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楼上,陆铮和艾瑞斯说了一声,家里大姐那边出点事,要去看看。
艾瑞斯嗯了一声,没说什么。
但等陆铮出了门,却不想露易丝追出来,交给陆铮一个大哥大,说:“小姐说,这是北京网的移动电话,你带上,有事联系人也方便些。”
显然,艾瑞斯虽然不动声色,但陆铮是不是着急是不是真有事她看得出来。
陆铮接过手机,沉默了一会儿,对正准备回屋的露易丝说:“告诉艾瑞斯,就说我零点前回不来的话,给她打电话,还有,叫她别担心。”
露易丝轻轻点头。
陆铮在明珠酒店地下停车场找到胡德利的时候,胡德利正站在他轿车跟前,一根根吸烟,保安一直站在他身边,等他抽完就收起他扔在地上的烟头,刚刚劝说胡德利不要吸烟,被臭骂了一通,保安也只能采取这种无奈的方式来行使职责。
陆铮刚刚走到胡德利身边,一辆闪烁着警灯的警车慢慢驶了过来,却是停车场管理人员已经报警。
看到警察走过来,胡德利就瞪起眼睛,不耐烦的挥手:“滚蛋,我心情不好你们莲花分局的老赵见我都得装孙子,滚”
三个警察,其中还有位年轻的女警,都尴尬的站住,他们是附近派出所的,但知道这个人说的老赵肯定是分局赵局长。
尤其见这位车牌,是北京本地的牛牌号,车是那种百万量级的奔驰豪车,这人可不见得是吹牛。
陆铮无奈,走过去,笑着说:“他遇到点事儿,心情不好,这样,我不叫他抽了,我们呢这就走。”
为首的民警点点头:“嗯,快带他离开。”
有陆铮在,胡德利自然不敢再耍威风,被陆铮说了句什么,便乖乖跟着陆铮上了罗川开来的黑色奔驰。
看着陆铮又是一辆奔驰商务车,三个警察对望一眼,都知道,今天碰上的这位,还真不是能惹的主,就这么过去再好不过。
坐在车里,胡德利又点了颗烟,陆铮想说什么,最后想想还是算了,就是明天送艾瑞斯回乌山得换车,艾瑞斯受不了这些异味,这也是自己观察的,要是自己吸烟艾瑞斯好像倒是不怎么反感,但是她小鼻子特别灵,可能也是因为从小贵族教育的生活环境吧,别人别说抽烟了,就算车里坐过汗味比较大的人,便是接下来怎么搞空气清新,哪怕给车内喷香,艾瑞斯还是能察觉到,而且,除非特殊情况,不然她是不会坐这样的车的。
“姐夫,你跟我说说,当时我姐说什么了她又是怎么知道的”说着话,陆铮从小冰箱里拿了罐饮料给胡德利。
“她,她也没说什么,就是说嫁错我了。唉,铮子,这事儿我真不知道她怎么知道的,我本来还以为你说漏嘴呢,我都和小胡断了,给了她一笔钱,叫她辞职了。”胡德利叹着气,满心的没着落。
陆铮琢磨着,说:“她说的每句话都很重要,姐夫,你再好好想想,跟我从头说一遍她说的每个字。”
胡德利哭丧着脸,“我当时都懵了,哪记得住,她就是骂我,说什么我找小情人,她就要去找老情人,也是气坏了吧,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什么呢。”胡德利清楚的很,自己是妻子第一个男人,而且,是新婚之夜才给了自己,以妻子的家教,哪里会有什么老情人
陆铮却是皱了皱眉头,说:“你再想想,想点有用的信息。”
胡德利努力的回想,倒是想起了陆佳菊骂自己的一些话,便一个字一个字的复述,在这个小舅子面前,也没什么丢脸不丢脸的。
陆铮突然看了看呼机,好像是震动响了,随即他说道:“姐夫,这样,你先在明珠开间房,等我下。”
胡德利微怔,立时便明白过来,说:“铮子,是你大姐呼你吧”
陆铮笑道:“总之你就先听信吧,行不行”
胡德利稍稍心安,忙说:“行行,铮子,拜托你了。”又说:“别送我过去了,前面拐弯那儿,能停车,放我下去就行。”
陆铮微微点头,其实,呼机又哪里响过呢
胡德利下车后,陆铮便拿起手机拨号,呼了周涛,实则,好久没和周涛联系过了。
周涛也算很坎坷了,紧跟的办公厅领导在去年不怎么风光的退了下去,不久他被从中央办公厅秘书局调离,工作岗位几经变动,现在在国务院侨务办任一份闲职。
跟寻呼台小姐留了自己的名字,很快,周涛电话就打了过来,“铮子,你在北京呢”周涛语气,还是那么的亲热,从拨回来的移动电话号码,自能知道陆铮肯定在北京呢。
“嗯,你最近挺好的吧”陆铮轻轻叹口气,这几年发生了很多事,自己和周涛都在这种震荡中如过山车一样忽上忽下,现在尘埃渐渐落定,最后的结果,周涛终究还是站错了队,他的经历委实可以用“机关算尽太聪明”来诠释了。
“有什么好不好的。”周涛好像苦笑了一声,旋即他说道:“你是找佳菊吧我今天劝了她一天,正琢磨实在不行明天给你打电话,叫你来北京劝她呢。”
陆铮松了口气,能找到大姐就好。
方才听姐夫说,大姐说了什么要去找老情人的气话,这固然是气愤下堵胡德利的话,但要说大姐离家出走,同她和胡德利小家庭的社交关系完全脱离,那么,想来想去,最大的可能就是找了周涛。
看来,被自己估对了。
“我姐现在在哪呢”陆铮问。
“那什么,我爱人陪着呢,住在北京饭店东楼,铮子,要不,你来接我下,咱一起去”周涛犹豫着问,他对陆铮,已经全不似几年前,询问陆铮意见时甚至有些小心翼翼。
陆铮说:“行,你还在建委那个老家属楼吧嗯,等我,一会儿到。”
这个点车流已经不是很密,虽然周涛所住的小区距离明珠大酒店有点远,但不到半个小时,黑色奔驰就稳稳驶入小区,停在了花坛旁。
周涛早就等着呢,确定是陆铮到了后快步走过来上车,陆铮笑着和他握手,说:“周哥,有时间没见你了,嗯,比上次见你还年轻了。”
其实周涛头发已经掉的很稀疏,戴了假发,倒确实显得很年轻。
周涛笑容有些苦涩,从兜里掏出一包红塔山递烟,烟盒是刚刚开封的,明显是招待客人才用的好烟,同几年前政治待遇不可同日而语,他在秘书局的时候,特供给领导的高档烟酒,便有他的配额。
陆铮笑着摆摆手,说:“等会儿,我先给你弟妹打个电话,看来十二点之前是回不去了,报个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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