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郎的脸色也是一变,没有任何犹豫,持着尖刀就杀了过来。
先前在菜地那儿的时候,他一语不合就驱狗过来咬我,待那些狗被杀了大半之后,他转身就走,我以为是害怕了,没想到他立刻就找了师父过来,并且找到了这地下儿的虫池来。
这几点表明了他的狂傲,也说明这少年郎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
像他这个年纪,还没有学会沉稳,也不懂得退让,快意恩仇,嗜杀残忍,这就是他性格里面的主流,而这一切也并不能完全怪他。
他身后的这个鬼面老僧既然教了他本事,就应该也教他做人的道理。
德与才不能匹配,这才是最危险的事情。
少年郎冲杀上来儿的时候,没有一点儿犹豫,出手也十分狠辣,一看就知道是剑走偏锋的路子。
我依旧使用那一剑斩的路子,朝着他猛然劈了过去。
铛!
这一击而上,我一动也不动,而少年郎则往后退了两步。
这变化显示出了两人的修为差距,不过那家伙是个嗜血之人,竟没有半点儿退却,而是一个翻身,居然想要近身而来,与我缠斗。
我的破败王者之剑,比他手中的尖刀要长一倍。
一寸长,一寸强,而一寸短,一寸险。
短兵相交,讲究的就是一个变化。
很显然,他有自信在近身缠斗的时候,将我给拿下。
然而让他失望的是,身具耶朗古战法的我根本不惧这样的缠斗,他的每一招都被我牢牢克制,几招下来,金剑便在他的后背处留下了一道狭长的伤痕来。
啊!
剧痛让这小崽子发出野狼一般的叫喊,紧接着他往旁边一跃,然后大声叫道:“师父,快过来,这小贼有一手,我打不过他。”
那鬼面老僧打量了我一眼,没有任何忌讳地就加入了战团来。
对方两人夹攻,这事儿对我来说早有预料儿的事情,毕竟从面相上面来看,那老僧人就不是什么善茬,想必也不会谨守太多的规矩。
不过我并不惊慌,而是单人一剑,与这两人周旋在一起。
平心而论,刚才少年郎阿莫吹捧他师父的话语不无道理,这个老家伙的修为的确高出了他不少,比起我来也能够形成倾轧之势,而他甚至都不用兵刃,而是伸出一对手掌,那手掌变得黑乎乎的,满是黑毛,然后指甲又长又尖,宛如利爪,与我拼斗起来,着实厉害。
而这虫池所在的房间并不宽敞,大部分都给那虫池给占据了去,我腾挪的空间不够,就变得束手束脚起来。
那少年郎阿莫瞧见我落了下风,一下子就狂傲起来,怒声大吼道:“看你小子装波伊,弄死你!”
他不断狂吼着,我却是来到了虫池边缘,一个翻身,跳了下去,他居然也跟着跳了下来。
不过这小子到底还是有一丝清醒,并没有朝着我落脚的地方跳下,而是来到了另外一边,但这个时候那狂鼠妖王却并没有及时跟入。
好机会。
我的心中一喜,知道机会稍纵即逝,立刻催动了地遁术,强行破开那少年郎身边的炁场障碍,一下子就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然后我深吸一口气,肩胛骨宛如翅膀一般顶起,遵循着一剑斩的剑诀,让力量从足底涌泉穴升入。
然后我猛然挥出了一剑。
少年郎阿莫虽然人跳脱嚣张一些,不过基本功还是十分扎实的,感觉避无可避之后,回手一刀,挡住了身后。
然而我却在这一刻用尽了全力。
请为我的一剑斩祭旗吧。
少年郎阿莫。
我的心中狂吼着,脸上却一丝表情都没有露出了,眼睛随着剑刃而走,瞧见这剑以一种诡异的角度切断了那人的尖刀,然后切过了他的腰身,紧接着将那一人,斩成了两半。
一剑斩断。
我这一剑得手,立刻朝着旁边滚落,而在身后,那狂鼠妖王的爪子也随后跟来,擦着我的头皮而过。
我滚落到了另外一边,还没有站起来,便听到一声惨烈到极点的喊声,而那鬼面老僧也大声喊了起来:“阿莫、阿莫……”
我回身过来,瞧见那狂傲嚣张的少年郎被我一剑腰斩,下半身还站立,而上半身则倒在了血泊之中,满嘴血泡,一边放声惨叫,一边伸出手,朝着我遥遥抓来。
我心如止水,朝着他语重心长地说道:“一路走好,下辈子好好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