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原来你不是为了钱,而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啊。”他抖着腿,“九号甜心只垂青胜利者,你这样的傻大个儿,活下来都够呛。”
蒙击摇了摇头,没做理会,看来非得拿到冠军不可了。
他往前走了几步,面前是一个巨大无比的深坑,沙尘蒙蒙辽阔得看不清边缘、下探深不见底。灰黄色坑壁像台阶一样层层叠叠,看上去真的像是供魔鬼进出的地狱之门。这个35千米长的巨坑曾经是奥斯特里亚西部的费米斯顿黄金矿,通常称作“超级矿坑”。
现在,这里已经重新改造,成为了“翼装搏击大奖赛”的赛场,真正的地狱之门。蒙击搓了搓手。环境有点冷兮兮的,地上泥水稀淌,穿着靴子的脚被冻得又木又疼。,南半球的这里现在正是隆冬。四处看去,通道周围由冰冷的铁管脚手架勾连相搭,各式彩色射灯和霓虹灯把这里照得五彩斑斓。两旁有身着咔叽色制服大衣的人,双手端着f88s步枪,眼神尖利凶狠。
前面的几处台阶上是观众区,这些人服饰各异、穿着非常休闲。此时无人不亢奋、无人不疯狂。那些黑压压的观众狂喊粗口、大声鼓噪去年冠军的名字:“库帕库帕”双手奋力挥舞着各种牌子,上面用猩红色涂刷着“碎颅者”字样。
后排人浪翻涌,黑色的“颅骨旗”烈烈招展。
呐喊声中、聚光灯之上、巨大矿坑的正中央,一个死神般的黑色飞人正在盘旋。他就是“翼装搏击赛”的霸主“碎颅者”库帕。
他头上戴的面具令人印象深刻,黑色全包头面罩、红色火焰眼圈,胡子拉碴的宽下巴暴露在外。身上穿着黑色翼装、黑色尼龙紧身裤,上面涂满红色的凌乱花纹,身上结实的肌肉像充气般把衣服撑得鼓鼓的。而在他的后背上,背着四台紫头铝壳的涡轮发动机和半透明的燃料箱。
在人群的“碎颅”呼声中,库帕身背的四台发动机尖啸着,将他慢慢推升至矿坑的最高点。
就在这时,矿坑的对面有另一个翼装飞人直冲而来。穿着和“碎颅者”库帕差不多,只是衣服上画着绿黄相间的竖条纹。
库帕看到对手冲过来了,两臂上举,双手食指前伸,然后一扎猛子俯冲而去。
人群兴奋了,疯狂地喊道:“碎颅碎颅碎颅”
紧接着,矿坑中央,一黑一绿两个翼装飞人正在迎头对飞。接下来按照正常赛程,两人遭遇后会在空中像跳伞滑翔般进行自由格斗,并一同下坠,快要接近地面时再分开。如此往复轮回,直到其中一方摔死在地面。
在矿坑四周的大屏幕上,分别传送着两人头顶的摄像机画面,距离越来越近。
库帕在俯冲时,慢慢抬起右臂顶出硬石般的肘关节,瞄准了对方脑门。
眨眼间,两者相交错,“碎颅者”库帕顶肘猛击对方头骨。
半空中咯啦一声脆响,绿条纹翼装服挑战者霎时就好像断了线的木偶一般,瘫软着下坠。
“喔”“哇啊”观众沸腾了,他们要看的就是这个,碎颅者一击便砸碎对方头骨,头回合便定胜负。
但是绿条纹挑战者听不到了,他在下坠过程中,燃料箱忽然间轰地炸出一团火球,很快就把挑战者烧成了焦炭,噗嗤一声落在地面。
坑底熊熊燃烧的尸体把蒙击的脸也映得血红。他心里暗道:呵呵,这摊尸体会是自己吗。没这个可能,自己屡遭百日鬼追杀回想起半年前、飞往新东都的飞机上,如果不是坐在飞机尾部、如果没系好安全带、如果提前给救生衣充了气,无论这里哪个环节出问题,自己就像其他同机人员一样,此时已作海中浮尸但现在一切都挺过来了。
此时,比赛结束的叮叮铃响把蒙击从思绪中拽了回来。他望着这个超级矿坑,这就是以生命做赌注的“翼装搏击大奖赛”,这就是战后陷入蛮荒废土的奥斯特里亚。这里也是解开“百日鬼”所有谜题的第一站。只有完全解决掉百日鬼,自己才能从噩梦中摆脱出来,才能去找回他珍爱的宝物。
第一章地狱之门
“哪个项目能最快获得冠军。网”蒙击把报名表往回一扔。
“你在开玩笑”负责报名填表的女接待员挤眉翻眼,嘴唇摆出一副极度蔑视的苦笑,“菜鸟。你先回头看看,现在的卫冕者是谁。”
超级矿坑中央,火焰纹样的黑色翼装飞人正在高速飞行,背上増加的四台涡轮发动机呜呜啸叫,拖着长长的白烟。刚才缤纷闪烁的霓虹彩灯已经全部熄灭,只有顶端的几处强光射灯牢牢指着这场比赛的胜利者“碎颅者”库帕。
矿坑四周的围壁台阶上,观众的呼喊与喧闹点燃了这里的气氛。每个人都在重金属摇滚节奏中狂躁地挥手跺脚,就像是膜拜他们的摇滚明星。其中有不少人都穿着着和库帕一样的黑底火焰纹紧身衣,手里奋力挥舞“碎颅”旗。这里就像一场摇滚嘉年华。
吉他失真的演奏声中,解说员激昂到嘶哑的嗓子在赛场内吼叫:“碎颅者碎颅者谁有种挑战他,还有谁能战胜他这5万美元奖金,有谁能拿走”话落此处,几束聚光灯射向主席台前方,4位黑漆皮嵌钢钉装饰的三点式女郎围着一个密密麻麻摆满现金的奖台,“现场还有带种的吗”
又是一片喝彩与喊叫,如巨浪席卷观众席。
“怎么样,看到了”白色花领边衬衣黑领结的女接待员手里转着笔,挑着半边眉毛,上下打量着蒙击的身体,“如果这里是选男模什么的,也许我会把电话号码留给你。但这里真的不适合你,这场比赛要的是会飞行的硬汉。”说完,她朝蒙击身后一瞥眼,“下一个。”
“等等,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不会飞行”蒙击双眼直视着她。
女接待员停下转笔,拿笔头往蒙击身上一指:“你的飞行夹克。来报名参赛的人,用不着靠这样的标签来标榜自己会飞行。”
蒙击低头看了看,这件毛领棕黄色短夹克是他随便找了个飞行员买的。战后,在这地广人稀的奥斯特里亚混生活的飞行员很多,他想穿得不那么引人注目,便按照当地的飞行员来打扮自己。
可四面望去,身旁的报名者不是角色扮演的“戏剧家”就是全身涂鸦穿钉的“身体艺术家”。总之,怎样能给人留下印象就怎么来。
不得不承认,在这些人群中,蒙击的样子的确显得很不合时宜。
“哈。”蒙击一笑,挺胸拉领,把外套脱了甩到旁边,“这不就行了。给我报名,告诉我参加哪个项目能最快获得冠军。”
“喔唔。”女接待员挑起睫毛,睁眼看着蒙击的肩膀和胳膊肌肉、以及硬朗的体型。他虽然肌肉结实,但是和其他人相比,身材更匀称,而且姿势潇洒而帅气。
接着,她目光又慢慢往下移,停留在牛仔裤皮带上。
蒙击嘴角微翘,注视着女接待员的双眼,接着说:“这条牛仔裤不是飞行用的,而且最好别穿进飞机。太紧的裤子会让血液流动不畅。网”
女接待员抬起头,侧着脸看蒙击,笑着说:“那好。不过我得提醒你,你是自愿参加翼装搏击大奖赛,委员会将不会为你在比赛中的受伤或死亡负责。而且这是高危运动,没有保险。坚持要参加吗”
gu903();“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