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身子一僵,停下了脚步,双眼中闪烁着泪光,但并没有回头,而是抬头望着空中洋洋洒洒的雪花,说:“让你和萌越两个人活在这世上,我怎能安心。”语毕,他快步走到了战马的面前,身手矫健的骑在了马背上,最后看了一眼溪绯,但此时的溪绯已是泪流满面,这便是他看到溪绯的最后一眼,那样的不快乐,那样的悲伤。
他发令:“出发”然后骑着马直奔到了队伍的最前面。
“出发”李将军高声喊起,队伍开始前进。
溪绯哭得更厉害了,看不到他了,此刻看不到了,就再也看不到了,溪绯的双腿有些瘫软的抱着鬼萌跌坐到了地面上,坐在了冰冷的积雪上面,怀中的鬼萌还是睡得那样香甜,溪绯不停的抽泣着。
“娘娘,您别哭了,您身子这么虚弱,我们回去吧,天这么冷。”
“是啊,等君主打了胜仗就会回来了。”
两个宫女搀扶着溪绯站了起来,不停的安慰着溪绯,等到他打完仗了就回来了,可是她等得到吗,她剩下的六天,能够等到什么
溪绯看着已经没有篱落身影的道路,小声呢喃着:“让你和萌越两个人活在这世上,我又怎能安心”
开始倒计时了吗,溪绯感觉到自己的灵魂都在渐渐衰老,渐渐的停止运转。
疯狂的去做那件还没有完成的衣袍,双手多了很多的伤口,流了很多的血在那件衣袍上,宫女劝她不要做了,她什么也不听,刺绣着那些图案,但是她绣的真的很难看,很难看,可是上面沾满了鲜血,那是绣花针无数次扎破了她的手,剪刀无数次无意的割伤了她的手,感觉不到疼痛了,心麻木了,就这样日日夜夜,昼夜不分,也许,这样很好,她怕闲下来的自己会控制不住的去想他,然后想着想着,心就开始滴血。
不知道用了多长时间,那件衣袍终于做成了,她将那件衣袍抱在怀中,呆怔了很久,将它小心翼翼的叠好,低头的那一瞬,看到了胸前的那块五彩石在闪烁着彩光,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五彩石闪烁得这么频繁,即使她用手紧紧握住五彩石,那强烈闪烁的光芒也从指缝间露出,她的心跳加速,仿佛都要跳出来了,鼓起了莫大的勇气声音颤抖的问:“我还有多少时间。”
五彩石那调皮的声音也变得疲惫不堪:“只剩下三个小时了,我的法力也快消耗完了。”
三个小时,溪绯没有了惊讶,没有了悲伤,麻木了吧,时间就是这么疯狂,就是这么被逼,只剩下三个小时了。
“哇哇哇”
摇篮里传来了婴孩的哭声,这哭声惊回了溪绯的思绪,鬼萌,鬼萌,她一步一步沉重的走到了摇篮前,抱起了里面哇哇哭个不停的鬼萌,听着他的哭声,溪绯的眼泪就掉下来了,只剩下三个小时而已了,溪绯紧紧的抱着怀中的鬼萌看了一眼床上叠放整齐的衣袍,冷冷清清,到处都是冷冷清清,溪绯看着安静下来的鬼萌,不在哭了,而是冲着溪绯笑,那笑容甚是可爱,溪绯看着他,嗓子哽咽的开口:“你是鬼萌,你也是萌越,知道吗,以后,陪在你父王的身边,不要让他一个人孤单,你会慢慢长大,你会慢慢懂事,其实,我后悔了,但是我又不后悔,呵,你笑什么,看到这里的每个人都很喜欢你,是吗,看你多幸福啊,要乖乖的,不要再闯祸了,嗯”
还是婴儿的鬼萌睁着双眼看着她笑了,溪绯也笑了,只是满脸的泪痕,靠近在了他的小脸上,苦涩的双唇贴了上去,抬起头来,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抱着鬼萌走出了寝宫,外面的到处大雪飞扬,她走向了一个她以往根本都不想去的方向。
云和宫。
“太后,云妃娘娘抱着小皇子来了。”阿梅给正在火炉旁取暖的太后娘娘说,太后一脸疑问:“她来做什么,给哀家请安还真是稀奇。”不过她倒确实是想看看她的小皇孙了,本来就想看看,但是溪绯不肯,篱落又下令,谁也不许靠近溪绯,她又气又恼。
溪绯抱着鬼萌进来了,规规矩矩的行着礼:“给母后请安。”
“哎哟,哀家的小萌越来了。”太后看到鬼萌两眼就放光急忙跑过去抱过了溪绯手中的鬼萌,然后语气冷淡的给溪绯说:“起来吧。”
“几天不见,小萌越,你的眼睛好像又变大了,长得越来越像你的父王了,呵呵。”太后抱着鬼萌逗玩着,舍不得放开手,溪绯坐在一旁看着太后开心的模样,也不觉得笑了,太后看到了溪绯的笑容,觉得很不自然,声音又变得严肃起来问:“云妃,你今儿个来这里有什么事哀家看你无事不登三宝殿。”
溪绯只是微微一笑,也无需遮遮掩掩了,看着太后说:“我知道您不喜欢我,但是您喜欢萌越。”
溪绯的直接倒是让太后有些无话可说,又逞强道:“你知道就好。”
“外面的传言,我知道,篱落的处境,我也知道。”溪绯自顾自的说着,太后没有再插嘴,而是在等待着她把话说完,溪绯接着说:“以后,萌越就放在您这里养着吧。”
溪绯的这话一出,太后着实吓了一跳:“真的”
“嗯,真的。”溪绯点了一下头。
“那你呢”太后觉得这其中有诈,从来连碰都不让她碰一下萌越的溪绯,现在大方到要让萌越由她抚养该不会是想要趁机耍诈,好在篱落回来之时,告她一状
“您不喜欢我,轩越国的所有子民都不喜欢我,我呆在这里也没有意义了,我决定离开这里了。”溪绯的这个决定更是让太后和身后的阿梅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溪绯伸出了手抚摸着鬼萌的小手,说:“日后,劳烦您了,他的性格有些调皮,您不要生气。”溪绯的眼前似乎都出现了,鬼萌又长大成那个样子的情景,还是那么的顽皮。
“哀家是不太喜欢你,但是,你这么一离开,等篱落归来,责怪的岂不是哀家”太后这样的想的也不是不无道理,溪绯心痛的说:“他不会责怪您,请您转告于他这些话:遇见你,恋上你,尽在掌控中,妊娠之痛痛醒良知,从此往后,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
溪绯含泪说完,站了起来,朝着太后跪下磕了一个头:“今后,萌越,有劳您了,请您让侍卫给我放行吧。”
这么绝情的话,溪绯说的时候,心里怎能不痛,可是,谁能体会这感觉太后只是呆呆的不说话,抱着怀中的鬼萌,溪绯站起了身来,最后看了一眼渐渐入睡的鬼萌,这一眼有多长,只有她自己知道,毫不夸张的可以分解成无数个日日夜夜。
接着她如同当日篱落一般,猛然转身,离开了云和宫,离开了这偌大的皇宫,一步一步走到了皇宫大门之前,大门早已敞开,她悲凉的笑着,踏出了那扇门,接着听到了身后缓慢关门的声音,回头的那一瞬,仿佛看到了大队人马的身影,雪,越下越大,甚至混淆了她的视线,看不清前方的路,绣着花纹的红色斗篷披在她的身上,在这片白雪之中,很是耀眼。
踩在这白雪上面,依旧是那样咯吱咯吱的响声,只是转头,身旁没有了他的存在,胸前的那块五彩石绽放出的彩光闪烁的频率越来越快,她知道,这样意味着时间,越来越少了,越来越少,她都感觉到自己的身子有些不受自己的控制了。
gu903();此刻,没有了他,没有了任何人,她的眼泪肆意横流,仿佛要在这剩余的时光里一次流个痛快,抬头看着漫天飞舞的雪花,脑海里开始不听话的浮现着他的那张脸,完美的无可挑剔,任性得世间少有,温柔的唯她所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