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我们不堵住源头,将来只怕跑的就是些大贪,而我们却无能为力,如果真出现这种局面,将会严重影响我们党和政府的威信。”
“所以,我认为引入特定条件下的缺席审判已经很有必要,只要能判决潜逃的经济犯有罪,不管我们和其所在的潜逃国有没有引渡协议,最起码我们师出有名,可以形成国际舆论的压力,在一些国际公约的框架下,我们可以通过谈判使得这些国家驱逐犯罪分子离境。”
“当然,为了防止缺席审判被滥用损害被告人的利益,适用于缺席审判的案件应该严格界定,我觉得将其限定于重大案件的被告人脱逃情况最好,比如跨国腐败案件,恐怖活动案件等等。”
陆天河静静听着。
陆铮又说:“爸,我知道你们人大法工委成立了刑法修订小组,最近几年要修订刑法,而且是大修”说着,就笑了笑。
陆天河倒没有再批评儿子,微微点头:“你的这些想法不错,我回头提一提,征询下多数法律专家的意见,但是你也别抱太大希望,你考虑的都是显而易见的事情,但是立法,要综合方方面面的条件,比如可执行性、比如法律的连贯性,修订法律,不是那么简单的。”
陆铮笑道:“我明白的,不过现在咱们社会转型期,一些东西好改变,比如前几年实行的夏令时,就是拍脑门决策,有学者提出来,有中央领导批准,就马上上传下达”眼见老爸脸色严肃起来,陆铮就干笑两声,说:“但是随着社会发展,很多东西定型了,利益关系多了,再想改,就没这么容易了。”
韩静一直笑孜孜看着儿子,现在儿子和他父亲话题渐渐多了起来,现在这个家,才像个家了。
陆天河伸出筷子夹菜,说:“吃饭吧。”
陆铮点头,便也夹菜吃饭。
第二天午后,接到陆铮的传呼后,罗川驾车来到了北京饭店,在饭店门前接上了陆铮,又按照陆铮的吩咐驱车前往玉织坊。
黑色suv在车流中并不起眼,吉普车型在现今大多数国人眼里并不是什么豪华车,甚至会觉得这种车应该是类似邮局送包裹亦或公司工厂运输物品的工作车辆。
但是罗川却知道,这辆车只怕会秒杀很多国人眼里的豪华车,这是吉普公司今年才在底特律北美国际车展推出的吉普大切诺基,该车就是在北美市场也是刚刚推出,却不想陆哥就搞来了一台。
罗川很喜欢车,出外执行任务通常他也会承担驾驶员的角色,但是这种集豪华轿车和越野车功能为一体的豪华suv,他从来没体验过,操纵起来实在太舒服了,简直给人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陆铮好像能了解他的感受,靠在座椅上笑了笑,说:“这种车适合家用,买来就该自己开,要说配备司机,就完全失去了设计者的本意。”
罗川轻轻点了点头,这位陆哥身份太不一般,自己一定要加倍小心,保镖这行,要说复杂也复杂,要说简单也简单,最基本的,就是要时刻记住自己是哑巴和聋子。
黑色suv停在玉织坊附近的停车场时,便有几个衣着前卫的女孩上来搭讪,显然她们中有人见多识广,仅仅看这车厚重拉风并存的感觉也知道其价值不菲。
罗川从来没经历过这些,闹了个大红脸,跟在陆铮身后快步进入酒吧的时候,心里还在叹息,自己现在接触的,是一个全新的世界,很多自己的朋友还在为打光棍找不到女朋友犯愁,还在把那些衣着前卫的女郎当做不敢亵渎的梦中情人,觉得她们丽色逼人,精致时尚而高贵时,陆哥的世界,却是如此不同,这种天差地别,就是以前所说的阶级吧
在一号贵宾房,胡德利正等着陆铮呢,如水晶般剔透的奢华包厢就他一个人,罗川琢磨了一下,便退了出去,轻轻带上了门。
“怎么也带保镖了”胡德利笑眯眯的给陆铮倒了杯酒,又打趣道:“怎么不用美女保镖多功能,是不是”
陆铮微笑品着酒,没吱声。
胡德利便脸色一正,对这个小舅子,他是很惧怕的。
清清嗓子,胡德利说:“事情都办的差不多了,金经理帮忙,给何天龙下了个套,他最近买的两块地皮价格都被炒得很高,尤其是月初刚刚入手的北河那块地,给他放了假消息,他还真以为华大会把分院迁到附近呢,下了血本,加上有人跟他叫价,那块破地,他拍了一千八百万,祝家肯定不会给他拿钱,那块地他养也养不住,开发也蚀本,算是砸手里了。”
陆铮就笑,心说姐夫够黑的。
胡德利又笑了声,说:“你不知道,祝明泽现在疑心病重着呢,我稍微找人在祝明泽耳边吹了吹风,祝明泽就坐不住了,怀疑何天龙和土管内部勾结,故意出高价坑他们黄河实业,实际上这些钱被何天龙私下和人瓜分。我看不用几天,这俩就得掰了。只要何天龙和祝家分道扬镳的消息传出去,银行肯定上门逼何天龙还贷款,他的公司要不被清盘我胡字倒着写。”
陆铮品着酒,没吱声,早听说祝明泽在青龙高尔夫球场项目上被骗结果落下了阴影,看来倒是真的,可一点也不像自己曾经认识的那个祝明泽了。
“他何天龙根子不够,玩的又太大,他不垮谁垮”胡德利满心舒畅的喝了一大口酒,几个月的部署,终于出了口恶气,谁叫他好死不死,偏偏缠在小舅子身边惹厌,要说单单跟自己较劲的话,自己还真不敢这么对付他,毕竟何家世交仍在,这种事,谁给他下了套,他早晚也能明白过来,自己到时怕兜不住,现在有小舅子站在身后,那就万事大吉。
第一百二十二章家务事
正聊天说起今年家里老太爷大寿怎么操持的时候,茶几上的大哥大响了起来,胡德利拿起看了看号,就挂断了。
陆铮看了胡德利几眼,没吱声。
胡德利笑道:“挺讨厌个人,不用理。”
陆铮点点头,腰间呼机突然嘟嘟的响,是任忠华打来的传呼,留的是正定的号码。最近这段时间,任忠华频繁在北京和省城两地跑,自然是为了乌山人大想做落实人大职权试点的事情。
任忠华劲头这般大,还因为他的想法得到了省人大常委会杜主任的支持,杜老还有另一个身份,中顾委委员,在中央很有些人脉,得杜老支持,任忠华越发干劲十足。
陆铮便拿起胡德利的大哥大拨了号过去,马上那边任忠华就接了电话,问:“市长,没打扰你吧”
陆铮说:“没有没有,忠华,找我有事吧”
任忠华笑道:“是这样,杜老说,过几天想下乌山看看,您看”
陆铮就笑:“那当然是热烈欢迎啊杜老说了哪天下来吗”
“大概下周末吧。”任中华说。
陆铮掐算了一下时间,说:“那不巧了,我要跟个团出国看看,这样吧,到时只能请亲群书记接待了。”
“老霍”任忠华语气,带着丝犹豫。
gu903();陆铮笑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再说杜老我听说过,思想开明不拘小节,你是想请老人家听听我这个和尚念经是吧那这样吧,过两天出国前我去省城一趟,向杜老汇报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