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绝望和麻木更令人心里堵得慌。
陆铮慢慢放下了这份笔录副本,烟灰缸里十几个烟蒂都是他刚才这么一会儿抽的。
“听说你还被他们打了”陆铮看向刘铁。
刘铁在医院拍了个片,倒没什么事,额角挨了一拳略有些青肿,刘铁处理了好一会儿才上来,就是担心被老领导注意到。
“老褚都跟我说了,你呀,不用什么都为我考虑,我发现我这次回乌山,你变了,瞻前顾后的,想法多了点。”陆铮这些话想说很久了,但心里也知道,怨不得刘铁,任谁经历过刘铁经历的这些,都会变得谨慎起来。
刘铁沉默了一会儿,说:“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怕你为难。”
陆铮起身,来到卧室前轻轻推开门,却见小花斜躺在床上,已经睡着了,侧躺着,蜷曲的身子好像虾米一样,不知道是不是做了什么噩梦,眉头皱的特别紧,一副痛苦不堪的表情。
陆铮又轻轻带上了门。
小花是和褚大雷一起来的,陆铮和褚大雷聊天,便叫小花进里屋休息会儿,褚大雷刚刚走,刘铁又来了,看看表,两三个小时,想来小花等的倦了。
“咱们走吧,叫她在这休息。”陆铮说着话,把房卡递给刘铁:“叫嫂子费费心,照顾好她。”
刘铁轻轻点头。
小花猛地从噩梦中惊醒,坐起身,额头,已经被冷汗打湿。
雪白带蕾丝边的席梦思大床,坐在上面特别松软舒适,旁侧,略微高出一截的空间有宽大的写字台和黑皮转椅,银白色金属支架的可旋转台灯看起来,都透着高档。
好一会儿,小花才想起自己为什么在这里,这是一家自己做梦也想象不到其豪华的大酒店,好像这样的房间叫什么商务套房,一个大盖帽公安把自己带来了这里,又叫自己来屋里休息下,他和叔叔在外间说话,却不想,自己睡着了。
啊小花惊呼一声,她突然看到,席梦思上雪白针织床单,被自己弄得黑黑的,沾上了不知道是泥土还是油渍的一片黑乎乎的脏东西。
外面传来了敲门声,是一个女人温柔的声音:“小花,你没事吧”
看着床单上污渍,小花手忙脚乱的掀起天鹅绒被将它盖上,可是,除了暂时不被别人发现外,这样遮盖住没有任何作用。
就算自己洗干净也不行吧不知道,要赔多少钱
“小花”外面女人的声音好像有点着急了。
小花犹豫着,还是过去拉开了门,外面厅里吊灯特别明亮,耀得小花眼睛一花。
站在门外的,是一位挺漂亮的女人,眼神很柔和,笑容很温暖,客厅沙发那边,站起来的是和好心叔叔在一起的那位小眼睛叔叔。
“好了,那我就走了,小花,这是我爱人,她这几天陪着你,你有什么需要就和她说,就当她是你亲婶婶。”小眼睛叔叔又对漂亮的姐姐说:“裴晓珺,我走啦。”
在漂亮姐姐对那位叔叔招招手后,小眼睛叔叔就开门离去。
“小花,你别怕,怎么了,做噩梦了”漂亮姐姐的眼神特别温柔,还探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一点也不介意自己多么脏,看她雪白的手指,和玉雕的一样,修长纤细,特别好看。
“嗯,没发烧,那你可以先洗个澡,我给你带衣服来了,内衣什么的都有,老刘说你和我高矮胖瘦差不多,太晚了,商场也都关了,我就拿来的我的衣服,也不知道合不合身,你先试试,放心,都是新衣服,我没穿过的。”
听着漂亮姐姐的话语,小花很迷茫,呆呆的问:“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是因为那个好心的叔叔吗他,他呢”弄脏屋里床单的事情,要跟好心叔叔交代下的,只是不知道要怎么赔。
旋即,又想起了昨天在公安局做笔录的情形,不过肯定不管用的,也许今天,也许明天,老周家的人就该来了吧,就好像那次在乡派出所一样,把自己抓回去,关起来,而这次,肯定还要吃比上次更厉害的苦头。
但是做笔录的时候,自己还是想说出来,什么都想说出来,有人在旁边听听也好,不管他们信不信,大王庄就是这个样子,老周家的人就都是畜生。
“好心叔叔”裴晓珺愣了下,旋即愉快的笑起来,说:“你说的是和我家老刘在一起的人”
小花用力的点点头,又小心翼翼问:“我,我能不能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裴晓珺笑道:“他叫陆铮,你见了他,叫陆叔叔就可以了,好心叔叔”不禁抿嘴一乐,家里老刘这位老领导,听说在省城时双手沾满了官员的鲜血呢,有名的残酷,被人称作酷吏。自己虽然因为老刘的关系算是和他挺熟,偶尔还跟他开几句玩笑,但心底深处,其实很惧他的,在这个小姑娘眼里,他却是很温柔的好心叔叔了。
说着话,裴晓珺又把大袋小袋的一堆纸袋塞给小花,说:“洗澡间在卧室里面呢,快洗个澡吧。”想想面前小姑娘的悲惨遭遇,心里又沉沉的。
小花抱着大袋小袋,满脸的迷惘,这些衣服看布料就是高档货,都是以前电视上才能看到的市里女人的洋装,时髦洋气,可是肯定挺贵的。
“姐,我,我不要,你有旧衣服吗新衣服我穿坏了赔不起。”小花把衣服想塞回给裴晓珺。
裴晓珺笑道:“喂,辈分乱了啊,叫我婶子,怎么喊起姐来了”
小花结结巴巴道:“可是,可是我看你大我没几岁。”
gu903();裴晓珺不禁一笑:“还没几岁呢我都三十多了,听说,你还没二十呢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