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东进行同行拜访,人家场子一年餐费最少也要二三百万。
苍县这种副科级单位千万别在人家面前提餐费的事,丑呀
大约是晚上十时许,周芸接到情敌陈莉莉打来电话,说她当知道覃英的名字已经公示,拟提拔为火葬场副场长时,就忍不住很气愤,心里就象被什么堵住了似的。
其中,连彼此曾经是情敌也化干戈为玉帛这句话她没说。
在电话里,她说:“这种人都能提拔为副主任,真是没有公理呀。一个平日不做工,只会在场长面前撒娇嗔的人,扮嫩扮得让别人作呕的人,居然能够提拔做副场长,简值到了无法无天的地步。许场长帮她帮得如此出面,如果不得到过她,我就不信了”
她在电话里这样子愤愤不平地说的时候,周芸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周芸说:“你为什么这样肯定呀”
陈莉莉几乎是语带气愤了,语气急速地说:“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一个既无工作能力,又没有水平的女人,平日里大家都恼恨的人物,做领导的许大宝因何如此出面地帮她最开始提名候选人的时候,就专门召开班子会,叫陈德影到礼仪股象下命令一样要礼仪股的人选覃英,狗叼出的办公室的小严,就好象许大宝豢养出来的哈巴狗,偷偷地到处要求场里面其他人投覃英的票”
“到了组织部来考察覃英时,这个许大宝又专门召开班子会要领导们讲覃英的好话。你说,当年陈阁升为畜牧局纪检组长时,他是许大宝的亲戚,许虽然也帮讲好话,但都没有这次如此帮得出面。如果他不吃了覃英,他没得她的好处,他凭什么帮她帮得如此出面”
“即使是违反选拔干部纪律的事他都敢做我现在一想到覃英做副场长,就心里面作呕,难受得如同吞吃了苍蝇一样。所以现在告许大宝这个场长,我都敢署真名”
周芸没想到一个平时总是胆小怕事的女人,看着斯文柔弱、靓丽的女人,逼急了,也会气愤得令人生畏的。
为了安慰她,抚平她激愤的心情,周芸忙接过话题来规劝道:“你千万别做这种傻事不是你敢署真名告他,他就会倒的。现在组织部对男女关系呀、性格丑陋呀、工作能力差呀这种事根本不放在心上。除非你拍到了许大宝和覃英在上的照片,还要是脱得精光的,否则人家还会说那是在上研究殡葬工作上的事呢;又或者你在经济上抓住了他的把柄,否则的话,连他的皮毛也损不了。”
“实话告诉你吧,我本来打算在组织部派人来考察覃英的时候,把覃英在德能勤绩几方面说一说的,岂知就在组织部的人来场里之前,许大宝把我叫到他的办公室去,说:明天组织部来考核覃英,你就帮说几句好话。我知道你从她的办公室搬出来,肯定和她有些矛盾。我知道她性格是有缺陷,但人无完人,你就帮讲讲好话吧。”
“我说:许场长,说真话,你今天不把我叫到你的办公室来说这番话,我就真的打算在组织部面前说实话的了。我不说她的坏话,是看在你的份上,并不是给面子她。说真的,她不是性格有缺陷,而是有严重缺陷。坦白地说,她根本就不象一个国家干部,而是县城里地地道道的专门拨弄是非的街上泼妇;或者说象上了年龄的唠叨过没完没了的老太婆,弄得单位里是是非非的。”
“她可以一上班就说东家长西家短,或者说些不着边际的话题,而且一说就说到下班我之所以要搬出和她一起办公的办公室,就是因为受不了她的唠叨和无聊。当年股可以说是忙得喘不过气来,每天要做大量的工作,叫她上班不要女人婆似的嘈过不停,她竟然说有本事你就搬走可见此人不近人情,不通情理。”
“再说,她的能力之差也是明显的缺陷。每次她股室里的工作,她都是推得开就推,推不开就要其他人帮她做。能力如此低下的人,不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实在不会说她的好话。不料此一番说话,在我来说以为和场长交心呢”
“谁料一个转身,这许大宝竟然在严勇田面前说,挑有什么了不起的,说得难听点,不叫你们这帮人和组织部的人谈话都得啊由此可见,我们的这个场长是没有男人气魄的。但我们还有几十年才能退休呵和他斗,只怕等着你的是穿不完的小鞋啊。”
陈莉莉虽然静静地听周芸把话说完,但显然仍然难消她心中的不平。
她在电话那头仍然情绪激动地说:“可我心里不舒服啊好在今天回到苍县后,碰上了麻战星,他和我一起到菜市场时,他偷偷告诉我,李北海在覃英的名字在报纸上公示后,已经第三次写举报信了,而且还是署真名的呢。麻战星说,李北海真是好文彩呢,不仅写了这次许大宝违规帮覃英的事,还写了许公费出国的事,还说如果王县长对火葬场副场长提拔的事不重新进行考核的话,他就要把火葬场搞建筑时如何耍手段重复建设的事捅到市委去,捅到省委去,值到把许大宝告倒麻战星还说了许多内容的,记不起来了”
周芸一听,知道事态在不断发酵了。
这当然是个让人高兴的消息
毕竟,面对场里的歪风邪气,还是有人路见不平
第236章告也白告
其实,这样子说有人路见不平也不对,因为李北海与覃英是同样符合条件的人,两者有切身利益冲突在里面。
这就不好用拔刀相助来形容了。
当然,其他人也很惭愧,其他人没有李北海的勇猛与不顾一切。
包括周芸自己在内。
因此周芸在回应陈莉莉的话题时,也承认了这一点。
周芸说:“其实我知道李北海在写举报信,他通过麻战星找到我,问署不署上我和静娟的名字我想了想,还是不敢署上我和静娟的名字。我当时想,当年,马小虎对组织部来考核陈阁时说了陈阁上班玩游戏,转业到场里来之后,没什么建树,大不了就是个汽车司机罢了。不料这些话原封不动地传回到许大宝的耳里,可见组织部来考察的人自己首先就违犯组织纪律,完全没有了在组织部里工作的资格。”
“可现在这种事都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就因为这样,场里那些不服气覃英的副场长、副主任科员都不敢说真话,还要违心地说覃英的好话。许大宝在场里能够只手遮天,与组织部那些人不顾组织纪律,官官相护是分不开的。而我和静娟又是如此渺小,只怕连份工都会丢了所以,我们还是不参与署名了。”
陈莉莉依然不依不饶地说:“我还是心里不服哪怕是阿猪阿狗做副场长,都会好过她做。不信,大家看,她做了副主任后一定会飞天鸡似的”
周芸一听,就忍不住为她的绝佳形容词“飞天鸡”而笑起来,说:“算了吧你要开解自己,就只好这样想:她做她的,反正我又没损失什么。这样自我安慰自己就得了”
不料这句自以为是开解她的说话不但达不到开解她的效果,反而惹起她的一肚子怨气。
听得出来,电话那头陈莉莉已是气不打一处来了,她说:“我是有气没处发呀想我来场里做了那么多工,评优秀就有我份,升职就没我的份。年年都说帮解决我的正股级问题,都说了四年了,就是不见落实。可有谁顾及过我的感受办公室那个新来的小严,到场里一年不到,就是副股级了。那个鸡儿痴覃英的花名什么工都不做,不会做,居然提拔为副场长,真是世道不公啊你说我还有什么心思做工陈德影还叫我星期六、星期日加班呢,我叫他死开啦,加加加加条贼”
这个周芸也有同感:有些人穷尽一生精力和时间,也弄不到一个副股级
先不说他有功劳罢,但起码他有苦劳啊,对吧
可有些从大学毕业出来的学生,就因为他学历高点,懂得拍领导的马屁,到单位连屁还不会放,还在熟悉和摸索阶段,就已经是副股级了。
其实他们根本对单位都还谈不上贡献,就做了许多老干部的小领导,你说,谁会心服口服呵谁不心淡啊
当然,这里面除了人为,也有机制的缺陷在起作用。
而机制往往割裂历史,当年文革后恢复高考大学太少,上大学有如过独木桥,就号召广大青年“两条腿走路”,通过自学或者参加成人大学来成才。
gu903();现在却说他们学历低,所以待遇不必提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