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后腿像上了发条似的抽搐着。
阴叔突然张开双手,想往头顶上举起来。
但因为他动作稍快了一点儿,他就发现自己遭到了一阵攻击,伸手摸了摸脸和头,鼻子和耳朵旁边已经粘糊糊的,他用衣袖擦了擦被打破的地方,黑色的、没有鲜红的血液令人作呕地粘了他的衣袖一大块。
由于惊骇和受到攻击,阴叔的两条腿抖得厉害,举着双手没走几步,就不得不在两个刑警的扶持下才能迈动脚步。
他很想喝口水,可围捕现场的刑警们并没有带水在身,阴叔只得伸出干涸的舌头舔自己的嘴唇,久久没有血腥滋润的嘴唇又干又苦又涩又难受。
逮到了阴叔,当然是件很令人兴奋的事。
尽管大家从树林子里把阴叔拖出来一看,这个貌不惊人的小不点,怎么如此不起眼呀
瘦瘦的身子,稀疏的头发,两眼无神又茫然。
双手被刑警们反铐着,身体就弯曲得像只煮熟的虾子。
轻飘飘的身子往前冲下冲下的,一副快要跌倒的样子。
一个后来才加入专案组的刑警禁不住感叹道:“嗨就这样一个不起眼的男人,居然害得我们三番四次来这冷水村,还出了几次莫明其妙的诡异事才把他捉拿归案。他到底有什么本事呀实在看不出来呢”
另一个解释道:“你以为那些凶悍残忍、高大个子、目露凶光、样子狰狞的才是匪徒吗这个阴叔可是专门玩阴招的。看似软弱无力,实质着着险棋,招招至命。知不知道为啥要从火葬场借调巫世奇主任过来协调破案不知吧告诉你吧,要不是他天生就不怕那些污秽事,专案小组最初涉足这个案子的人可就大麻烦了”
“哦,原来如此”那个后来才加入专案组的刑警不免咋舌道。
抓住了阴叔之后,陈文辉不敢大意,一面吩咐刑警们立即押解阴叔回刑警队去,一面叫队员们把阴叔租住的屋子从新封闭起来,并贴出告示,任何人私自揭开封条进入房间,视为破坏作案现场处理,要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
忙完这些,陈文辉才下令撤出冷水村。
两辆警车坐满了手握支的刑警队员,如临大敌地押着阴叔,驶离冷水村。
当陈文辉把阴叔押回到刑警队后,就有些迫不及待地要审讯阴叔。
可阴叔就是不开口,态度之恶劣与不配合,令到审讯人员气得不行,几次都握起拳头,要从阴叔的后脑勺砸下去了,最终还是忍住了。
一是政策不允许;二是看阴叔弱不禁风的样子,还真担忧碰他一下子,他就顺势倒下去起不来。
可审讯没有进展,终究不能交差呀
陈文辉眉头紧锁地从审讯室走到休息室时,一抬头,发现巫世奇正在无所事事地看报纸。
他于是像落水者抓到了救命稻草,马上叫巫世奇进审讯室去审一审。
巫世奇指着自己问:“不是吧我可是对审讯工作一窍不通的呀”
可陈文辉这会儿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推着巫世奇走入审讯室去。
不料,门开时,自从被捉到刑警队就没开过口的阴叔,这会儿竟然幽幽地吐一句出来道:“你来啦我就等你来了”
第222章妖魔来历
巫世奇不曾料到阴叔会对自己开金口
据说,刑警队的审讯员可谓久经沙场的了,对付多么难开口的匪徒,不论是采取心理战、恐吓战、诱发战,还是平心而论,还没试过败下阵来的。
怎么顽固不化的匪徒,最后都要开代犯罪事实。
可阴叔不仅冥顽不化,每次见审讯员进房来,他都嘴巴颌动,之后仿佛入定了一样,整个样子如同雕出来的那样,坐在你面前一动不动。
不知他是念了咒语,还是练了闭气功,任凭审讯员使出十八般武艺,就是奈何他不得半点儿。
五天来,审讯阴叔的工作好象停在了一个时间点上,再也没有办法向前挪动一下。
审讯员换了一个又一个,后来还请回两个已经退休的老审讯员,以为凭他们丰富的审讯经验,定能够突破阴叔心理防线的,岂料仍然是高兴而来,扫兴而归。
现在陈文辉陪着巫世奇刚走入审讯室,就听得阴叔主动先开口,只喜得陈文辉是眉开眼笑。
他想,这回,有戏了
不料阴叔对着他挥挥手,叫他出去。
仿佛他要和巫世奇谈的是家里事,不关陈文辉的事似的。
陈文辉是又恼又没面子,还无可奈何地转身离去。
gu903();阴叔等陈文辉离开审讯室后,才幽幽地对巫世奇说:“我知道你是我们的同道中人。也许你没有修炼过,也许你还懵然无知,但我知道你是我们道行里的坯料。不然,那晚在冷水村里,你是不可能看到我从屋子里遁出门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