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外,那座不知名的山上。樊淑依偎在赵云怀里,望向远处的成都。
赵云细心地给樊淑围上围巾,捏捏睡着的赵广的脸,笑了笑。
“子龙”樊淑的脸色很是虚弱。这么久以来,她的病情丝毫没有改变,反而一天天地加重。虽然赵云每天在她面前都是笑脸,安慰着她这不算什么,但她还是感觉到了。
自己得的,恐怕是绝症。当今世上没有人能医好。
“怎么了”赵云吻了吻她的额头。
樊淑搂紧了赵广。
“我陪不了你多长时间了吧”
“哪里话。”赵云笑着,却感到一阵苦涩,“很快就好了,没事的。”
樊淑叹了一声:“不必瞒我了,子龙。你为了我,头发都白了那么多。你和云璐,还有小蕾,你们做的一切,我都看到了”
赵云望向远处的夕阳,拍拍樊淑的头。
傻丫头
“我很开心,并不觉得难过。”樊淑的声音很轻,很平,但赵云心里却一阵绞痛。
“我很开心能陪着你几十年,能成为陪伴你最久的人。我很开心你爱着我,给我这么久安稳的生活。我很开心认识了小蕾,认识了云璐,还给你生下了白白胖胖的广儿”
赵云别过头去,咬着嘴唇,泪流了下来。风吹过,落叶飘舞在两人周围,在这个小山顶上。
“我没什么遗憾了,我很满足。”樊淑笑着靠在赵云胸口,“我爱你,我爱着这个家,比起颜瞳,比起吴言,比起那么多死去的人,我拥有了太多珍贵的东西”
赵云想要说话,张口却是哭腔。
“我给你留了些字画,在我的房间里。”樊淑道,“等我走了,你想我了,就拿出来看看吧。这也是我最后能留给你的了”
“樊淑,你不会离开的。”赵云吻住了樊淑的唇,“我一定要治好你”
不要再说话了,樊淑。你再说下去,我就哭了
我有几十年都没有哭过了
好久好久,赵云突然觉得难过。为什么这么短,为什么这么快樊淑就要离开
“子龙,你要好好照顾广儿,不能”樊淑撇撇嘴,“不能因为我是你的妾,就欺负他”
“哪里话。”赵云揉了揉樊淑的头,“你和云璐,都是我最爱的人啊”
“这还差不多。”樊淑满意地点头,再度看向赵广,眼眶湿润了。
“子龙,我还不想走”樊淑哭了出来,“我好想看看广儿长大的样子,我想听他叫我一声娘,我想看着他成家,我想我想”
赵云给樊淑擦拭着眼泪,远处的夕阳一点一点地坠落。
莫名的凄凉。
过了好久,四周一片寂静。樊淑抬起头,笑了笑:“子龙,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
“嗯,问吧。”
“我”樊淑道。
“我算是贤内助吧”
赵云一愣,随即笑了。
贤内助。这个问题,在几十年前赵云与樊淑相识的时候,樊淑就已经问过他。彼时的她还是个不在意世俗争斗的女子,只想把任务完成,攒够了钱,满大陆地去玩耍。那时的樊淑立志以后嫁人要当贤内助
这三个字,却是两人几十年的光阴。
“是,是。怎么不是”赵云不住地点头,“贤得不能再贤了”
樊淑噗嗤一下笑了:“你终于承认了啊”
赵云刮了刮她的鼻子,将母子二人抱了起来,向山下走去。
“你个笨蛋,我从来就没有否认过啊”
第三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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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首张飞
“爹,这里葬着谁呀”
起风了,在成都南面的这片园陵里。花瓣围绕着赵云被撩动的飞龙甲飘舞着,像极了谁的笑容。
“是你的淑娘。”赵云拍拍赵统的小脑袋,道。
“在你还不会说话的时候,你的淑娘很疼你。如今你房间里的那些木枪,就是她做的。”
小赵统点点头,面对着墓碑:“我知道了。谢谢您,淑娘。”
赵云依旧穿着飞龙甲,这件带在身边几十年的衣服。年华驰去,他也已不再年轻,乌丝化做了白发,随风飘起。
樊淑终究还是病逝了,就在一个多月前的夜晚。那天夜里,赵云像往常一样陪在樊淑的床边,给她讲故事,就像是哄着小孩子一样。樊淑很安静地听着,脸上一直带着笑容。她就那样笑着入睡了,睡前对赵云说着“明天晚上接着讲给我听。”
可是她,再也没有醒过来。
“爹,淑娘长什么样子呀”小赵统抬起头来望着赵云,“一定很漂亮吧。”
赵云笑了笑,俯下身,把那一束妖姬放在墓前。
“就像这束花一样。”
妖姬图案是飞轮互转的标记,整片大陆上,唯有樊淑能了然于胸。现在樊淑走了,赵云没有哭出声,只是默默地流泪。
赵云只是觉得心空了,空了一块。
骨头断了,还可以再续。只是,伤好之后,每每触及到断骨之处,总会分外小心。
“统儿,我们回去吧。起风了。”
赵云拉着小赵统,祭拜了樊淑,往家里走去。
“爹,淑娘和云娘,你更爱哪一个啊”
赵云望着远处的成都。
“她们都是我最爱的人。”
赵云领着小赵统回到城内,赵统喜欢吃糖葫芦,赵云买了一串,又看见街上好多服装店,触景生情。
那一年的桂阳,樊淑也是这样等着他。来到成都之后,也是樊淑发现了蜀锦的非比寻常,提议赵云向刘备报告,将蜀锦作为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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