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羌笛胡笳声里,又有人接着放声高歌:“天威卷地过黄河,万里羌人尽汉歌。莫堰横山倒流水,从交西去作恩波。”
轰然喝彩声中,又有人宛转清唱:“马尾胡琴随汉车,曲声犹自怨单于。弯弓莫射云中雁,归雁如今不寄书。”曲声清越,别有思乡怀抱。
却听金鼓声一振,歌声与乐声并作,俱为豪壮:“旗队浑如锦绣堆,银装背嵬打回回。先教净扫安西路,再向河源饮马归”
千军齐声叫好,随后众声齐歌:“灵武西凉不用围,蕃家总待纳王师。城中半是关西种,犹有当时轧吃儿。”
凯歌声中,人皆欢乐,西门庆勒马于黑暗中,也不由得会心而笑。连日来血战,终挫西夏军锋,敌国皇帝更是大败而逃,最后束手就擒可惜不是被自己擒了虽然美中不足,但终究是一场大胜,三军健儿如此欢乐,也就不足为奇了。
唯恐自己现身后,惊破了这一团兴高采烈的气氛。西门庆拉马绕了个大圈子,想从偏寨回营。正行间,不防蹿起一群伏路小军,直围上来:“是什么人如此鬼祟,竟敢来探我梁山营寨”
西门庆心中暗暗点头:“好胜而有备,才不怕残敌杀个回马枪啊”当下笑道:“是我”
众军见了大喜:“元帅有了”原来西门庆追赶乾顺,他们的马都够快的,把随从部下都丢了,梁山明教联军四下里乱找,现在还没消停呢
西门庆知道了原委,急忙入中军与众将相见,众人皆大喜。于是点起传讯的烟花,四下里寻找西门庆的人马俱都撤回。
虽然这些轻骑没碰上西门庆,却也搂草打兔子,捉了不少西夏败兵,见了烟花得知主帅无事,回营交令后献头献俘,营中士气更是欢腾。
士卒欢呼庆祝,西门庆却集合了众将议事,再将黑衣蒙面人本事形容一遍后,西门庆问折可求道:“边地男儿中,可有如此高手”
折可求、袁远面面相觑,一众人想了又想,猜了又猜,却还是茫然无头绪,最后西门庆只得广布探马,往西夏境内打听动静也不知那黑衣蒙面人会不会放乾顺回国
第二天,西门庆引大军,驱锋直进,西夏人马群龙无首,节节败退,东路侵略军就此溃败。西门庆乘胜追击,驻兵于边境长城,西夏边关重镇左厢神勇军司、银州俱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一夕数十惊。
西门庆此时却是按兵不动,只是四下里散布流言。过了几天,军情传来,西夏南路军统帅,七岁的太子李仁爱听到父王和皇姑俱被西门庆俘虏,心胆俱寒,再不敢安然于宋境,于是和宗室之臣李仁忠、李仁礼引兵回撤,直趋国都兴庆府,以保国家根本或者说得更准确一点儿,就是老爹还没死,就急着要继位当皇帝了。
如此一来,庆州城重围自解,老将军种师道宜将剩勇追穷寇,衔尾直击西夏南路侵略军,西夏太子李仁爱大败一阵,尽弃粮草、驼马、辎重与抢来的财富,引残兵退入盐州。种师道兵少且疲,难竟全功,只得不赶。
再过些日子,又有消息传来,说西夏西路侵略军大将晋王察哥闻说兄长乾顺就擒于西门庆之手,亦全军回师兴庆府。不想半路上碰上钦差,说太子行将继位,下旨剥夺晋王一切兵权,回京议罪。
察哥本来倒也认了,谁知他的部属却鼓噪起来,有人抱察哥足而哭,哀声道:“若晋王千岁自解兵权,必被奸人所害,太子年幼,王权定旁落皇后耶律南仙之手。当年虽梁氏专权,其人其家还是大夏人,今日之后却是辽国公主,若她秉政,只怕大夏就要成为辽国的妾妇了此社稷危亡之秋,晋王千岁若随波逐流而不挺身而出,就是大夏李氏的千古罪人”
这话直如暮鼓晨钟,惊得察哥汗流浃背。于是叱退钦差,引西路军全军直进,屯于兴庆府下。耶律南仙、李仁爱母子闭门不纳,国中亦分为立子和立弟两派,眼看就是一场内战。这正是:
自古权场无仁爱,从来皇位少亲情。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十章卞庄刺虎
听说西夏国中太子李仁爱、晋王察哥内乱相争,折可求、袁远皆大喜,遂请了众将来见西门庆,进言道:“元帅,欲扫平西夏,此千古一时也”
西门庆笑道:“愿闻其详。”
折可求便指了地图道:“众位请看此处为横山,是大宋和西夏的边境要地,地势险峻,西夏自其祖李元昊之始,就在横山修筑了砦堡三百余处,配备了骁勇善战、被称为山讹的横山党项兵,我大宋精兵数度攻伐,皆占不得便宜万幸天夺其魄,如今西夏国主李乾顺失踪,太子晋王夺位,两虎相争,正是我军得利之时。若趁此良机兵进横山,尽收战略之地,西夏国从此中腹大开,再无险可守,我麾军直进,扫荡其兴庆西平二京,如卷席之易也”
众将听了,无不兴奋,皆向西门庆抱拳请战:“便请元帅下令”
便在此时,却听帐外有一人扬声大叫,声若洪钟:“急功躁进,万万不可”
袁远听了不满,喝问道:“是谁”
西门庆哈哈大笑,起身拱手道:“有请老将军”
帐帘一掀,进来一人,往帐中一站,气势端凝,如山岳耸峙。旁人倒也罢了,折可求、袁远却是大叫一声,皆扑翻身拜倒在地:“晚辈小子,见过种老将军”
此人非别,正是老将种师道,老种经略相公。
种师道是久经战阵的宿将,在宋朝西军中德高望重,人皆敬之,折可求、袁远这样的晚辈,见了他只有纳头便拜的份儿,哪里还敢多争讲些甚么
一年多以前,种师道便通过旧将鲁达就是花和尚鲁智深和西门庆有了书信交往,西门庆敬重老将军的声望,曲意接纳,种师道则惊服于西门庆的天星转世、未卜先知,被西门庆一番忽悠,心中早没了抵触之意。
说到底,还得怨宋朝历代朝廷对武将阶层的歧视防范不遗余力,伤尽了武臣的心,所以值此改朝换代之时,武将反水根本没什么心理上的负担。
这回徽宗割地,彻底寒了老将种师道的报国心,将以种师道为首的西兵将士彻底推向了西门庆的怀抱。种师道主动修书,请求归附其实这时边境西军也已经山穷水尽,若不结西门庆为援,根本撑不住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