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月娘听西门庆如此说,却又担心起来。自家夫君好不容易才转了xg子,再不涉足花街柳巷,若今ri放他去了,他一时忘情,旧病复发起来,那可该如何是好心里牵绊着,头就低了下去。
西门庆正收拾着出门,一转眼看到她粉颈低垂,星眸黯淡,倒愣怔了一下,急忙过来把她搂住,柔声问道:“月娘,你这是怎么了”
月娘抬起头,眼红红的,倒惹得西门庆一阵心疼,只听她弱弱地道:“官人,你今天晚上,可会回家吗”
西门庆闻弦歌而知雅意,心中一震,把她抱得更紧了些,笑着安慰道:“傻丫头,你我二人一体同心,我顾念你还顾念不过来,哪里还会留连于那些秦楼楚馆哼李娇儿那小、小”
嘴头上正想来一句狠的,突然想起旁边还有一个女儿小凤,若骂得结棍了,岂不是要教坏了小孩子急忙转头一看,正看到小凤眼睛瞪得大大的,正紧紧地盯着搂抱在一起的自己和月娘。
西门庆脸上一热,不松手女儿面前实在不雅相;松手现在的月娘可怜兮兮的,正是要自己安慰的时候。脑子里一乱,嘴巴里忘词,只是一连串地“小”了下去。
小凤见父亲翻来覆去只是“小”个不停,便干脆利落地替他接了下去:“小娼妇”
一言既出,屋子里顿时一寂,西门庆固然瞠目结舌,连月娘也惊得呆住了。
等反应过来,西门庆马上虎起了脸,象险道神一样逼了上去:“臭丫头,小小年纪,好的不学,只会学这些粗鄙的淘气说刚才那个字眼儿是谁教你的”
小凤多机灵啊眼见形势不对,马上往月娘身后一影,估摸着老爹捞不到了,这才探出头来嘻笑着道:“爹爹莫要生气,是前些ri子王婆婆骂那文嫂儿时,我听来的。”
王婆这老教头不是自己请回来的吗一时间,西门庆差点儿内牛满面,看来自己家的这少儿教育,实在是任重道远得紧呐
留下月娘一人在家好好教训女儿,西门庆穿了皮袄子,罩一件翻毛水獭褂,浑身上下收束得紧抻利落,这才披了玉针蓑,戴上金藤笠,施施然出了家门。自从他成了所谓的星主以后,穿衣戴帽也就讲究起来,这等大雪天这般休闲打扮出去,碰上那识货的,都要挑起大拇指赞一声:“好一个西门大官人,莫不是要去独钓寒江雪”
一路走一路得意,半路上又碰到了来旺。来旺身上背了今天拍卖功德炊饼标准化合约得来的千多贯钱,虽然是寒天冻月,也走得他满身热汗,气喘吁吁。
西门庆便叫住他问道:“今儿的钱怎么这么多”
来旺笑道:“好教爷得知,这几天雪下得虽大,来拍卖的人反而多了,都说天越冷,雪越大,越能显出他们祈福赎罪的诚心来。如此善信之下,拍卖的钱自然就多了许多。”
西门庆恍然大悟,这就和庙宇道观总是远路香火多是一个道理。见来旺被满背的铜钱压得恨不能象狗一样吐着舌头喘气,便自己替他拿了一半儿,让他把另一半儿给武大郎家送过去。
西门庆提了装钱的大褡裢,慢慢地走在雪里的大街上,心中想着自己的事。现在自家的钱多得能砸死一砣一砣的人,粮食也攒了不知有多少囷子,还有各式各样配制行军时所用丹丸膏散的药材
想到间深处,忍不住长叹一声,心说:“若是八年后我能不死,那该有多好”
但转念一想,压力也是动力,若不是自己唯恐八年后就死,也没心劲儿折腾出这么大动静了。西门庆笑了笑,心中突然安定,反正如果八年后死,自己必然已经给老婆孩子打出了一片天下;如果八年后不死,那更是便宜了自己,这八年的辛勤就当是过好院门前。看着眼前熟悉的门脸儿,西门庆猛然想起自己这个身体的前生来。就是在这个院子里,西门庆和李娇儿恋得火一团热,那山盟海誓也不知许了多少,你恩我爱,都是快刀儿也割不断的恩情。谁知自己今ri一来,却早已经变得物是人非了。
再想一想,说物是人非也不对,应该说是物是人是,非的只有人心而已。
摇了摇头,西门庆便上前打门,直到这时才突然反应过来:“啊哈我西门大官人提了这几百贯钱,却跑到了粉头家里,这是想梳笼姑娘呢还是要帮相好的从良呢”
想到滑稽处,便不由得有些好笑。但现在来已经来了,难道还把钱送回家去,再来一回不成自己索xg便提了这一褡裢钱进去,让姓李的老虔婆一家猫咬猪尿泡,一场空欢喜,眼看着却吃不成,最是馋死她们。
突然间心头一动,思忖道:“我何不如此如此,好好臊一臊李娇儿那个见异思迁的小娼妇这么一来,也算是帮从前的西门大官人出了一口腌臜恶气”这正是:
怨来心上多宽恕,事到头前少悲哀。却不知西门庆又有了什么y谋阳谋,且听下回分解。
147娇儿泪
寒冬腊月的,这丽想丽也丽不起来。因为没有买卖,李家老少上下一家子都躲在屋子里猫冬,突然听到有人打门,众男女都是面面相觑都到了快过年的时候了,这却是哪个多情的还想在勾栏里栽歪
老鸨子李嬷嬷的儿子李铭便去应门。李嬷嬷却向李娇儿冷冷地横了一眼,转头虚笑着向李桂卿道:“桂卿到底是我的好女儿,挂出灯笼才几天,就迷得那些瘟生过年都要往咱家送铜钱来了”
李娇儿低了头,心如芒刺一般。自从西门大官人死后还魂,来取乐的客人们生怕惹怒了西门庆那个大虫,都不敢来兜揽她,李娇儿这里就绝了生意。后来好不容易从东京来了个陈小官儿点名要自己,偏偏事后拆穿,此人却是西门大官人的女婿虽然勾栏人家前门接老子,后门送儿子的事屡见不鲜,但对李娇儿来说,这一羞却也是非同小可。
这些ri子,她受尽了老鸨子的白眼,如果说先前李嬷嬷还顾虑着西门星主有一天会登门,对她客气三分的话,现在连这最后的三分客气都已经荡然无存。李娇儿已经被从原来住的大房间里撵了出来,赶到一间又黑又冷的小屋子里,她的艳se衣服、jg致花翠,也尽被老鸨子收了去,都妆饰到了妹妹桂卿的身上。现在数九寒天,她身上的衣裙,还都是单薄的。
要不是妹妹桂卿暗中怜惜她,替她紧周全着,只怕那万恶的老鸨子,还会有更不近人情的事做了出来。
正在老鸨子冷嘲热讽,李娇儿忍泪垂头,李桂卿唇亡齿寒的时候,却听到大门口的李铭高声惊叫了起来:“我当是谁原来是西门大官人唉呀呀如此大雪,小的应门来迟,却是让西门大官人久等了恕罪恕罪”
这李铭喝起了驴一样的大嗓门儿,分明是给屋子里的老鸨子送信。老鸨子听到“西门大官人”五个字,一时间又喜又怕。喜的是若西门大官人是来iao院的,以他往ri里的xg格,赏赐自然是大把大把的来,今年可以过个丰年;怕的是若他追究起那陈小官儿的事来,却该怎的处被打了骂了还不打紧,若西门大官人气头上撒腿一走,这瘟生的钱岂不就赚不成了吗
突然看到李娇儿布衣布裙的,倒象个家下粗使的大丫头,老鸨子便堆起刀刮不下的笑容来,推着桂卿道:“你这孩子,也没个眼力价儿西门大官人来了,还不带你姐姐到你房中,穿戴起来准备着”
向大门方向张了一张,回头又亲密地搂住李娇儿的腰笑道:“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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