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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打赌啦
“腹部中刀,但是也是奇了,你们看片子,刀伤从他的肾脏和肝脏之间一穿而过,但是却没有碰到重要器官,这刀再稍微的偏上一点点,他都得完蛋。”阿院长说。
陈丽娜看不懂片子,但还是看着研究了很久。
红岩是个盛产地摊文学的地方,谁对谁不爽了,或者是觉得那人好了,都要写一本书。
也不讲什么出版刊号,大家找个印刷厂印出来,街头一摆就卖开了。
而关于于东海的地摊文学,那是大行其道啊。
而且每一本里,都提过说他早年受过伤,所以给废了这事儿,这陈丽娜就很担心了。
对着片子看了半天,她把阿院长给拉到一边儿了:“阿院长,你们仔细检查过吧,我记得人说冯科长,冯遇那人手脚挺狠的,在治安队打人的时候,也是经常专门只打人的命根子,于公安生殖系统,没啥大问题吧?”
“生殖系统?”
“就是,有没有给冯遇伤过肾呀什么的?”陈丽娜其实也不懂,指着片子就说:“我看他这肾脏部位有阴影呢。”
“那只是淤血而已,时间长就化掉了,不过生殖系统的事儿,我们全身检查过,没发现啥问题啊。”
“那我就放心了,阿院长那你忙吧,我进去了啊。”
边疆的匪患,历史太悠久,但大多数时候,人们只知有匪,并不知道匪在哪里。
当然了,这和武装部,还有公安干警,边防战士们的努力是分不开的。
迁到边疆来的居民们,大多生活过很多年之后,都会由心的称赞,竖起大拇指说,人人都说边疆危险,但只要你们在边疆生活几年就知道了,边疆是最安全的地方。
这个安全的后面,那是武装部,边防战士和公安干警们的青春和汗水,以及他们铮铮铁骨的脊梁啊。
矿区几乎所有的领导全在,就连昨天交接完任务的高大勇也在呢。
“快快,小陈来了,不行咱们先出去吧。”高大勇首先就说。
通匪这种事情,内地现在基本是绝基地了,但在边疆,那属于是天大的罪名,尤其于公安还说,匪首就在大领导里面,谁他妈敢沾这个滋滋响的炸雷。
聂工见陈丽娜进来,拍了拍她的肩膀,也就退出来了。
陈丽娜往病床边一坐,看于公安,似乎也不算伤的太严重嘛。
她见桌上有大家提来的桔子,就剥了一瓣儿递给他:“说吧,究竟怎么回事儿,矿区就这么几个领导,于东海,我比来你来的更早,70年到的这儿,从阿书记到高部长,大家是怎么工作的,我全看在眼里,但我愿意听你的话,而且领导们,也等着你说出点什么证据来呢,毕竟,大家都想证明自己的清白嘛。”
“你昨天去我宿舍了吧?”于公安跟糙里糙气的的他哥完全不一样,皮肤挺白,一害羞就脸红。
“嗯,去了,要不是我去的早,你估计就死在白杨河下面那大峡谷里了,不是吗?”
“完了完了。”于东海拍了一把自己的脸:“我没脸见人了。”
“那你明明要吊冯遇,为啥不把你写的东西藏起来,你是个公安啊,办事儿咋这么不谨慎?”陈丽娜就问。
于东海急急忙忙儿的解释着:“我最先没发现冯遇要来,当时就是翻文件翻累了,于是放了首歌儿出来,就边唱边听,随便在纸上胡写了几笔。”
陈丽娜眉头就皱起来了:“于东海同志,你这意思是小伙子你写的不止桌上那一张,其余的还不少吧?”
所以,他写她的名字,不止写了一页信纸?
“咋,你们没发现?”
“行了,没人搜你屋子,就桌上一张,我早揉着扔掉了。”
于公安又躺回去了:“那还好,万幸万幸。”
好吧,他最大的秘密,还没给人发现呢。
“于东海同志我得告诉你,年青人思想抛锚一下很正常,但是吧,往后注意着点儿,你要再乱写乱划,闲言碎语传出去,多难听啊。”
于东海双手合什,拜菩萨似的:“对不起对不起,我昨天试了一下高部长,他似乎没看过,我就想,那东西绝对在你手里,当时我就想,拼着死也要叫你来,让你销毁了那些东西。实在对不起。”
所以,这才是他特地提出,单独见她的原因吧。
陈丽娜于是说:“说吧,究竟是牵扯到哪个领导啦,你看你把一群大领导给吓的。”
于东海啥也没说,从兜里掏了两张票出来,上面还沾着土和血呢。
递给陈丽娜,他说:“你看。”
两张中华香烟的票,还有两张介绍信,发函的地方,是北京。
“这是我和冯科长打斗的时候,从他身上扒到的,当时他没咋在意,但我把这东西给揣回来了。你说说,他一个治安队的队长,谁会给他这玩艺儿?”
说白了,就现在来说,整个矿区能有资格拿到中华香烟票的,顶多也就三个人,阿书记,高峰和高大勇。
高大勇和阿书记都是大烟枪,有这种票,估计早上拿到烟,下午已经叭叭完了。
只有高峰不抽烟,这种票在他手里,会有流出去的可能。
“会不会是高区长丢了票?”
“中华香烟啊阿瓦尔古丽,这东西要是你你敢丢吗,丢了能不登报挂失吗?”
聂工那么个身份地位,出门领导们才让他一盒阿诗玛,而中华香烟一条子就现在来说,黑市上要卖180一条,黄金也就这价格。
真要说谁把自己的票给了冯遇,那确实是关系非常好的人。
“我跟你说,这事儿你暂时先压着,我让老聂给你查票的来源,但你绝不能把烟票的事儿说出去。”
“为什么小陈你懂不懂,高峰万一跟黑势力牵扯,他就是地方最大的保护伞。”
“你只要一说出去,高大勇和阿书记清清白白,他们势必要怀疑高区长,而高区长现在是升职的关键阶段,我得跟你说于公安,高区长的为人我能替他做担保,他真要有问题,你拿我事问。”
“小陈你不该不懂的,边疆的土匪,可不是内地那些小打小闹的偷鸡摸狗,真没事,啥事儿没有,万一有事,那就是昨天和你称兄道地的好朋友,今天就敢提着刀来杀你。咱们在边疆,每一个人身上都有责任,因为你的性命,你孩子的性命,还有我的性命,所有人都是性命攸关。”
“我知道性命攸关,但我敢肯定高峰没有任何问题,你把票给我,这事儿我让聂工想办法帮你查个水落实出,行吗?”
“聂工一个搞工科的,恁厉害?”
“我得告诉你,我男人当初只凭几个脚印,就帮我抓过农场的贼呢,他可不是单纯只会搞实验的书呆子。”
“所以,你是说现在咱们公安局那个经典案例,脚模抓贼,真是聂工干的?”
“可不?”
“不行,小陈你还是快出去吧,我虽然没读过大学,但在部队上一直都是各方面都名列前矛的,转业到公安系统,我就没服过谁,你不能再拿聂工打击我啦。”
陈丽娜笑着瞪了他一眼,说:“你们还是专心通过冯科长查匪吧,这两张票和高区长的事儿,你千万压住,还有就是,小于同志,我代表我仨儿子,诚挚的祝愿你能早日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