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稳两眼放光:“只求大人带契小人则个,若得寸进,必当结草衔环而报。”
童贯便道:“这个何劳你说,本帅点兵的这些天,那些兔崽子聒噪得你苦,我也不是不知道,难得魏大人深明大义,一句重话儿也沒在本帅面前提起,本帅心上实感念你不尽,如今既然有了这么个立功的巧宗儿,岂能少了魏大人你的好处,我且引大军头里去,赚开了少华山,就洗荡了那山寨,然后请了白鹿祥瑞,便是天字第一号儿的功劳,魏大人你且准备仪仗,风风光光地把白鹿祥瑞送上东京城去,就是你富贵终生的了局。”
魏稳听了,扑倒在童贯靴下,涕泣道:“大人对小人,垂天高地厚之恩,如慈父爱子,无微不至,,小人愧无可报,若蒙大人不弃,愿拜为义父,终生尽孝。”t秋还长于本帅,若贸然以父事本帅,却岂不让本帅在天下人面前讨愧。”
魏稳饱读读书,道理张口就來:“儿尊大人为父,何必限于年岁,实当敬以盛德,大人功追伊吕,德迈孔孟,辅帝君官家于当朝,父黎民百姓于天下,不亦宜乎,又民间有云,,摇车里的爷爷,拄拐的孙孙,可见圣德无辈,尊长无岁,理亦明矣,,儿这里一片血海般的赤诚,还请大人垂怜。”说着,一头深深地栽进地下,再不拔起。
童贯见魏稳说得满情满理,再推辞不得,只得长叹道:“白鹿祥瑞,真吉庆也,还未献于官家,就令吾得一佳儿,此生无憾矣。”说着,把椅子往上首摆端正了,大刀金刀地坐了下去。
魏稳喜上眉梢,心道:“这番因祸得福,若不是白鹿祥瑞,如何能拜得到这么个硬爪的干爹。”当下响头磕得加倍用力,童贯的铁甲卫士还以为有重骑兵前來踹营,急忙冲进童贯帐中救护,被童贯叱退。
扶起了魏稳,童贯叮咛道:“儿啊,为父在朝中,贴身服侍圣天子,一举一动,都有人注目,只恨不得挑出一万个错儿來,把我打发了去,他们去分圣宠,,因此你我父子之情虽笃,却不可宣之于人前,免得授小人以柄,,可记住了吗。”
魏稳便叹道:“孩儿理会得,,可怜爹爹有功于社稷,却囿于身份,不得享乐于天伦,,一念至此,却怎不叫儿感千古之悠悠,独怆然之涕下”说着泪落如雨。
童贯也擦了擦眼睛道:“我儿休急着伤心,且办正事要紧,这白鹿祥瑞进京之事,你打算如何办理。”
魏稳早已有了腹稿,收泪恭声道:“爹爹容禀,,孩儿是这样想的,白鹿祥瑞一出,我天朝子民人人脸上都有光彩,因此人人都应该出一分力气,也正合圣贤书中教谕的忠君爱国之理,因此儿计划把永兴军路的赋税翻上三倍,限十ri内收齐,然后以这些钱cao办,将白鹿祥瑞送进京师,,却不知爹爹意下如何。”
童贯听了,摇头道:“这万万使不得,江南方腊造反,东南财源因此枯竭,只得向中原内地征求,这里的赋税,已经翻好几倍了,你这时再翻三倍,岂不竭殚民力,害苦了百姓,若激起个民变來,误了进献白鹿祥瑞的大事,甚多甚少。”
魏稳再拜道:“孩儿目光短浅,若不是爹爹指点,不免坏了大事。”
童贯点头道:“做官不可太贪,你把赋税再翻一倍,也就是了,,只消白鹿祥瑞送上京城,就是山大的仙缘,海深的道果,还用在乎那点儿赋税吗。”
魏稳听了,茅塞顿开,谢过爹爹指点后,喜笑颜开地回去办事了。
送走了孩儿,童贯命人宣來自己的心腹,,平叛军的行军总管刘延庆,命他大军拔寨都起,兵发少华山,去谋白鹿祥瑞。
刘延庆谏道:“官家让大帅进剿江南方腊,十三道金牌催得火急,如今点了这么些天人马,似乎已经迟了,若再弄甚么白鹿祥瑞出來,若被御史们参上一本,大帅岂不吃亏。”
童贯哈哈大笑,指着刘延庆道:“你们这些武将,都是死脑子,要知道在官家心里,叛乱是小事,祥瑞才是大事,做臣子的不办大事却办小事,永世不得进步,,你可明白了吗。”
刘延庆喏喏而退,然后飞符遣将,兵进少华山,这正是:
莫道此时无现报,须知明ri有青天,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八十章埋伏
刘延庆,保安军人,世为将家,雄豪有勇,这个人是个老粗,按他的想法,少华山的贼寇只是癣疥之疾,只需派出五百劲卒,就能把他们一网打尽,童大帅竟然尽起大军前往,还不是打而是骗,这简直是杀鸡用牛刀,一点儿意思也沒有。
所以半道上听到前锋來报:“有少华山的喽罗來迎接大军。”刘延庆懒洋洋地道:“把他弄上來。”
不多时少华山小喽罗伏拜于刘延庆马前,刘延庆打着呵欠问道:“你们准备好招安的仪式了吗。”
小喽罗再拜道:“回禀将军,敝山寨什么都预备下了。”t、白花虎陈达什么的,他们怎么不亲自前來迎接天兵。”
小喽罗道:“我们家四个寨主忙着在寨里烧香磕头,祭拜天地神灵,还有那两只神鹿,还在忙着准备送各位大人将军的礼物,走不开呀。”
刘延庆“哦”了一声点点头,挥手道:“那你赶紧回去告诉你家寨主,就说我家大帅以朝廷重臣之身,光降你家小小的山寨,这迎接之礼,休得轻易。”
小喽罗领了言语后转身上马先回,刘光世又打了个呵欠,传令:“继续前进。”
刘延庆行军素无纪律,再加上这回不是打仗,而是招安山贼发小财去的,,至少西军士兵们误以为此,,所以他的部队更是行伍不整,拖拖拉拉,恍如一盘散沙相似。
眼看道路越走越险,刘延庆的儿子,,鄜延路兵马都监刘光世担心起來,上前扣刘延庆之马谏道:“三国时曹cao征张鲁,曾叹息说,,汉中一带,真如天狱,,天狱者,正此刻之地形也,今大军拔队行而不设备,若贼人置伏邀击,我军却首尾不能相应,则望尘决溃矣,,望父帅小心谨慎,队形走不整齐不要紧,穿上盔甲也是好的。”
刘延庆跟着成功学成功,跟着民工学民工,移花接木间就拿童贯训自己的话來讲儿子:“你们这些武将,都是死脑子,少华山一坨鼻屎那么大的小匪窝子,里面能有几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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