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家里,而我又正在受到大汗的猜疑。大汗虽然没说,我是感觉得到的。”
阿坚道:“爹爹,你是想要明哲保身,怕受他的连累吗”
阿璞说道:“我并不是个怕事的人,不过总是小心一点好些。宇文成都上个月回来之后,去了一趟西藏,前天又回来了。听说他还要在和林再住一些时候,不会这样快走的呢。”
阿坚说道:“爹爹放心,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当然会懂得谨慎小心,不会泄漏秘密的。但有一样事情,爹爹,你还未曾知道的。”
阿璞道:“是什么事情”
阿坚说道:“上官英杰曾经救过玛芝的性命”
阿璞吃了一惊,说道:“怪不得你敢断定他是好人。但这却是怎么一回事情”
阿坚说道:“说来话长。不过,我怕客人等得不耐烦了,咱们不能冷落客人,爹爹,你要是愿意接见他们的话,不如等到见了客人再说。”
阿璞说道:“就是没有他救玛芝这件事情,和风大侠女儿一起来的朋友,我也是非见他们不可的。好,你就去请他们来吧。”
主客相见,双方都有说不出的欢喜。尤其当风鸣玉向他说明是代父践约之时,阿璞更是感动得热泪盈眶。
“真想不到我还有幸在有生之日得见故人之女”阿璞说道:“风姑娘,咱们两家上代的渊源你是知道了的,恕我不客气要称你一声贤侄女了。”
第0794期阿璞自责
阿璞继续说道:“那年我听得令尊遭逢不幸的消息,心里非常难过。据我所知,令尊是给大汗派去的武士和明廷东厂的人联手杀害的,其中一个凶手,还是和我时常见面的,但我却不能给令尊报仇。你们汉人有两句成语,我虽不杀伯仁,伯仁由我而死。这十多年来,我不知做了多少次恶梦,梦见令尊浑身浴血,给我以无言的责备。我好像是我的双手也沾满了令尊的血腥一般。”
风鸣玉听得不禁流下泪来,阿坚勉强笑道:“爹爹,风姑娘刚刚来到,咱们两家难得相聚,应该高高兴兴才是,过去的伤心往事,何必再提”
阿璞说道:“我不是要惹起风侄女的伤心,但这十多年来藏在我心中的话不说出来,我会更为难过。”
风鸣玉抹干眼泪,说道:“阿璞伯伯,你说的那个你时常见到的凶手之一,可是名叫速兀”
阿璞说道:“不错,这个速兀是大汗的金帐武士之一。不过他前年奉命前往中原,却不知怎的没有回来。有人说他是被中原的武林高手杀了,但却不知是真是假。”
风鸣玉道:“是真的。杀他的人,就是我的爹爹”
阿璞呆了一呆,失声叫道:“什么,是令尊杀的令尊还没有死吗”
风鸣玉道:“家父是业已不幸去世,但却不是在你所知道的那次事件中丧命的。那次他受了重伤,躲在一座深山里养病。前年我在无意中找到了他,也就是在我们父女会面那天,他杀了速兀和东厂的副统领赵元化,但却伤在西门化的毒针之下。”当下把那次父女重会的事情,说给阿璞知道。
阿璞慨叹不已,说道:“原来后来还有这许多事情。速兀和赵元化是那年追杀令尊的首要人物,如此说来,令尊是亲手报了仇了。不过,后来这件事情,大汗却瞒住我。唉”一声长叹之后,似是甚有难言之隐,不再说下去了。
阿坚知道父亲想的是什么,说道:“大汗对爹爹已有猜疑,这是一定的了。不过,有关速兀之死这一件事,还也许大汗还未知道是风大侠所杀的呢”
阿璞摇了摇头,说道:“不会不知道的。因为西门化回来,一定会禀告大汗。”
第0795期投桃报李
阿坚说道:“大汗不信任爹爹,即使没有这件事,咱们就是早已知道的了。爹爹不必放在心上。”
阿璞说道:“我并非因为大汗这件事情瞒住我而感难过,我难过的是:风大侠那次虽然没有丧在速兀之手,但终于还是给西门化所害。西门化可也正如速兀一样,是大汗派出去的人哪如今风侄女代父践约而来,我能不感到惭愧吗”
风鸣玉抹乾了眼泪,正容说道:“贵国大汗害了家父,这与老伯何干天下不论那个地方,那一族人,都是有好人也有坏人的,坏人干下的坏事,岂能怪到好人头上”
阿璞这才露出一丝笑容,说道:“这本来也是我常常和阿坚说的话,难得侄女这样明理,和我们的想法也是一般无二。不过,我身为瓦剌大将,总是还不免心中有愧的。”
风鸣玉道:“家父深感老伯顾念两家的往日交情,临终之时,还特别吩咐我来奉还一件东西的。”
阿璞怔了一怔,说道:“令尊并没有向我借了什么东西啊,还的什么”
风鸣玉道:“是一部剑谱。三百年前,我家祖先天扬公讨了贵国公主,这部剑谱就是贵国公主留下的,经过了三百年,我家历代祖先也增添了若干新招。爹爹说,这本来也是你家应得之物,是以叫我送来,聊表投桃报李的心意。”原来风家先祖“黑旋风”风天扬的妻子乃是蒙古公主云中燕事详拙著“风云雷电”,而阿璞的祖先则是云中燕最亲信的家人。
阿璞又喜又惊,说道:“这样的厚礼我怎么受得起”
霍天云笑道:“其实这也算得是物归原主,请老伯就不用推辞了。留下一个武林佳话吧。”
阿璞说道:“如今我已明白,原来风大侠真的非但没怪责我,还对我这么的好,好,冲着令尊这份深情厚谊,贤侄女,那你送来的礼物,我就却之不恭,受之有愧了。”
收下了礼物,他不觉便即想起了一件事情,问风鸣玉道:“据我所知,令尊当年是在投奔金刀寨主的途中,被速兀等人追捕的。不知贤侄女和金刀寨主曾经见过面没有”
第0796期一个阴谋
风鸣玉道:“我正想禀告伯伯,我们几个人都是从金刀寨主那里来的。”
此事虽然早在阿璞意料之中,但还是不免颇受震动,心里想道:“若在平时,天大的事情我也担当得起,但此际,我也正被大汗猜疑,他们可来得不是时候了。”
风鸣玉继续说道:“有一位马老英雄马寿昆,是伯伯的朋友吧”
阿璞说道:“不错。他是一个牧场的场主,每年总要到和林几趟,也时常到汉人的地方做买卖的。最近一次他和我见面是在三个月前,听说随后他就入关雁门关贩马去了。记得我最后和他见面那次,也曾谈及金刀寨主的。”
风鸣玉道:“金刀寨主和马老英雄已经见过面了。金刀寨主深感伯伯对他相知之深,他对伯伯也是十分仰慕的。”
阿璞笑道:“你们汉人有句俗话,叫做不打不成相识,我和金刀寨主虽然未曾见过面,却也是在战场上交过手的,我想,也可以算得是神交已久了吧”
风鸣玉道:“过去的打仗,是伯伯奉了大汗之命,不得已而为之事。伯伯并没有把金刀寨主当作敌人,金刀寨主更不会把伯伯当作敌人。但金刀寨主却希望今后瓦剌和中国不要再打仗了。”
阿璞说道:“我也希望如此。但我却不能不把一个事实告诉你们,宇文成都这次从北京回来,正在计划一个阴谋呢。”
风鸣玉道:“什么阴谋”