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浩闻听眉头一皱,继而躬身沉声道:“末将在”
“本都特命你为先锋,将回鹘主力引入俱密山。本都会率领众将于俱密山四周设下伏兵,届时只要陈校尉将回鹘主力引入其中,定会让其损兵折将”
“这”
陈浩被索腾这句话吓得一跳,让自己带着几百人去引诱回鹘兵,这不是以卵击石吗即便回鹘一万甲兵并不是全部出动,那起码也有好几千甲兵。试想自己一个校尉所领部众不过几百,万一被这回鹘甲兵吞没了又该如何陈浩可不认为自己手下的四百人,能够敌得过回鹘的十余倍的甲兵。
即便能够应付也定会有所损耗,他可不想自己辛苦训练的精兵,还未有真正亮相就损耗殆尽。之所以方才未有言及诱饵引兵,就是担心这索腾公报私仇让他当诱饵。没想到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最后还是轮到了自己。
“嗯此策乃是陈校尉亲口所出,我等众人也甚觉此策甚妙。既然如此陈校尉应当身先士卒,也不枉我等众将的一身戎装”索腾说的是慷慨激昂义正言辞,恍若陈浩若是不答应就成了千古罪人一般。
“虽是如此,然末将麾下不过几百人而已,稍有不慎便会被回鹘几千甲兵吞没”陈浩面露为难之色,对于索腾的决议产生了质疑。
索腾一听蚕眉一动不怒自威冷哼道:“若是本都麾下甲士数万,又何须你作为先锋况且本都并非让你迎战,你只需将回鹘甲兵引至俱密山,本都会在那里接应你此事就如此定了,若是有违军令,当斩”
陈浩此刻才明白索腾的真正意图,这是在让自己去送死。而且这种意图明明知道,却无力去给予反对。谁让自己身为校尉而索腾是都尉呢,于是心中微微一叹,旋即阴郁地沉声道:“末将得令若无他事,末将告退”说着便躬身一礼退出了议事厅。
索腾看着陈浩离去的背影,眼神之中甚是复杂。这时屠校尉却谄媚笑道:“将军果然妙计,如此一来那陈浩可谓是有去无回届时便解了您的心头之恨”
“是啊,此计不但铲除了陈浩这颗钉子,也可重创痛击回鹘。可谓一举两得一石二鸟”原来在陈浩到来之前,所有人便已经串通好了,只等陈浩主动上钩。
“”
对于屠校尉与众人的奉承之言,索腾并未有所想的那般得意,而是神色有些阴沉思虑着什么。众人见索腾脸色有异,均是不敢有扰纷纷伫立一旁静等施令。
此刻的索腾未有想到陈浩身为一介文官,竟然对于行军打仗有如此长远的眼光,这倒是索腾始料未及。起初只是为了报当日宴会之仇,才会设下此计让陈浩自寻死路。而如今索腾却心中有了一丝隐隐地不安,他觉定要改变之前的计划。
沉吟片刻之后,索腾目色阴沉的对众人道:“此人不可留,故而计划有变”
待陈浩回到柔远军营心情极度的郁闷,他此刻已然猜出索腾的意图但是却有无可奈何,如今军令如山陈浩也只能照办。虽然陈浩自负手下的这四百人,放在大唐内地已经是精锐之中精锐。但是对于边塞之地胡兵,还是没有优越性。如吐蕃、回鹘这般以游牧为主的民族,民风剽悍机动性强,因此这注定着是一场消耗战。
然而既然别无选择也只能迎难而上,若是到了最后若是无力抵抗,便将雪藏已久的长风十八骑拉到战场上。虽然这不是陈浩所看到的,因为他想让这十八骑成为隐藏于暗处的王牌。
回鹘其实是突厥的分支,建国后由于施政无道,约二十年前回鹘政权被黠戛斯推翻。其后不久大部分回鹘人向西迁徙。一支迁到葱岭以西,一支迁到河西走廊,一支迁到西州。而如今在纳职县便是迁至河西走廊这一支回鹘残部。
如今聚集在纳职县的首领乃是录末贺,此人能征惯战桀骜不驯,曾经传言此人生啴人肉渴饮毛血。伊州百姓闻听此人姓名均是望风而逃,一时之间被传为食人恶魔。曾因不服管束便带领着一队人马穿过河西走廊,自己建立了一个小小政权。与其说是政权不如说是个土皇帝,回鹘人不善管理早已是司空见惯,否则也不会沦落至此。
若说以录末贺这等凶狠之人,手下有一万甲士定会打出一片天地,又为何龟缩在这纳职县。说来也算此人时运不济,英雄无用武之地。河西走廊这一支回鹘人,已经大部分被吐蕃所占领控制。录末贺本以为逃离了吐蕃的控制,便可在大唐一展身手。谁曾想在河西遇到了张议潮,使得他的前进之路一再受阻。本要向西北延伸,却不料河北节度使也是在边关陈兵几万。如此一来使得他进退维谷左右为难,最终录末贺只能龟缩在纳职县以图伺机反扑。由于回鹘人不善农业,因此多数未有改变游牧的习性,多数粮草出了纳职县提供之外,还兼职在伊州周围打草谷。
第021章引至山中
夜风吹动着尘土溅起点点尘埃,纳职县的城门缓缓打开。接着从城内涌出一队人马,居中一匹枣红色马背之上端坐一人。此人身材魁梧左耳有环竖着冲天发,脸色青紫相貌丑陋,一双虎目在黑夜中尤为显得凶狠。此人正是这纳职县的主人录末贺。今夜他便要率领五千甲兵,乘着夜色向伊州各县扫荡。
随后在录末贺的一声令下,城外整装待发的五千甲兵跟随主帅向夜色中隐去。一路上录末贺与副将塔罗斯有说有笑好不快意,这已经不是他们第一次出外打扫荡了,因此这一次对于他们而言不过是家常便饭罢了。就在行至俱密山不远处,夜色中约有二十骑兵出现在官道上。
“大将军,您瞧”身旁的副将塔罗斯一指前方奔驰而来的二十骑兵,面露谨慎之色。
录末贺自然听到了前方的马蹄声,起初以为是前方有敌军,因为这隆隆的马蹄声显然不在少数。然而却不想迎面而来的只有十几名骑兵,这让他绷紧的神经顿时放松送了不少。虽然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扫荡,但是无论何时录末贺都会保持极高的警惕之心。
在录末贺的印象里,唐军见到他回鹘军一向唯恐避之不及。如今在这敌我悬殊甚大的情况下,这二十名骑兵定会停止前行随后便仓皇而逃。于是录末贺咧嘴一笑,他在等这一支骑兵逃跑之时再给予痛击。游牧民族总喜欢在马背上追赶,然后毫不留情的举起屠刀。犹如群狼在追赶着应有的猎物一般
可是不曾想这一支骑兵非但未有停下反而速度极快,只在眨眼之间便已经奔至近前。此刻录末贺才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妙,因为他丝毫看不出这一支骑兵的恐惧,反而让他感到一股嗜血的气息迎面扑来。正待他组织抵抗之时已经为时已晚,这支由近二十人组成的骑兵,如一把利剑刺入了录末贺的队伍之中。
由于事先未有做好防备,以至于一时之间手忙脚乱不知所措。录末贺毕竟也是身经百战之人,冷静的发号施令围住这一支骑兵,随后亲自上阵欲要将这一支骑兵消灭于此。虽然这一支骑兵穿梭在其中虽是游刃有余,但是面对几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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