息。百度搜索网更新最快最稳定”
“他长什么样飞行前喝酒吗”
“组委会没说更多,只知道他是个新手。”
“他去了哪里”
“不知道。组委会说本来想留住他,才把5万奖金一次给付。但没想到他拿了钱就走,可能不会再来了。对了,还要走了前台一套九号甜心的明信片。”
“九号甜心那是什么”
“听说是以前某个选秀活动的偶像,需要我去查查吗泰勒小姐。”
“哦,不,不必了。”珂洛伊拨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走,跟我去选手出口,他拿了钱应该会立刻离开,也许我们能碰到他。对了,你叫我珂洛伊,不必这样拘谨。”
“好的。”
超级矿坑的出口处,人群正在慢慢散去。旁边的各辆皮卡和轿车先后启动,前灯逐渐点亮了这里。
蒙击身后挎着装满美钞的背包,慢慢朝外走去。他在更衣室没有找到碎颅者库帕,听说对方总在赛后光临矿坑大门口的狂野酒,便直冲而去。
“九号甜心只会垂青冠军,那么作为上届冠军的碎颅者库帕肯定见过她。”
蒙击心中这样想着。
还没走近狂野酒,摇滚乐的节奏低音把地面震得砰砰直抖。面前这个低矮的建筑被各色霓虹辉映得看不出本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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