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有上千人。”
“我这边估计也有上千人,也就是说其实城里也不过两千守军。”
“两千么?焉知城中还有多少,兄弟啊,咱们踢到硬骨头了,这是官兵主力啊。”
刘七咬着嘴唇不语,看着炮灰们人仰马翻的被城头的官兵放倒,云梯和绳索只有数十架架上城头,根本就不足以攻城,心头有些泄气,正打算和赵鐩商议退兵绕行,忽然间晨曦朝阳照耀的城头亮光闪闪,刘七眯眼看去,忽然叫道:“不对,疯子,你瞧城头上的那些士兵是什么兵?”
赵鐩眯眼看去,只见城头上的大部分士兵着红穿黄,甲胄华丽之极,根本就不是卫所官兵的盔甲;旁边夹杂着的倒有两三百个穿着灰老鼠一般藤甲的县域差兵,其余人则是赤手空拳拿着石头往下砸的老百姓。
“那是锦衣卫的盔甲,他娘的,锦衣卫帮着守城?这破县城哪来的这么多锦衣卫?”
刘七龇牙笑道:“疯子,还用问么?定是保定府派来的人,瞧见没,老百姓都调上城墙了,可见城里没有更多的兵马了,撑死了也就城头这点人,咱们要发财了。”
赵鐩愕然道:“发什么财?都快被人打成狗了,这会子伤亡起码超过五百,七爷你莫不是失心疯了吧。”
刘七鄙夷道:“你懂个锤子。锦衣卫这帮狗东西的武器最好,听说他们人手一柄绣春刀,那玩意可不是一般人能佩戴的,你想啊,咱们攻下这里之后,剥了他们的盔甲,配着他们的绣春刀,骑着他们的马儿,这该有多威风,我打小就想当锦衣卫缇骑,可惜就是没机会,这回可遂愿了。”
赵鐩舔着嘴唇道:“你这么一说我还真的心动了,你说的没错,他们就这么点人,我们可是有六千人呢,耗也耗死了他们,就是伤亡太大。”
刘七啐道:“伤亡?再攻下几个县城拉壮丁不就又回来了么?你回你的北面,咱们这回一窝蜂的上,无论如何都要攻上城头去。”
赵鐩答应一声策马赶回北城墙外,在悍匪组成的督军队的紧逼下,被打退一次的义军再次发起进攻;一名义军将领带着人驱赶着炮灰们往前冲,两名壮丁被刚才城上射下来的箭雨吓破了胆,死活摊在地上不动,被那义军将领毫不犹豫的挥刀砍死在当场,一旦开了头,奔跑稍慢的也会挨刀,胡乱奔走的也会挨刀,所有人都被逼得有进无退。
往前冲或有活路,不冲的话会立刻死在当场,两害相权取其轻,自然是往前冲,活得一时是一时了。
在大刀长矛的驱赶下,数千贼兵奋不顾身的往城墙下冲去,数千人散开的散兵阵型铺满了城下的空地,城头的守军明显的火力不够了,加上每人携带的箭支只有一壶十几只箭,这新安县城库房中慢说箭支,连块石头也没预备,众锦衣卫旗校虽奋力发射箭支,但却终于还是让大批的贼兵涌到了城墙下。
百多架简易云梯搭上城头,几百只抓索丢上城头勾住,贼兵们嗷嗷叫着往城头攀爬,不足两丈高的城墙若书不受干扰的话数十息便可登顶,形势危急万分。
城头的守军已经无法再射箭,他们不得不挥刀砍断绳索,对付云梯上攀爬的贼兵,还要防备零星的贼兵箭支的射击,一时间手忙脚乱,盏茶之后,西城墙和北城墙数处失守,城头上爬上来几十名贼兵,跟守军厮杀在一起。
宋楠站在北城城门上方的城楼上,身后的披风随风猎猎作响,手中的绣春刀非但没有举起参加战斗,反而慢慢的收入鞘中,同时纤细的手指搭上了腰间的物事。
亲卫营千户王勇凑上前来低声道:“大人……挡不住了!”
宋楠吁了口气,低喝道:“动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