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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刀 城郭如旧 2277 字 2023-10-08

gu903();眉目间有惯见的谄媚,如今在江豫面前更是暴露无遗。

“第一个发现尸体的是你”胡离放下筷子,半仰着脸问道。

“是我。”店小二侧了半个身子,朝向胡离,说罢回忆起昨天夜里的情况,“昨夜风大,我起床想到三层找床厚被子。我和守夜的大人打了招呼之后,走到三层瞧见一个客房半开着门。我就从门缝往里看了一眼,看到里面的人躺了一地,还有股血腥味。”

说到这儿店小二顿了一下,有些羞愧道,“然后我吓都吓醒了,又喊又叫的往楼下跑。”

“瞧见什么人,或者听见什么声音了吗”

店小二想了一下,肯定道,“没有,当时就只顾着害怕了。”

胡离夹了一筷子菜放到嘴里,对店小二一笑,“这菜是蛮不错的。”

“大人们喜欢就好,”店小二又弯了弯腰,“那我去收拾了”

江豫摆摆手把人送走了。

饭吃了一半。江豫手下快步从客栈外走进屋里,将手中的字条递予江豫。

江豫皱着眉展开字条,看了半晌。

这十有八九是朝廷来的消息,胡离并不关注,他迅速的解决着桌上的菜,一筷子接着一筷子。在江豫放下字条的时候,他已经吃饱了。

胡离擦了擦嘴,淡定的放下了筷子。

江豫站起身来,没了吃饭的心思,“雁然的人留守客栈,保护现场,如有发现可疑人物立刻扣押。等我回来一并解决。其余的一刻钟之后,随我按照原计划出发到迤岭。”

惩戒罪臣,此次事关重大。

为避免横生枝节,京城指示一切按照原计划进行。

客栈被队伍远远的落在身后,仓促的成了粒黑色的尘埃。

胡离裹上了件大衣,仍走在队伍的最前面。他往后眺望了一眼,连一个虚无的小黑点都瞧不见。

昨夜之后便再没有见到时越。

胡离心烦意乱。昨夜时叔叔已死于非命,而跟来的时越此刻在哪儿。

如果贸然行事,只怕把他暴露在朝廷的面前。

时禹似乎早有打算。连江豫这个在南北镇抚司混到千户的人都只知道,时禹有一妻两女儿,并不知道时越的存在。在朝廷人的严重,时家是有一子,但早年已经夭折。

胡离心一惊,莫不是时叔叔早知会有今日,于是十多年如一日,仔仔细细的把时越密不透风的保护起来。

如此一来,那地图也许就是真正的原因。

那大概是时叔叔保护了一辈子的秘密。

时越也许会到客栈,但那边已经戒严。时越应知道,情况不一般

黄沙的棱角割人,胡离定了定神,时刻注意着队伍。

天边刚刮出一条微白的细线,细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点吞噬掉黑暗,一轮红日便跳到了半空中。身上的温度渐渐回来,而寒冷是从脚下而来。

胡离的长刀贴着身,刀鞘和大衣的领子不断的摩擦着。

他身后跟着两个锦衣卫,是为了盯着他避免他逃跑的,江豫下令时并没有避讳他。想来江豫也不过是做给队伍里的人看而已。

凶手在众目睽睽下动手。只有两个可能性。

第一,熟人作案。凶手昨夜本就在客栈内,而且熟悉江豫的布下的守卫网,于是才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作案之后再悄无声息的混回人群里。

第二,武林高手。武功高强到瞒天过海,或是职业杀手。

凶手一日没露出面目,那么每个人都值得怀疑。尤其现在的线索了了,身边人犯案的几率增大。

这个队伍里。

江豫每个人都不相信。

胡离也是一样的。

其实所有人的想法都是如此。

13迤岭

队伍里人心惶惶,而那些人大多都不知道具体的情况。

朝廷办案,不会贴出红纸一条条、一字一句写出来昭告天下,不知者胡思乱想,知而不明者胡说八道。

虽是如此,但多年的走镖和混江湖的经验,无疑告诉他们,此事不是遇见了武功高强之人便是出了内鬼。

午时,头顶太阳的时候,江豫一抬手,让队伍休息半个时辰。

荒原昼夜温差极大。卯时出发时那种寒意从脚底往上冒,而现在日头高高挂着,黄沙已经滚烫,干燥和热气从四面八方而来把人团团包裹住。

有的镖师干脆直接坐在了黄沙上,掏出腰间的水壶,猛地往嘴里灌水。

水顺着人的喉结流了下去。

胡离找了个矮坡,身子往后一靠。他并没有走太远,身后还跟着两个锦衣卫。他从腰间掏出来一个水壶,他晃了晃,里面满着。这是临行前从时越那儿收缴的酒。胡离打开盖子喝了一大口。

江豫仰头喝了口酒,烧刀子灌进口,感觉嗓子那有一团火滚了下去,身上的早些时郁结的寒气立马驱去不少。江豫放下酒壶,看了看离着队伍几十步远的使劲儿灌酒的胡离。他站起来走到胡离边上,递了手中的白面馒头,“吃点”

胡离抬头看了江豫一眼,接了过来,咬了一大口,“谢谢大人了,有点硬但味道不错。”

江豫并未理会胡离的嫌东嫌西,坐在胡离身边喝起酒来。

胡离的视线微偏,镖师们窃窃私语往他方向瞧的视线与他一碰便惊慌的逃了。

显然他们更相信是出了内鬼。

而且内鬼就是胡离。

愚蠢。

胡离勾了勾嘴唇收回视线,继续吃起馒头来。

未时。

已经接近迤岭。

迤岭不论什么季节,但凡是下雨天,那股子寒冷就不断的往人的骨头缝里钻。江豫一行人到了迤岭那天,天下起了雨。

流放的官员都到位之后,江豫站在屋檐下看了一会儿。

下雨天虽说冷了些,但雨势不大。

因为下雨,人马在驿站停了一个时辰的脚。驿站的人做了几个小菜,三五个人一队在前厅填起了肚子。

胡离中午的一个馒头进了肚子,又是一壶酒,胃里找不出位置。

他站在二层的窗口往外看。他的位置刚巧能看到在驿站门口站着的江豫。江豫正在与人交谈,两人挨得很近,似乎怕说了什么被人听去。

胡离仔细的看了一会儿,但没从江豫的脸上看出什么端倪来。

身后一阵脚步声。

突然刀锋就抵在了他的腰间。胡离心里早就有数,一个侧身,背负的长刀入手,刀未出鞘斜抵住后方而来的猛烈攻势。

徐诚退了半步把刀收回。他并没有下一步的动作,而是把刀口抵在了自己另一个胳膊上,抱臂站着。

徐诚看着胡离一乐,脸上满满是得意。

胡离不知道徐诚抽哪门子的邪风,便问道,“徐门主这是吃饱了来找我练练手”

“少来,”徐诚把刀锋在衣服上蹭了蹭,“昨夜的事情和你脱不了关系。”

胡离惊讶于徐诚的胡搅蛮缠。

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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