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谣中伤,控制舆论,栽赃陷害,直至杀人放火其目的,就是不让任何一个贵族或官员有机会坐大而对他们的奖赏,则是外来者会挑选其中部分人,带他们回到外面的世界
以上种种,都已有确凿的证据来证明。在这个基础上,徐简的大胆推论,比如西雅族的来源存疑,所谓与异族的争战根本只是一种游戏如此等等,以墨齐的头脑,一听之下,即知可信度极高
徐简更以外来者身份,亲身证明西川盆地内所有国家的外来统治者都是一伙。他们操控各国争战只为取乐,一旦出了这儿,他们其实亲密无比,经常一起吃饭喝酒,彼此根本没有半点仇恨
桩桩件件,完全颠覆了墨齐的固有观念。所谓的忠君,原来忠的只是一伙世代戏弄自己的仇敌。所谓爱国,哪知这个国、这个族,全都是外来者胡乱拼凑的游戏之作
一下子,天塌了,地陷了。墨齐悲愤、狂怒,想要将一切阴谋者撕成碎片。
正当他恶念上涌,想要做点什么为祖先报仇,突然有人撞开门冲了进来。
“滚出去”墨齐头也不回的吼道,“再有下次我就杀人了”
“好大火气”来人吃惊道,“看来我若不来,姐夫必然闯祸”
墨齐霍然转身,发现来的却是内弟云珍。墨齐怒气稍抑,叹息道:“骗局,想不到一切皆是骗局”
云家是武将世家,面对变局更能镇定。云珍劝诫道:“姐夫不要冲动,依小弟之见,那徐简敢如此做,其后必有伏手。要不然,激起全国官吏的义愤,对他有何好处”
墨齐怒道:“不论如何,他也是外来者一伙的。不除掉这些祸害以告慰祖先,我墨齐誓不为人”
话音未落,突然一个下人惊慌的冲了进来,颤声道:“大事不好。不知怎的,外面有大量平民和奴隶围堵府门,嚷嚷着要大人出去给他们一个交代”
墨齐又惊又怒,吼道:“莫名其妙,本大人要给他们什么交代”
云珍却是脸色大变,顿足道:“不好,一定是徐简故意泄露了部分内容,然后污蔑咱们这些国内显贵跟外来者是一伙。这下祸害大了”
墨齐兀自不忿道:“荒谬”
突然之间,他的脸色也变了。他也已经回过神来。所谓的社会骚乱事件,往往是没什么道理可讲的。在平民和那些奴隶眼里,自己官高爵显,满门富贵,就算不是外来者血脉,至少也是他们的走狗自己觉得委屈,想要报复外来者。然而在平民和奴隶的眼里,他们才是真冤屈。平民主要充做战卒、工匠和小吏,日常疲于劳役,战时牺牲惨重,所得却极微薄。由于阶层固化,他们要转变等级难比登天对高高在上的权贵早有不满。平时还可以用族群之别、忠君爱国之类大道理教育他们,如今真相显露,以往的安抚手段哪里还能奏效
他们只知受骗,与外来者却又隔了许多层,很难让他们将一切苦难归结到外来者头上。他们的怒火,只会朝着日常统治他们、欺压他们的西雅国权贵头上倾泄
至于奴隶,那更不必说。所有奴隶的原始起源都是战俘。如今全国人民不过数十万,奴隶却超过百万。一切耕种、放牧的苦活全由奴隶承担。一旦让他们得知原来所谓的族群之战只是个无聊的游戏,所谓的种族仇恨在起源上纯属编造,则他们将释放的怒火,更会是平民的百倍、千倍
一想通这个道理,墨齐脸色苍白,对外来者的仇恨一下子被遗忘到了九霄云外。
他一把拉住云珍道:“现在怎么办老弟快快想个主意”
云珍还能镇定,他飞快的想了一下,找来墨府的管家道:“家中的下人是否可靠”
管家犹豫着答道:“我家老爷以礼义持家,向来宽待下人,想来暂时还不会反戈”
云珍稍稍松了口气,立刻下令道:“紧闭府门,家丁刀出鞘、箭上弦严密防守。欲冲入府内者格杀勿论。府内下人迅速甄别,平时有怨言,不可靠的立刻关押。同时派人出府,向徐相爷求救”
“向、向徐简求救”墨齐吃了一惊,一把拉住云珍道,“老弟发疯了吗徐简怎么可能会救我们”
“你家老爷府上被乱民围住,派你来向本相求救”西雅王宫前殿的政事堂内,徐简看上去一脸惊讶。
墨齐的族子墨笙哀求道:“念在我墨家向来忠于君上,求相爷速施援手。包围墨府的乱民人数过千,而且还在不断增多。时间要是拖长了,难保没有险恶之徒煽动暴乱”
徐简身旁的张妙妙冷笑道:“救你墨家也不是不行,但你们如何保证不会恩将仇报”
墨笙来前得过云珍密嘱,见两人果然将援手之事吊起来卖,他一咬牙道:“只要相爷能救我墨家满门,从此我墨家宣誓效忠于相爷。相爷指到哪儿,我墨家就打到哪儿”
“这么说,你墨家是甘愿投身于我的门下,成为我的家臣喽”徐简步步紧逼。这其实已经有些超出墨笙的授权。但他杀出重围之际已经见识过暴民的愤怒,生怕时间拖长了会有天大祸事,所以他稍一犹豫,便狠下心道:“正是我墨家愿奉徐相为主公”
徐简脸色一变,哈哈笑道:“很好。象墨家这样的忠臣义士,本相那是必然要力保的”
他上前扶起墨笙,一字一坑的说道:“我这就派人解救墨府。为确保安全,墨府女眷将全部迁来宫中暂住。所有成年男丁一体征发,充做王宫侍卫,首先从你开始”
叮的一声,他将一把连鞘腰刀丢到地上,喝令道:“带上刀,会同留校尉带兵一百前去救人”
“才一百”墨笙连眼珠都要瞪出来。
gu903();张妙妙冷笑道:“你以为这些宫卫是你墨家的看门家丁告诉你,这里面有一个宗师,十个宗匠,救出你墨家绰绰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