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我这几年一直在境外,有时候夜半醒来,总是在想,我一定要回国,再见你,见虎子,见见咱们的战友,如果这辈子都不能再见到你们,我不甘心。这个信念,我面对最困难的绝境时,也没有动摇过,也是这个信念,一直激励我前进。”
陆铮看着小七,心里轻轻叹口气,这些年,小七经历了很多很多吧,比起他地狱般的历练,自己所谓的挫折简直就是天堂了。
“哥,要我说,干脆也别查了,我看那秦小龙就不是好鸟,直接给他绑了埋山里去,保证神不知鬼不觉。”虎子眼里有腾腾的杀气,虽然他对谢洪文没什么好感,但显然那个可怜的年青人的凄惨遭遇令他一直憋了团火。
陆铮摆摆手,“那我们和秦小龙,有分别么”
虎子低声嘀咕:“分别就是,他是混蛋,我们是好人。”
陆铮耳灵,哭笑不得的摇头。
小七在旁侧说:“连长,我带来的两个小伙子都是跟我出生入死过的,但我们都是外勤,行动组的,听说我这次回来,会进情报分析部门,但现在,我也没能力帮您查国内的事情,我觉得虎子哥说的没错,叫秦小龙是吧你交给我,保证神不知鬼不觉叫他失踪,以后,没人找得到他。”
陆铮摇摇头,说:“他身份不一般,这么搞,事情早晚会被人查到,就算没人查得到,咱们这做法,是变成绿林好汉了么小七,你这思想不对”
小七挠挠头,连长好像变了,教训自己时仍然和十年前教自己打枪的大哥一模一样,但是,现在连长更有领袖气质,听虎子简单说了连长这些年的经历,委实令人敬服,也令人感慨叹息。
第二十七章诸侯之威四
深夜,人民医院病房楼503号房来了几位不速之客。
女婿刚走,这帮人就上来了,正陪闺女床的老太太被请到了隔壁的病房,老太太震惊极了,不知道女儿出了什么事情,但对方来头大的吓人,工作证亮的是总参部门的,说是中央下来查案,她也只能听从人家吩咐,在一个黑制服平头小伙子陪同下到了隔壁的病房等,隔壁病房的病人,今天住进来的,好像,也是他们的人。
现在,老太太只能祈祷,希望女儿没有做错什么事,女儿,也不是这样的人。
503病房内,陆铮第一次见到了郝晓玲,斯斯文文的女孩,很美貌。
同小青描述不同的是,郝晓玲看起来情绪稳定了很多,只是面色特别苍白憔悴,眼神有些空洞,看着房间内的不速之客。
陆铮拿出工作证给郝晓玲看,郝晓玲只是很茫然的扫了一眼。
“我们是中央下来的调查组,调查搜集秦小龙的犯罪证据。”陆铮说着话,旁边一个小伙子已经煞有其事的拿出笔记本,作准备记录状。
陆铮说道:“现在我们想知道,今年二月四号,晚上二十一点后,在零点酒吧1号包厢,发生了什么事。”
听到2月4号和零点酒吧,郝晓玲身子一震,惊恐的看向陆铮。
陆铮继续道:“郝小姐,请你不要有顾虑,这次中央下决心整顿滇南的风纪,秦良行这些年在滇南的作为中央领导已经有耳闻,所以,准备彻底调查他违法乱纪的事情,包括他儿子秦小龙的罪行。”
郝晓玲怔了好一会儿,低声说:“你,你不是行署的领导么”
看来,她并不像想象中脆弱,陆铮的工作证,她看的很清楚。
陆铮说:“我是部委挂职的专员,现在进了专案组,负责调查取证秦小龙在澜江地区的犯罪行为,我们下来了联合调查组,中组部和中纪委都有专员下来,总参的特勤负责协助。”
小七的证件显然很有说服力,郝晓玲默默的点头,看来是信了。
陆铮又说:“这次中央下了决心,所以,你不用担心事后被打击报复,我可以向你保证,秦家父子定然会受到法律的惩治。”陆铮语气很淡,但是,却能给人莫大的信心。
这一点,在旁侧的杜小虎和王小齐能感受到,互相对象一眼,都知道,陆哥,这次是要动真格的了。
“说吧,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陆铮静静看着郝晓玲。
郝晓玲神色复杂,脸色阵青阵白,咬着嘴唇,不说话,显然,她心里在做剧烈的思想斗争。
“我,我什么也不知道。”郝晓玲终于还是摇了摇头,但从她不自信的语气,谁都可以看得到她的动摇。
陆铮没说什么,只是递给了她一杯水,过了会儿,叹口气道:“小谢和我共事过一段时间,听别人说,他本来是很开朗很阳光的一个年轻人,可是我认识他的时候,只觉得他暮气昭昭,好像,怎么说呢,就好像枯木朽株的老人”
郝晓玲脸上,渐渐现出痛苦之色,她用力的摇头,泪珠,慢慢滚下。
“洪文很可怜,孤苦了一辈子,又这么不明不白的”陆铮轻轻叹息着。
郝晓玲,再忍不住,终于伏下身,痛哭起来
陆铮将纸巾盒拿给她,默默的拿起了水杯,想想那个和自己共事仅仅几个月的年轻人,相恋十几年的恋人被人夺走,更为残酷的是,很可能他被剥夺生存的权利时,铭心刻骨的恋人就在身边,他这一生,是何等的不幸
“他是被秦小龙他们害死的”郝晓玲,目光空洞的看着远方,梦呓般的说,“那天晚上,我在场,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来,我现在,还记得他痛苦的眼神,就好像刀子,在挖我的心,我对不起他,我知道我对不起他”
说着话,郝晓玲又忍不住抹泪,但她还是继续说下去。
“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就好多人打他,灌他喝酒,灌了好多好多,我当时哭着躲了出去,回来时,他就那样直挺挺躺在沙发上,一动也不能动,森林跟我说,他喝多了,没事,就是给他个教训,后来,就有人搀着他走了”
郝晓玲说到这儿,大口的喘息起来,就好像透不上来气,捂着胸口,艰难的说:“可是,可是第二天,第二天”她紧紧闭上眼睛,再说不出来话。
屋内,异常压抑。
陆铮默默的拿起水杯,实则亲身经历这一幕,对郝晓玲来说,又何尝不是特别残酷,只怕那天发生的一切会成为她永远的噩梦。
郝晓玲摇着头,泪水止不住的落,“森林和我说,他本来不想这样的,他只是和秦小龙说,要教训洪文,他也没想到会搞成这样,可是,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我也不知道我还能相信什么,他们都是恶魔,都是恶魔”
陆铮深深叹口气,孙森林在这件事上应该不会说谎,从哪个角度,他也不会当着妻子的面从肉体上伤害妻子的旧情人,只是中间,肯定出了什么变故,令事情恶化,而郝晓玲见到谢洪文后思绪混乱,又进进出出的,事情的详细经过便不大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